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小区那条通直的路,看到一户人家的周围,种着好几株茶花,依次开得很舒展,明媚轻快。有大红的、粉红的、白色的、掺杂着两种颜色的,各展花姿,非常养眼。
这条几乎每天都必经的道路,也因为这几株茶花,显得格外的不同。
我养过一株茶花,是粉红色的,很梦幻的粉,曾经是阳台最有魅力的存在。
花开的是时候是赏心悦目的,不开花的时候,就是不起眼的灌木矮枝,平凡得想记住它的难,想看见它都不易。
小区的茶花和我种过的茶花,一样样地,一年大部分时间黯淡无光,花开一季又很快凋谢。那,为什么要种它呢?
我的茶花是朋友送的,送过来的时候刚好是开花时节,把当时空荡荡的阳台填补出一派美色。那段时间照顾得很勤,看得也很勤,一日看三回,都不觉得多。
茶花最初给我的印象是极好的。有一年春节回老家,最惦记和担心的就是阳台的茶花会枯死,曾经委托朋友上门帮忙浇水,还请求朋友拍照给我解馋,当时我走的时候新结了很多的花苞,我不想错过它的怒放。这是我和茶花的蜜月期,朋友当时羡慕得也想种一颗茶花,可见茶花开放时是非常迷人的。
花朵有重瓣的、单瓣的,加上颜色从开放到凋落一直都很纯正,这里就能寄托优思。最盼望的是花苞结满枝头,都在一个时间段开出大小相等的花朵,互相辉映又相互争艳,一株矮矮的树,结着满满的花,努力盛放着,这本身就值得惊叹。
每次我经过楼下茶花,都会停住脚步,看看这棵看看那棵,看完大红的看白色的,心情自然愉悦起来。
花败后,剩下漫长的无花可挂的茶花树,应该叫茶树吗?反正它就是一棵树,一点看头都没有,实在无趣极了。对它最好的盼念就是,心里头仍挂着它盛放的模样吧。
当小区里的哪些茶花树,在无花可开的日子,我经常无感地走过,不认真想起就不会记得这些是会开花的茶花。它们就像小区里常年不美丽的桂树、尤加利、杨梅树、九里香、鸡蛋花树,此类植物一样,平凡地让人轻易忽略掉。
我说我曾经养过一棵茶花,是因为养到第三年的时候,看到花开越来越小,而花苞还是那么多。我想,是应该给它们补一点营养了。于是把它从小盆取出,换到一个大盆,把底部的须根修剪一番------我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来的认知,须根要适当修剪才有利于植物焕发新的生命-----然后在盆里添了很多的花肥,我以为万事都具备了,就等着花苞开出更大更活力的花来。
结果我是一厢情愿,错得离谱。从那天起,我的茶花,一片片叶子慢慢枯萎到黄到焦黑,花苞再也没长大,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也焦黑成一块干核状,掉落成尘。叶子掉光了,剩下光突突的枝头,我意识到要进一步抢救,给它拼命大量浇水,结果发现,渗出来的水是乌黑黑的。下药太猛以后伤害极深,从叶子到花苞再到枝头,最后到粗壮的主干,就这样被凶猛的花肥灼烧成枯枝。
真是无知的教训。我的茶花,就这样失去了我的阳台,我也失去了它,再不想养。
原因还有一个,我要用一年的时间才能看到一朵茶花的盛开,时间太长,给我的观赏期太短了。我不想等。
哪怕不是自己养的茶花,看到茶花盛开,我仍然感觉欣喜。不再执着养在自己的阳台,我的阳台现在只有两盆长寿花和一盆非洲菊,其他三棵橘子树也越长越小,我也准备把它们拔掉再添补其他的花材,就是再不想养茶花了。
随时可以变道随时有能力去选择,也是一种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