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我,欠你三个字

睡梦中的我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小七快醒醒,起床去青岛。一双粗糙的但不失温柔的手摇了摇我的肩膀。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便望见了阿婆的脸,窗外还灰蒙蒙的天,显得阿婆闪烁着笑意的眸子格外亮堂。

小小的我在五年级的暑假,跟着大大的阿婆到了姑姑家,也就是外婆最小的女儿家。青岛风景很好,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见大海。秋水共长天一色,孤鹜与落霞齐飞。阿婆养育了七个子女劳碌了将近一生,虽然来到这边还是要照顾着七个娃。但明显的这是一段旅行,阿婆脸上的笑容多了,也挺明朗的。

当时的我是一个小皮孩儿,期间也发生了很多让人糗掉大牙的事情。所以如果现在谁要是问我,我是概不认账的,因为都是小七干的。

那天下午我感觉肚内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横冲直撞扰得我不得安宁。于是乎,阿婆就带着我先回到了姑姑家,就在路上我几次都痛的蹲到了地上,阿婆看着疼痛难忍的我很不忍心,说小区这附近也没啥人,要不随便找一个塑料袋得了。然而文明城市的小区里地上连一个塑料袋都没有。而且一个九岁半的小孩儿的尊严告诉我,不可以。

用强大的忍耐力抵达门外,等着阿婆开门的时候。那一刻还在紧急开着门的阿婆听见一声响,转过头个我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的那一秒,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生中无法描述的尴尬。因为我,破功了……不用知道详细过程,我只知道,门外的地扫了、用水冲了、拖了无数遍。等姑姑姑爷回到家,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大家也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最后只能笑笑了之了。

小七,说你什么好呢?

喜欢走在海浪边的阿婆,浪一波接着一波大赛你行走着的岩壁上,你表现的总是那么无畏,勇敢。坚强。

若不是我在好几年后看见你蜷缩着身体,默默地啜泣。那个时候阿婆的长子长女都已离世,而老伴早在上个世纪就90年代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会永远的以为你就像表现的那么无谓,勇敢,坚强。

小七,这盒糖拿回家,是阿婆给你买的呀。

小七,尝尝阿婆做的菜味道怎么样?

小七呀,阿婆要去医院看病了,赶忙给你买了双有绒的布鞋,上次看见你的小脚趾都紫了,阿婆看见了好心疼,但又怕你嫌落伍了不穿。

小七,阿婆躺在病床上道没有力气跟你说话。看见你垂着头在我面前哭,我只能用最后一点力气,把你圈在臂弯里,用手拍拍你的背。孩子,听阿婆的话,不哭。一哭就哭成小花猫脸了。

小七,……

阿婆,别再说了。十年前,那个未跟你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小孩,一直欠你三个字,这次让我先说,好吗?

那时的我,应该每晚都紧紧的抱着你,告诉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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