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是你恣意的声响,还是文人赋予你的音符,又或是花开时的怦然,还是柳绿了丝绦的翠然?
云润了天空,大地把湿嗒传播,一大片一大片,满满的——是你润泽的莹光,还是欢声的呼响?亦或是你恼了这天地,怒火的奔放?
这春日,你不分昼夜,殷殷切切。是夜,我只听声响,觉得你是美的、动听的。当思绪飘飞,穿越这时空,恍然间,只见我流淌的波纹里,储满了光的泪。
季节总是在你的灵动里被我模糊,只知道,在那草长莺飞的时节,我看到,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大人们,在你欢快的声响里,弯着腰、与大地亲吻着,你打湿了妈妈的鬓发,爸爸的手藏不住你跳动的身影,这个时候的你还是冷的吧,可农民们早已忘了你的漠然冰凉,在他们的心中,你好似是那金秋里太阳,仿佛只有抓住了这季节,便有了一年的希望,亦有了世纪的盛然。
说实在的,除了在书本上读《春夜喜雨》、《春》、《绝句》……”有点感动外,我实在说不出要怎么去赞扬你,喜欢你,甚至爱上你。瞧:一下就是几天,天上、地下,没有一处是干的,衣服里满是发酵的怪味,屋檐下、大门前、还有那上学的路,都是我不敢碰触的疼。那深深浅浅的满地污垢和泥水浆,每一次触及都让我心生寒颤,如若在路上碰见狗屎之类,更是让人吐心不已,那绕鼻的狼狈至今想想都是满地鸡皮。
最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放学后不管你大还是小,我都得赶着家里的黄牛去找满地青草,别家的都可以牵着在田岸上,而我想着牵着牛鼻子牛会难受,且也不敢去碰它的鼻孔,只能任它慢悠悠地和你一路闹腾,还得小心着它把屎尿乱撒,溅了你一身,那是最讨人嫌的…
虽说这时的你是柔软的,丝丝如画…可连续的热情,也让人生厌。烟雾笼罩的乡村山野,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一切都欣欣然,张开了眼,可惜我们不是文人墨客,也不是游侠行客,注定无缘与你相知相惜。那时的我们,只知道,连连绵绵的你,是阻碍我们又游戏玩耍的刽子手,是让我们不能尽情在外欢然的屏障,也是爸妈有叫我们乖乖在家带弟妹最好的理由,虽然偶尔有故事听,可都抵不过葡萄架下的美丽和山野洞间的神秘威然,还有那树上掏鸟蛋的快乐和踩着小脚走路路桥的欢然,还有爬上屋前那巨石顶的小小傲然……
沙沙沙…在这城市的天空里,你的声响依然,也许我该忘了讨厌你的理由,毕竟我们已长大,可长大的心,就该去附庸别人的美丽吗?
哦,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因为你,我的夜变长,这城市的灯亦茫然,也许,我不该怪你,这季节的风里总是湿漉漉,可真的让眉难以舒展。瞧你,把整个世界都弄哭了,要让我以怎样的心为你强赋新词?
上班路上除了赶车,我还得防着被溅一身脏的危险,每一步的小心翼翼,都让人颤颤巍巍,雨伞打波着急躁,心在你的浸透中怦跳澎湃,一点一滴,都是你调皮的无理取闹,也是我无力还手的无奈,怅然若失间,是这座城市的惘然,还是心底的迷迭?
坦然,是个很好的词。我也曾想对你淡然微笑,无奈,笑容转了一圈,始终不够嫣然。窗前的花儿正艳,绿萝也翠意盎然…它们都懂得,季节的风里,感恩于你,是否我太过于执拗,总想强加你太多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一切,都是我强加给你的条条框框?还是,我该如他们般,只记住你的好?
你,应该停了吧,除了湿气外,好像听不到沙沙沙的作响,只是空气宛如还弥漫着你的气息,那就让我枕着你入梦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