文森特.凡高,生于荷兰,逝于法国。死时年仅37岁。凡.高生前,是一位普通的画家,而且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画家。不仅如此,因为画卖不出去,他没有经济收入,生活常常靠他弟弟提奥接济。同时,因为性格急躁且常常穿着挂滿油彩的衣服出入公共场所,被人称做“怪人”,受尽了鄙视和委屈。
对此,他曾做出解释和反驳“人们总是把我看成是个不可理喻的怪人,我要申明的是,我不是什么怪人,尤其不是应从社会中清除的野蛮粗鲁的人。
的确,我常常衣冠不整,样子很寒酸,不能保持庄重的样子。因为我长期没有收入,我穿的衣服都是用我弟弟提奥的旧衣服改制而成的。加上作画时溅上的颜料,使我无法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
“有人说我性格坏透了,无端的猜疑我,怀疑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承认,我是一个有着明显缺点且脾气有点怪的人。急躁的性格经常使我做出一些愚蠢的事,让我在后来或多或少有些后悔。
“我要说的是,我不追求地位和金钱,不会为世俗去改变我的性格,我热爱生活,只要我牢牢地抓住了生活,我的作品就会得到人们的喜爱”。
从上面说的一段话,我们可以看到,画家是一个思维缜密、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根本不是像一些人印象中的那个“怪人”。人们完全是误读了他。不仅笑话他穿的“寒酸”,行为举止不够庄重,就连他的作品也不受待见。尽管他集毕生的精力勤奋创作,然而,他生前只卖出去一幅画。对此,画家曾发出呼唤,希望有人能宽容他、理解他。“我是一个生活有困难却又从未停止工作的人,…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需要人们的同情。”
面对人们的偏见,他感到孤独和冷漠,意志消沉并患上了抑郁症。他时常处在可怕的忧陏和烦恼中,当他渴望同情又得不到时,就会态度冷漠,对人发无名火。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肉体上、精神上他都是极端敏感的人,我想这也许是造成他怪脾气的主要原因,这不仅使他意志消沉,也损害了他的健康。
尽管如此,画家仍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在平静正常的心境下,我又为我在这三十年中所学到的东西而高兴,让我对未来三十年充满信心”。凡.高认为,对一个工作的人来说,三十岁刚刚步入人生的稳定期。三十岁的人应该以饱满的热情和精力去迎接新的生活,生命中的这段时间一旦过去,很多事情就无法逆转了。
可惜的是,我们伟大的画家还是没能等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天,在人们对他行为的鄙视和作品的歧视下感到了绝望,最后终于精神崩溃,饮恨自杀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即“我们也不能指望从生活中得到我们明明知道得不到的东西。生命只是一个播种的季节,收获是不在这里的”。
好一个“播种的季节”,正是因为画家用他那只有37岁的年龄,用他那锁在深闺无人识的才华,为后人播种下奇异的种子,我们才能在今天欣赏到无比绚丽的艺术之花。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大师终于等来了收获的季节,为了纪念他在绘画领域的杰出贡献,在他的故乡荷兰,人们为他修建了纪念馆,他的作品被收藏在法国的卢浮宫博物馆,在他的家乡荷兰、第二故乡法国南部乡村,人们在道路两边种满了他喜欢的向日葵。每逢开花季节,这些盛放的葵花都在期待他回来。遗憾的是,大师英年早逝,死后的荣耀能够弥补他生前的屈辱吗?我不知道。
我常想,也许是天妒英才,命运的确待他不公平。他一生不追求金钱和地位,不随波逐流,不画那些庸俗的宫廷画,而是坚持在大自然中寻找灵感,创造了独具特色的后印象派绘画语言,他是一位颇有建树的艺术家。可是,就是这样一位难得的艺术大师,生前无论人品还是作品都饱受怀疑和争议,换做谁能不委屈吗?我不敢想象。
在世人的冷漠之下,他感到了孤立无援,感到倍受冷落和打击。“我说,我是一个艺术家,有人便因此对我进行攻击。我坚信我说的话,艺术家就是要努力奋斗,不断地探索,无条件地献身艺术事业。即使我不断地遭受挫折,也不灰心;即使我身心疲惫,那怕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也要正视人生。因为我知道,伟大的事业不可能一蹴而就,伟大的事业也不可能凭一时的冲动就会成功。它是不断奋斗的结果,我相信我会有出头的那一天”。
我们看到,画家在极其困难的情形下,在不断遭受挫折的创作环境里,仍然对他的艺术事业充满了期待,并相信自己总会有出头的那一天,可惜的是,他最后终于没有熬过贫困、疾病和事业失败的多重打击。本来说好了,准备再画三十年的,最后他还是和我们爽约了,在他人生的“花季”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大师的委屈在于,他感到自己是那样的生不逢时。正如尼采说的那样:“我把做好的菜肴端上来了,却无人品尝;我把笛子吹响了,却无人跳舞”。茫茫人海,他竟然找不到一个知己。
不由得想到,如果他真的能够再活三十年,一定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绘画成果在艺术殿堂里展现,一定能够扭转人们对他的印象,遗憾的是,他一直被人误读着,在委屈和孤独中走完了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