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围城——生命的体验和选择

这次去云南,匆匆几天,到处去的时候兴奋的要命,等到了家一下子蔫儿了,特别是睡前,发现两个手整个发麻,按摩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这天一路上一直是肩膀背着手里提着东西,已经有10个小时的路途。

年轻的时候去一个地方,喜欢拍照打卡,比如拍天涯海角的石头,证明到过这里。还喜欢买各种纪念品,比如明信片,冰箱贴,证明一下自己来过这里。

时过中年,发现喜好改变。

一人在外,开始喜欢订优惠价格的机票,即使得轮到深夜出行。在候机厅里看来来往往走动的人,安检口闲散而有零碎的人经过,是一种宁静的氛围。

候机厅里也还有小孩子乖乖走过,但大部分人都靠在椅子上充电或者休息,也很安静。

旅途中有时会遇到一些插曲,这次是一个坐在一角,不断喊妈妈的女生,她在电话里喊道,妈妈我订到票回来了,你别睡,你醒醒。一边抹眼泪,旁边的小年轻好像是安慰着的男朋友。过了一会儿,女孩挂了电话站起来在候机厅里来回行走。

这一切看在眼里,令人揪心又浮想联翩。但人们也只是看看,一边做着自己手里的事,直到目送他们上了飞机。

从机场到丽江古城,来接的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戴着帽子,一上车就介绍自己社恐,只敢在边上停车接我。

一路上聊天,了解到他是丽江人,一直想要考出去,想考到江苏——我家边上,但没有考成功。之后在国外给政府搞工程,很辛苦,虽然挣钱比较多。

年轻的男孩声音里透着一股迷茫的味道。

他说毕业时就想离开家乡出去看看,挣多些钱,出去后却发现外面工作这么辛苦,又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了,于是假期回来开车挣点钱一边思考要不要回到工作的地方辞职。但又不想回来,在家乡安定下来,接着还谈到家乡已经交往好几年的催着结婚的女朋友。

90年末尾和00后出身的年轻人和70,80后很不同,也有一些时代的特征。他们进取,每天吸入大量最前沿的信息和知识。

家境大多很好,没有后顾之忧,但也会陷入在巨大的信息流里不知所措,纠结在寻找真实的自己和满足父母期待的边缘,纠结在赚取更多金钱还是尊重内心,加上这个年龄经历还并不多,于是对内心自己真正想要的也还没有定性还有到年龄该不该结婚等困扰。

有些有着优秀履历的孩子,会掉入举棋不定的境地,被人际关系困扰,在几个机会面前,无法兼顾或者不知该如何选择。

于是想起自己在相似的年龄所经历过的,那时候要比现在面对的的环境单纯些,其中也有很多选择迷茫中相似的部分,但也有没有重合的部分,这大概就是两代人代沟总是存在的原因。

没有必要用自己的经验去指导比自己年轻的人,可以聊天,可以分享,但控制劝说都会显得贫乏而没有实质性的参考意义。

写到这里,想说工作、事业也是一个围城。

什么是围城?

在城里的人渴望出去,而出去了的人又是怎样的感觉。也许生活本身就是反复城内城外的拉扯。

《围城》告诉我们,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比如,有句话是“旅行是叫人本相毕露的时候,特别是在劳顿麻烦之时,经过长期旅行而彼此不讨厌的人,可以结交做朋友。”

一起旅行也可以被用来检验是否可以结交做伴侣。

然而所有过来人写下的话也只可以作为参考。

例如,作为伴侣,刚入围城时,有新鲜感的前几年,旅途中许多会是其乐融融,但几年过去,可能很快走几步便发现两相生厌。

再下来你发觉还不如独自一人自由快活。

而这些变化岂又会是几句话可以说的清楚,背后若是剖开,你可以分析人性,分析哲学,甚至进行心理学和生理性理论的分析,而分析时又没有任何一对有完全一模一样的共性。

于是钱钟书又说到:“不管你跟谁结婚,结婚以后 你总会发现你娶的,或者嫁的不是原来的人,而是换了另外一个。”

于是,演变到后来,婚姻中的人,会如《玫瑰的故事》中那样,一部分人,手里握着依然可以的一部分现实利益,虽感情亦如死灰,但依然选择停留在明存实亡的关系中。

而另一部分人则可能选择快意斩恩仇,直接脱离关系,回归单身或者再碰运气去找另一个人。

真正可以做到冰释前嫌,重新和这原配中的另一个人过到老的人,少之又少,需要很多智慧和机缘。

围城内外,一切皆在选择。而它的底层可能是生理和精神层面的爱,亲密关系的处理,自我价值,甚至可能是家族或者累生累世,延伸起来又是一个庞大的课题。

面对围城,我们可能更加需要的是心怀希望,顺应生命直流,而非逼迫自己做出选择。

其实一段关系,一份工作,重要的可能未必是结局和选择,而是有没有深层的体验过,努力过,认真对待过,成长过。

在《肖申克的救赎》中,Andy用了一些智慧让狱友们感受到片刻自由和体验到尊重,让自己被照顾到。

最后他跑出去了,在路途上他留下印记给自己老朋友,他给朋友带来了希望和活下去的期许。

Andy的这一面总是被人称赞,但他却也没有处理好和妻子的关系,或者说电影中,在亲密关系上面,他的故事是一个谜。

人生的旅程从来充满希望,没有终点,只要你内心可以容纳黑暗,不恐惧黑暗,有重生的意愿。

所有的伤心,彷徨,怨恨可以在看透并且理解一件事,一个人和自己的两面性之后,原谅和和解。未必是放下,但选择原谅会是重生的第一步,此时的原谅更多是为了自己。

在世界的另一端Andy也许也在经历着新的幸福,新的困惑,新的挑战,新的沮丧,而人们所钦佩的是他在狱中留下的火种,希望,正气和光。

有再多的困难或者灾难,生命总是体验不止,且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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