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好几家店铺卖油炸麻花。离我们最近的这家店,最便宜又很好吃。路过时,常会捎几根回来。
早上买菜时,又受到热麻花飘出来香味的诱惑。想起昨天已经吃完家里的最后一根麻花,便走过去要了几根热麻花。
边走边将袋子凑近鼻子使劲嗅。呵呵,要不是另一只手还提着菜,一定会边走边美滋滋地享用了。
嗅着热麻花,儿时的记忆又浮现出来――
㈠ 热麻花
小时候,每到农历腊月,家家户户都会杀猪宰羊,再蒸几大锅过年馍,有大有小有枣糕,还会请人搓麻花炸麻花……“干在八月吃在腊月”,大概说的八月里各种庄稼要收获,而腊月里要准备太多的好吃喝。
有一年腊月二十几的晚上,我当时是四左右岁吧。家里请了两个会搓麻花的邻居,爸妈也帮着搓面支油锅。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看到几个大人围着大案板,边搓着麻花边谈笑;炸麻花的油锅嗞嗞啦啦地响着,有几根麻花在油里翻滚着;稍远的桌上堆放着已经炸好的麻花,金亮亮黄灿灿的……
坐在炕上环视一周,肚里的馋虫已急不可耐了。看看爸妈,他们似乎没看出来我想吃;再瞧瞧那两个邻居,他们好像也不知道我饿了。挨个看着屋里人,希望谁能开口让让我。一个人眼巴巴地东瞅瞅西望望,好奇怪,怎么没人理解我啊!
正在我焦急无奈之时,大人们忽然都大笑起来。心想,可能是笑我憨憨傻傻的馋样吧。妈妈递过来一根热麻花,笑着说:“快别再逗我的小闺女了……”
不确定大人们事先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垂涎欲滴时,给我递来热麻花的人是妈妈……呵呵,看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是真的!
㈡ 下馆子,吃麻花
儿时还有一个镜头,我至今难忘。小的时候,平日里根本吃不上麻花。
我当时应是五六岁时吧,爷爷从外面回来,念叨说近来肚子好寡没油水之类的话。妈妈就从柜子里翻翻,找出一些粮票和毛毛钱递给爷爷。
爷爷领着我,走进五里外的龙居镇上的一个食堂。里面的空间好大,摆放好多八仙座和长板凳,却空荡荡的鲜有吃饭的人。爷爷挑了一个靠墙的位子坐下,我坐在他的对面。
爷爷掏出手帕在桌上摊开,里面裹着粮票和钱。爷爷拈来数去一阵子后,取出一些放在一边,又将其余的用手帕裏好装起来。
后来,有人送来两只碗和两根麻花。爷爷取过暖水瓶,倒了两碗开水,我们每人一碗开水和一根麻花。接过麻花后,猴急的我大口小口,三下五除二就消灭干净了。抬头再看爷爷,他把三股麻花分开,将两股放在碗口,手里拿着一股麻花再细分细劈细细品……
爷爷见我巴巴地盯着他,就从碗口上拿起一股麻花递过来,并叮嘱:“你慢慢吃啊!” 呵呵,我哪里慢得了!
那次在食堂里,爷爷慢慢吃慢慢品,并将碗里的水也喝完了。跟着爷爷返回的途中,遇到有人打招呼:“大爹,上哪去了?”爷爷满是欢喜地大声回答:“到龙居下馆子了!”
时间过去好久好久,每每回想起和爷爷下馆子吃麻花的镜头,记忆总是那么清晰。回想起儿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啊!
㈢ 和老公一起吃麻花
和许多北方人一样,我和老公都很喜欢吃麻花。
老公每次从外面回来,只要带回热麻花,总会逼着我腾出手,逼着让我接过他递来的麻花,逼着我趁热吃。
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有着或浓或淡幸福与愉悦在心头荡漾。
也常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妈妈常说的那段俗语――自家油,自家面,自家娃娃拉的炭;香香脆脆热麻花,吃到嘴里美砸啦!脆脆香香热麻花,不吃你也拿上吧……
麻花,寄托着我们太多的情思。我喜欢吃麻花,尤其喜欢热麻花。习惯在吃麻花的时候,回忆起儿时的情景,说些喜心悦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