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二坏

我们村里有个左近文明的人,说他出名并不是什么善人、富人。它之所以出名还要从他年轻时候说起。

这个人大家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瞎二坏”这个名字来头可是有的。如今老人已经七十多了。

听我父亲说,瞎二坏生于刚建国那会,那个时代家里孩子都多,尤其农村。他家自然也不例外!

他家男孩就有六个,女孩还有三个。共计九个孩子。

那个年代,读书事件奢侈事情。别说读书了,能填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但这瞎二坏却不一样,他在家里排行老二,但小伙子长的好,嘴巴甜!就是有些好吃懒做的坏毛病。

那时人们都去地里劳作,家里通常都不喜欢锁门。于是好吃懒做的瞎二坏就有了着落。经常趁家里没人去别人家里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过他倒是不偷些值钱的东西,因为怕犯了法被抓,他只偷些吃食。

那个年代,家里都不是很富裕。吃食每家每户都不宽裕,所以日久了大家都发现了他的这个毛病。

听说被抓过几次,但他人小嘴甜,再说偷得是吃食,大人也不好发作,只得教育一顿就放他回去了。但他的毛病并未改。

慢慢的,村里偷不到了,就打定了隔壁村的主意。

于是,周边几个村子都遭过了他的毒手!大家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二坏!

二坏慢慢长大了,可是这油嘴滑舌,坑蒙拐骗的毛病没改了。

现在,他不仅会偷些值钱的东西,还经常会骗些姑娘回来!但是了解他的人最后都离了他去了。

慢慢进入了大锅饭时代,但二坏还是一个光棍一根。

当时实行分配置,所为多劳多得!不劳动没饭吃!

二坏不得不为自己的口粮发愁了。

村子里有条小河,叫玉带河。这条河的上游有个水库,为了防止大水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气候变化也早已干枯了。

一个月前,意外路过那个小水库,也只剩下浅浅的一片水洼,几条小鱼还在奋力挣扎着。

而那时候玉带河还算的上是一条河!于是沿河开辟了很多稻田与玉米地。为了防止像二坏这样的人偷盗,村里在成熟前到收割后这段时间都会安排下夜人员看守。

很荣幸,二坏捞到了这份差事。他给村长保证,一旦发现丢失一个稻穗,都算他偷盗的!

就这样,二坏从懒汉转身成为了那片地的保长了!

那个年代,家里穷,人口又多,每家每户都有几个孩子,大人们要去地里干农活,赚口粮公分,孩子自然没人看管了。

而孩子对于水有着格外的亲切。尤其夏天,玉带河里断不了的孩子身影。

但这条河虽然不是很宽,也就只有三四米的样子,水深处却有两三米深。

听老人讲,这条河很凶的!经常会有小孩子溺水!过去还有家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想不开去跳河的!

二坏并不怕这些。他觉得一个大男人都是新时代了哪有这些鬼啊,妖的存在!都是老人吓唬小孩别去玩水的借口罢了!

每天,二坏吃完晚饭,休息好!就会拿着老式手电筒出了家门。

他家离稻田挺远,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要走!

那时,出了村周围就都是田地了!周围的玉米,高粱鳞次栉比。

二坏每天都会走这条路,经常也会遇到家里两口子打架,或者跟家里闹了矛盾跑出来的孩子。

其实,二坏这个人不是真的坏!

听说,有一次他下夜在河边遇到一个孩子因为跟家里打架要跳河的,二坏费了好大劲才将那孩子啦上岸来!

这天,二坏像以往一样吃了饭就出了门。

今天的月亮因为要到十五的关系格外的亮堂。二坏干脆关了手电,披着褂子,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边走边哼着前几天下村演出的戏词。

他来到稻田边,像往常一样,先整体巡视一圈,看了看没有丢东西,然后跳进玉带河里洗了个澡,将一天的暑气驱散,然后走到自己用树枝搭建的帐篷处昏昏沉沉眯了一会儿。

二坏醒来,看了看天色,大概也是后半夜了。他爬起来,拿出手电,沿着稻田又转了一圈,可是当他快走回来时,见一女子,披散着头发,上身一件红色花格小褂,下身一条长裤,站在那里低声呜呜哭着。

“喂!谁在那了!大半夜的不回去来这里干啥!”二坏用手电照向那人,可是那人因为背对二坏并看不见面容。但身材又显得年轻,二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睡家的姑娘。

“我说,这都大半夜的,快回去吧!两口子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二坏说这,就朝这姑娘走了过去。

但姑娘也不回头!只是哭声更大了些!还还朝河边走去了。

二坏有些急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多大点的事啊!干嘛!还要想不开啊!受了多大委屈就寻死要活的!”二坏快走了两步,想抓住姑娘的衣服,可是,突然脚下一滑!他与那姑娘都掉进了玉带河里!

要说这二坏,从小也是在这玉带河边长大的,虽然没有专门学习过,但水性也还算可以。

他一入河,就觉得脚上缠了东西,身体不住下沉。而那件红色花格子衣服却越漂越远!

二坏有些慌乱了!他奋力扑腾着双手!上身努力挣扎着。嘴里不断呼喊着救命!

他知道,他的稻田边上的玉米地里也有像他这样的下夜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坏只觉得越来身体越沉,越来越没有力气了!他奋力朝岸边的柳树挣扎,他的声音还是救了他!

听到呼声的下夜人急忙跑了过来!将他从玉带河里拉了出来!

“快!快!还有一个花袄的姑娘还在水里!”二坏边大口喘息,边告诉来人!

于是,又有人下水找人。

听说,从半夜一直到第二天晌午,大人们把附近几里的河道都翻找了,也并未见到二坏说的那个姑娘!

村里人不放心,又走访了村里都没走失人口,又上报镇里,但镇里也没有丢失人口符合二坏的描述。

这件事闹得热闹哄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但过了不久,二坏就生病了。听说是在水里泡久了伤了身子,也有老人传言是被水鬼锁了阳气,伤了根本。

养了好久的二坏再也不靠近那条河了!

但他的眼睛也是因为那条河丢的!

几年后,二坏买了几只山羊,搞起了养殖!但由于他懒散,不喜欢给羊去割草!每天将几只山羊拉出去放羊,晚上再拉回来!

前几年因为被河水吓到了,二坏很久不靠近玉带河。但现在河边的草茂盛而且可以喂羊河水,也成了放羊人一个理想的去处!二坏见别人都没出问题,也就慢慢开始又去了玉带河边放羊。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又出事了!

已经连续下了七天大雨,河水也比平时高了很多。二坏因为平时不备草料,羊已经饿了几天了!

终于雨停了!二坏迫不及待拉着羊出去吃草!

这次,他直接来到了河边。

河水上涨的凶猛,加之上游水库放水,水里会有些树枝等随水漂流。

一只一岁的小羊淘气,在河边饮水时,由于岸边土壤被水浸泡,那小羊竟然掉进了河里!小羊奋力在河里挣扎,但奈何水势很急,眼看小羊就要被水冲走了!

二坏顾不得多想,就跳进了河里救他的羊!

说来也巧,二坏跳下去时,正好飘过来一棵枯柳。二坏脚上多处都被扎破。

等人们救他上来时,他的眼睛已经吓了。而那小羊竟然在不远处自己游上了岸来!

人们把二坏送去了医院。但他的眼睛受伤严重,从此就成了瞎二坏!

老人们传,那条河应该是他的归宿,但二坏并不是真的坏,所以两次都被救了回来!但他也失去了一双眼睛!

我记得小时候,很多小伙伴都喜欢欺负他!但他从不跟我们计较!他总是笑着说,我还活着就是最好的回报!

听说自从那次后,瞎二坏再也没有靠近过玉带河,也没有洗过澡了!

如今玉带河已经干涸了,不知道瞎二坏还敢不敢去!

他上了年纪,因为没有后人,听说也被送进了老人院,得以安享晚年。

人生在世,事事无常!

瞎二坏有人说他年轻时做的坏事多了,有人说他真的撞鬼了,被水鬼拉作替死鬼但他命大,两次都没有丧命!

如今,谁又能说的清是怎么回事呢?我想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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