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尾声部分,康巴伯奇饰演的阿兰·图灵关上了实验室的灯,老旧的“克里斯托弗”机器带着他最后对恋人的记忆陷入无声的黑暗与静默。我始终忘不了战争结束之后孤独的图灵坐在地板上流泪时候悲伤的脸,因为激素治疗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让他甚至无法继续他曾经最引以为常的填字游戏。
我们有太多方式来描述这个传奇人物,为二战的提早结束做出巨大贡献的战斗英雄,开创计算机研究先河的卓越的物理学家,当然,还有为当代人诟病和不耻的同性恋患者。这些碎片拼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完整的传奇经历,他的名字叫做阿兰·图灵。这部电影被命名为“模仿游戏”。
在图灵看来,机器用铜线和钢铁构筑的大脑完成自己独特方式下的思考。这是属于机器的模仿游戏,而人类呢,“我们允许人类之间的种种差异,你喜欢草莓,我讨厌滑冰,你看悲伤的电影会哭泣,我对花粉过敏,不同的口味,不同的选择,意义究竟在哪?”这个问题困扰了英国几百年,也困扰了图灵的一生。我们可以容忍一个人对花粉过敏,为什么不能容忍一个人去喜欢同性呢。
“模仿游戏”不是简单的战争电影,或者传记电影,直到影片后三分之一我才知道导演的真实意图,三条线索,少年图灵的同性之爱,战时图灵研究机器解密德军密码,还有战后警察对图灵的审讯。三条时间线相互关联,同步推进。图灵和琼之间不涉及爱情的情感,图灵破译密码的过程和独特的性格经历,平均着笔反而不容易实现对人物的立体呈现,这也是影片被人诟病最多的地方。
不过影片还是足够打动我了,印象最深的情节是战争结束的时候,图灵,琼,休,彼得大家围在一起把所有的纸片扔向火堆,漫卷诗书喜欲狂,我和大多数观众一样,无比希望影片在那个时候画上尾声,所有的欺骗,伤害,误解都在漫天火光中变得微不足道,可是这从来都不是历史的诠释方式,真实的历史是,选择激素治疗的图灵,终于无法忍受化学阉割的苦痛和误解,他最终选择通过沾染氰化物的苹果结束生命,涂满毒药的苹果是图灵最爱的童话里的情节,巫婆和毒药,公主和矮人,图灵和克里斯托弗,这样的死亡有了足够的浪漫主义的悲情色彩。
当我痛苦的站到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