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玲又说:“红缨姐,你念书多,你说为啥女的××了会怀娃?”
张红缨变脸失色道,“你要死啊?咋满嘴榴芒话?女娃说话要文雅!那么难听的字眼也是女娃子说的?”
李玲玲说:“咱俩都是女的我才说嘛,你说‘××’难听,那叫啥?”
张红缨轻叹了一声,说:“你长大了,就慢慢懂了。男女之间那事文雅地说法,叫同 房……”
李玲玲便又笑问:“你跟衍华哥同 房没有?”张红缨脸上烧得滚烫,嗔怒道:“你个死女子,越说越不像话了!”
“人家就是好奇嘛。”
张红缨便摇摇头说:“没有。衍华是个很光明磊落的男生,对我很尊重……”说着说着,脸上便绽开了一抹明媚的笑妍。
李玲玲点了点头,缓缓地说:“衍荣好像也是这样。”
张红缨继续说:“……纯洁爱情就应该相互尊重,心里相互牵挂,但是绝不能有低级情调,要把贞洁保持到结婚那一天。……”
李玲玲说:“你跟衍华哥就是纯洁的爱情吧?”又寻思,莫非,汪衍荣跟她也是“纯洁的爱情”,那郭瑞年跟她、孙老师跟她又算什么呢?越想心里越糊涂。
张红缨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可是李玲玲却渐渐没有了回应,一细看,却见她已经合眼睡着了,红润的脸上挂着浅笑。突然玲玲又嘴唇微微张合着,咕哝了一句,说的什么,张红缨却没有听清,不由得笑骂一句:“这死女子!你好好睡!”便在玲玲肩上轻拍一下,然后起身下床,给她脱了鞋子,将她的小腿抬上床,又将她身子摆正睡好,将被子展开,盖住她的肚子。
然后红缨又拾起放在床头长条桌上的鸡毛掸子,在蚊帐里赶了半天蚊子,放下蚊帐,轻手轻脚地出去,轻轻把门拉上。
张红缨走到崔引莲身后,在她肩头轻拍一下说:“引莲婶,玲玲睡着了,她没事。”
崔引莲遂起身去给张红缨盛了饭。
红缨也不坐,从桌上随便往碗里夹了几筷子菜,站在一边狼吞虎咽吃起来,少顷已经饭碗见底,便微笑着说一句:“大家都消停吃。”端了空碗就往灶房走。
崔引莲急忙起身赶过去接过碗说:“红缨作礼呢吧?才吃了多大一点?婶再给你舀点儿。”
张红缨却将筷子也给了她说:“我哪会作礼?刚才吃菜喝酒的都差不多了。莫非引莲婶当我是牛肚子呀?”一句话说得大伙儿都笑起来。
崔引莲便将红缨的碗筷拿去厨房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