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丁老师学语文
初二(15)刘彦彤
从第一次遇见丁老师到现在我落笔写下这行字,已经过去两年了。不管怎么说着白驹过隙光阴似箭逝者如斯夫一去不复返,两年还是这么过去了。朱自清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
我跟着丁老师学了两年的语文。
前几天在一个讲座上,台上的作家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学语文?”这是一个很老套的问题,我脑海里有一百种回答,我可以说语文是中华文化的传承,可以说语文是语言的艺术,或者更文艺一点,语文本身可以带给人宁静、快乐,和人血肉相贴。但是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全部都是丁老师背倚在教室北面的墙壁上,9月夏末的阳光正好照亮他的半身衣衫,然后他对我们说:“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语文。”
记忆铺天盖地,纷涌而至。
他是最不吝啬的老师。他可以花上两节课的时间,带我们去油菜田里踏春。我见过比那大许多倍的油菜田,却从没有见过那么明亮的色彩,不管是阳光、花还是身边的笑靥,都是独一份的灿烂别致,合在一起,成了记忆里最温暖的色调。
他也可以用上半节课的时间,和我们讨论《草木缘情》中“缘情”和“情缘”的不同。这种奇妙的文字游戏,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很多时候游戏本身并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就像“缘情”和“情缘”的关系,我可以说“缘”即缘分,“缘情”就是“情缘”,我也可以说“缘”即是“源”,草木有灵,皆源于情。我只是在不断的游戏中,感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带给我的思考和快乐,有一刹那我甚至觉得思维与创造所迸溅的火花即是语文的真理。
班上的男生不愿意举手,大概是丁老师最头疼的问题。他舍得花整节课整节课的时间,去讲讲男孩子所需有的,大丈夫的气势和胆魄,他舍得耽搁很久,只为了让一个男孩子读好一段文字,发音可以不标准,感情可以不到位,但声音一定要洪亮,站姿一定要挺拔。刚开始大家觉得不能理解,但是当又一次,丁老师激动之下在黑板上写下龙飞凤舞的“阳刚”二字,几乎占据了整块黑板,纵使我一个女子也不禁深受感染。我突然明白,丁老师骨子里对中华文化的尊崇:“男儿自当顶天立地!”
这就是我和丁老师学到的语文。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语文”,不是那一本几百页的教科书,它是有血有肉的生活,是文字与符号的艺术,是能深入骨髓的精神力量。一个人的全部气质与内涵,皆来自语文。你的文凭、证书就像装饰品,也许可以给你加分,但最终打动别人的,你的内在你的品格,都直接反映了一个人的语文素养。
“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语文。”
原来是这么教。
很多人对丁老师的印象大概是“特立独行”,不管是日记、摘抄、读书交流还是各种各样的微作文,几乎都被打上了“丁卫军”的专属烙印。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初中的学习有多紧张,都知道分数对每一个学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越了解这些就越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真的坚持了下来,在这样的激烈的学习中,依旧可以忙里偷闲,去安安静静读一本书,写一篇日记。
学会用语文记录生活,习惯把语文当成生活。
我不想用整页整页的溢美之词去夸奖丁老师是一个多好的老师,可写的太多,故事简直不受控制地在我的脑海里纷涌浮现,可写的又太少,回过头才发现这段旅途差不多要告一段落。再惊艳的词藻在真实的情感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只想记录,我只能记录。
回忆在不经意时已长成参天大树。
“你们为什么要学语文?”我依旧可以用一百个答案回答你,但都不是我心里的那一个。这是一个很老套的问题,但是也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每个人有不同的答案,而我还在追逐答案的路上。丁老师也不能给我答案,但他给我指了一条路:“语文,是什么?”
遇见丁老师是一种幸运,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题海,不用天天刷题,我们可以在写日记写作文的时候小声抱怨,但我们都知道自己有多么幸福。
每一场旅行都会有终点,现在这场旅行快要结束,列车广播里的女音已经开始提醒乘客携带好随身物品,但是我相信这趟列车上每一个15班的同学都可以足够自豪地对别人说:
我跟着丁老师学了两年的语文。
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