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苕它的官名叫红薯,有的地方人也叫它红芋,白薯,可能是有的品种是白皮的缘故吧。它是一种高产的农作物,一般亩产量最低也在五六千斤左右。它的适应性极强,不受地域、土质丶气候等自然环境的限制,几乎在全国各地都可种植。特别是耐旱和抗病虫害能力可谓首屈一指。
过去的大集体时代,粮食短缺,红苕在人们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也就是主角。每家每户一年到头分不到多少小麦玉米等主粮,反倒分到很多的红苕。每家都有红苕窖的,好贮存红苕安全过冬。
在那个时期红苕为人们的生存帮了大忙。人们把红苕变着法儿吃出了许多新花样:蒸红苕,熬红苕,醋溜红苕丝,红苕丸子,红苕调粉,晒红苕干。当然最好吃的就要算烤红苕了。干面熟乎,香气诱人。现在大都市冬天的生意就数烤红苕的伙。当时对红苕的各种吃法简直能研究出一套红苕大全来。
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有其两面性。红苕也不例外。红苕必竟不是主粮,它见吃就饱,见活动就肚子饥。红苕在那个时候救了人的命,却又害人生了病。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都落下了慢性胃病。遇到气候不正常就胃里泛酸,胃胀,胃疼,气喘呵嗽等,遭的那份罪就别提了。
大部分人家用架子车把红苕拉到泾阳,高陵,三原等地置换玉米。这一带土地肥沃,水利资源好,是我省产粮最多的地方。三斤多红苕换一斤玉米。
白鹿原的干旱是出了名的。其它粮食种上了很难保障有收成,唯独这红苕还是最把稳,产量又大。
为了解决饥荒问题,红苕的种植面积自然社很大。每个生队都是自己育苗的。就是育苗比较烦琐些。
惊蛰过后,选向阳的地势,修整成一畦一畦长方形的低洼坑形状,这就是育苗床。将骡丶马、驴等大牲畜粪便晒干研成粉状,然后铺入育苗床内三寸厚,从红苕窖取出贮存的优质苕种其实也就是我们平常所吃的红苕,在育床内略留间xi排满育苗床,上面仍铺二寸许的干大牲畜粪,上面盖了草帘保温浇透水份,罩上塑料膜,一星期就发芽了,可以掲去草帘,隔几天用喷壶喷一次水,视其湿度而定。然后盖好塑料膜。
另有一种火窖育苗法,人工垒砌而成下面有火膛洞穴,可以用麦秸烧火,上面也和普通育苗法一样的一畦一畦的坑窖,一样的设备,一样的管理方法。最重要的是掌控育苗床里的温度。这种育苗法速度超快,产苗率高。
清明以后育苗床里的红苕苗长到二`三寸高的时候就可起苗了,然后移载到大田地里。
红苕的移栽比较简单。按株距3o厘米行距4o厘米的间距挖二寸许的小坑,每个小坑浇一小缸水,红苕苗剪去毛须原根不要,每坑放一苗,原土填埋。看,就这么简单。下来就什么事也不用操心了。就只等着秋后收获吧。
夏天,红苕开始扯蔓,无论天气是怎样的干旱,气温是怎样的高,都剥夺不了它的生存权,它依然生机勃勃,它都顽强不屈地生长。当玉米的叶子卷屈拧绳子的时候,他依然绿色不改。
秋天,红苕叶蔓已经密密严严,翠绿无边,给大地披上了一幅绿绒绒的绿毯。蟋蟀在那里优闲地弹奏着一支支动听的乐曲,红苕蔓的下面正在泥土里进行着秘密的生命的运动,它想要送给人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它不显摆,不张扬,不做作,诚诚恳恳在幕后做着默默无私的奉献。
霜降来了,红苕蔓也和大地上其它绿色的生命一样,最终走完了它的生命历程。人们用它的叶子窝成浆水菜,酸酸的,粘粘的,即使上了年龄牙口不好的老人也嚼得烂。它的茎蔓根须是家庭养猪养的绝好饲料。用镢头挖开泥土,就露出了它的伟大杰作~红苕。捋去泥土,长的,短的,粗的,细的,tuO圆形的,纺垂形的,红润可爱。
红苕的一生可说是把它的全部都奉献给了人类。它的一生是平凡的,但决不平庸。它活得精彩,活得充实,它留给人们的是甘甜。它是人们苦难时期的功臣和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