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ames Bagnall
1
11月初的一个异常温暖的日子里,渥太华的一名警官注意到了这辆车。
那辆银色本田思域停在瓦尼尔的街道上,阻塞了交通。
当警察走近时,里面的人,正如后来被描述的那样,“好斗”,只会用德语回答警察。
驾照显示,车主名叫安托万·帕奎因,是本市最著名的企业家之一。
往东几公里处,凯瑞·普法尔(Kerry Pfahl)刚把两个儿子送到学校回来。
她注意到她丈夫不在家,这很奇怪,因为他没说过要出门。
20分钟后,普法尔接到了帕奎因牧师的电话。他告诉她安托万安排了一个会议,但没有出现。
“他在哪里?”普法尔问。
警察很快回答了她,并向她描述了对峙的过程。
这一天,担忧变成了恐惧。
帕奎因精神崩溃了。
多年来,帕奎因一直在默默忍受后来被诊断为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的症状,这种疾病的特征是严重的情绪波动。
他思绪匆匆,注意力难以集中,彻夜难眠。但去年11月,疾病开始像货运列车一样在他身上呼啸而过。
帕奎因被送往蒙特福特医院进行紧急检查,并服用了抗焦虑药物。
6个月后的5月23日,帕奎因在他的纳万庄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朋友和同事,包括极少数知道他精神状况的人,都感到震惊;留下的问题比答案更多。
“我一直无法接受这一点,”帕奎因20年的朋友戴夫·弗诺克斯(Dave Furneaux)说,他是帕奎因葬礼上的悼词员。
2
安托万·帕奎因(Antoine Paquin)在科技界掀起了一场风暴,他的第一家初创公司就打出了本垒打。Christinne Muschi / Christinne Muschi
帕奎因是个神童。20年前,他的第一家初创公司Skystone Systems赚了一大笔钱。他促成了渥太华的科技繁荣。
在那些日子里,随着该行业冒险者开创新秩序,兴高采烈是正常的。
傲慢而紧张的帕奎因是这里的大祭司之一。他经营了一系列科技公司,投资其他企业家,并成为一名风险投资家。
除了众所周知的事业成功,帕奎因至少在外表上是健康的:极其健康,是铁人、滑雪、冲浪者和自行车手。
然后是家庭。帕奎因的亲戚很多,婚姻也很稳固。他的三个儿子中有两个还在上高中。
在外界的观察人士看来,帕奎因有很多活下去的理由。
精神疾病的世界里充满了不愿意接受大脑背叛他们的人。在成年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帕奎因都在努力修复自己。他就是这样的人——与众不同,仅此而已。
直到去年11月,他还认为自己的症状与精神疾病无关。即使在那时,他也没有完全信服。在他去世前不久,他自己开车去金斯敦的一家诊所做脑部扫描,看看是否肿瘤或其他身体原因是他痛苦的根源。
有一点似乎很清楚,他有大脑紊乱的倾向,这使他容易受到某些类型的压力。他从小就经历了很多。一个创伤和困扰帕奎因思想的各种问题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但也有一些蛛丝马迹,暗示和暗示,尤其是在回忆中,一个聪明的头脑在燃烧。
3
1984年夏天,安托万·帕奎因(Antoine Paquin)深入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腹地,面临着他所在排的反抗。
年仅17岁的他已经在Collège皇家军事学院(Militaire Royal, the Saint-Jean, Que)完成了两年的第一学年。为有才能的魁北克学员准备上大学的军事学院。帕奎因和他的同学们前往位于bc省奇利瓦克的加拿大军事基地参加军事演习。
作为模拟的一部分,排长被“杀死”,迫使帕奎因接管。这个排在荒野中,没有食物。帕奎因的工作是找到直升机在附近空投的物资。
帕奎因领导的搜索没有成功。36小时后,他的军队饥肠辘辘,脾气暴躁。
“发生了一场叛乱,”排中的一名成员说,他曾是帕奎因的圣约翰同学。“那些人说‘你不是领袖’,但我和其他人都站在安托万一边。”
整个演习都是一场考验,意在检验帕奎因能否赢得军队的尊重。他失败了。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我们不受欢迎,”这位前同学说。“我们来自魁北克,当时正在接受军官培训。奇利瓦克是由有实战经验的下士管理的。他们的态度是‘这些人会付出代价的。’”
虐待的形式多种多样。下士会对着队员的脸大喊,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排成员经常被推到精疲力竭的边缘,以测试身体的耐力。他们被迫吃战友们嚼过的食物。这位同学说,有一次,一名骑警被要求弯腰,而一名下士则用一根棍子模拟直肠探头——这是一个警告,如果有人不服从命令,就会有什么后果。
帕奎因的个性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位同学解释说:“安托万很聪明,很有天赋,他总是对事情提出疑问。这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尽管接受军事训练很困难,安托万还是在Collège Militaire Royal完成了两年的学业,毕业于金斯敦的皇家军事学院,他打算在那里获得大学学位。
但事实证明,他在那里受到的欺辱仪式和虐待太多了。
“他是一名优秀的学员、一流的射手、优秀的学生,在各方面都是优等生,”一名亲密的家庭成员说,“但他在那里崩溃了。”
这不是身体上的崩溃;帕奎因根本无法面对回到那里的第二年。
帕奎因不喜欢谈论RMC。“他会暗示发生的事情,但只说RMC不完全是他的风格,”卡尔顿大学(Carleton University)同学克里斯·赖奥丹(Chris Riordan)说。赖奥丹后来与人共同创立了公司,造就了帕奎因在科技界的突破性成功——Skystone。
在帕奎因离开的第二年,西尔万·沙勒布瓦(Sylvain Charlebois)创办了RMC。他指出,在他班上的300名新学员中,只有25人在五年的课程中幸存下来并毕业。
“那是一个非常不同的时代,”现任达尔豪西大学管理学院院长的沙勒布瓦解释说。“你不能表现出心理上的弱点,更不用说身体上了。如今,我是一所大学的平民院长,这里的学生无法理解我在20世纪80年代所经历的一切。”
帕奎因在卡尔顿大学的两个最亲密的朋友——赖尔登和布莱恩·吉森——都没有发现精神痛苦的迹象。
在学生时代,莱尔登和帕奎因创办了客观主义者俱乐部,庆祝安·兰德(Ayn Rand)和其他保守主义哲学家的小说。毕竟,那是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和他的小政府议程的时代。“他真的对美国很感兴趣,”莱尔登说。
目前尚不清楚帕奎因最初对自由放任资本主义的本能是在哪里产生的。
他的父亲雷蒙德(Raymond)在Université du Québec教数学,包括在奥陶埃(Outaouais)、舍布鲁克(Sherbrooke)和安托万出生的蒙特利尔(Montreal)的校园。安托万的祖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雷蒙德是七个兄弟姐妹中的一个,这意味着任何继承的财富都被大大稀释了。安托万和他的兄弟姐妹都是讲法语的中产阶级。
安托万是唯一完全接受英语文化的兄弟姐妹。在卡尔顿大学的第一年,安托万的英语有了进步,但口音仍然很重。他叫马克(他的全名是马克-安托万),因为他讨厌别人叫他安东尼或托尼。莱奥丹说,到毕业时,帕奎因的英语几乎完美无瑕。他又回到安托万那里。
帕奎因对语言很有鉴赏力。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掌握了一定程度的德语和西班牙语。
“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Dave Furneaux说。“他非常聪明,非常有干劲,也非常有创造力。其他有创造力的人缺乏自律性,但他的左右脑都用上了。”
4
和那个时代的许多工科毕业生一样,帕奎因的职业生涯始于北电网络(Nortel Networks)的研究部门,他的第一任老板斯特凡·奥帕尔斯基(Stefan Opalski)向他介绍了为电信行业制造复杂芯片组的艺术。
“安托万有点自大,但我认为这主要是因为他年轻,”比帕奎因年长的奥帕尔斯基说,相比之下,他是一个平静的岛。“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帕奎因在北电仅工作了两年,就开始寻找其他选择。他不打算把他的职业生涯花在在实验室里调整半导体上。帕奎因一直与莱奥丹保持联系,后者在新桥网络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家电信设备公司几年前由特伦斯·马修斯创办。
“安托万是一个企业家,一个企业家,非常渴望开始做一些事情,”莱尔登说。
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高科技产业中,这种品质在许多其他产业中也很明显。但即使在这群人当中,帕奎因的鲁莽和对冒险毫无保留的热情也是罕见的。
1993年,帕奎因和赖尔登在地下室创办了Aurigor工程公司。
那一年,创纪录的10家渥太华科技公司首次在多伦多证券交易所(Toronto Stock Exchange)上市。企业家特里·马修斯和迈克尔·考普兰几乎每周都上头条。
与此同时,帕奎因和妻子卡洛琳住在艾尔默;赖尔登在马诺提克。
最终,卡尔顿大学的毕业生们把注意力转向了定制芯片。其中一种尤其有前途——一种半导体,它在当时两个截然不同的电信世界和互联网世界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这将是帕奎因第一次打出惊人全垒打的基础。
到1996年,很明显,帕奎因对风险的热情远远超过了莱尔登。
赖尔登说:“我担心积累得太快,安托万想要积极地推进。”
他们达成了协议。Riordan分拆了一家新公司Aurigor电信系统公司,留下Paquin和他的前北电老板Opalski以及其他六个人,经营最初的实体Aurigor工程公司。
帕奎因表现出良好的营销本能,迅速将公司改名为“天石系统”,以英国亚瑟王传说中为王者之剑提供原材料的陨石命名。
莱尔登、帕奎因和奥帕尔斯基保留了两家公司的所有权。
只需要另外一个步骤:将芯片送到构建互联网的科技传奇手中。这时Dave Furneaux就派上用场了。虽然他和帕奎因一样只有20多岁,但他是美国著名风险投资家的儿子。
1994年,他和父亲正在考虑设立一只新基金,投资于科技初创企业。在访问渥太华时,弗诺从北电的一位经理那里听说了Aurigor的情况,就顺道去见了帕奎因。
“如果你决定生产产品,给我打电话,”弗诺告诉帕奎因。当天空石成为现实时,帕奎因做了决定。不久之后,两人开始了跨越大陆的旅程,向业界最重要的公司展示他们的半导体可以做什么。
“直到我们开始与人们见面,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拥有的东西真的很重要,”Furneaux回忆道。
天石的时机非常巧妙。电话网络和互联网的世界正在融合。思科知道这一点,而且与北电不同,它愿意采取行动。1997年6月,思科的三位高管从圣何塞飞往渥太华,向帕奎因和奥帕尔斯基提出了一份令人震惊的报价——以8900万美元的现金和股份收购Skystone 100%的私人持股。
“你必须把每件事都做好,”奥帕尔斯基说,“但运气是一个重要因素。”
帕奎因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遇到了正确的人。
“这是一个巨大的报价,”弗诺说,“而且它发生得如此之快,这是安托万作为企业家的第一次验证。”
帕奎因的成功之路再也不会如此轻松。
帕奎因在公司取得的最大胜利是以巨大的个人损失为代价的。在宣布出售Skystone的那天,Caroline正准备签署离婚协议。
对帕奎因来说,建造天石的匆忙是非常耗费精力的。他雇了几十名员工,经常不打招呼地邀请他们到家里吃饭。有一次,帕奎因在没有通知他的配偶的情况下,用他们一生的积蓄进行了投资。他也不羞于筹集种子资金;他找到了他和卡罗琳的家人。他说服了杰出的高科技高管进行投资,其中包括迈克·福斯特、里奥·拉克斯、道格拉斯·斯米顿和约翰·罗伯茨等人。
帕奎因是Skystone的公众形象,负责与潜在客户和专业投资者打交道。他一直在路上,几乎没有和他1993年出生的儿子劳伦特(Laurent)建立联系。在Skystone的交易敲定三个月后,他放弃了抚养权。
帕奎因在很小的时候就取得了惊人的职业成功。世界在向我招手,而家庭生活却没有。
在外界看来,帕奎因是成功的。他不仅保住了自己的财产,还赢得了远见卓识的名声。他的天石为其他人指明了道路。
1997年思科收购Skystone对帕奎因来说是一件改变人生的大事。就在几年前,为了交大学学费,他晚上还在街角的一家7- 11便利店打工。这就是他1989- 1990年的经济状况,他不得不放弃钢琴课,因为他负担不起钢琴课。
现在,他突然收到了价值2000万美元的思科股票(按当时有效汇率计算约为2800万美元)。起初,他对自己命运的变化不屑一顾。“这不是为了赚钱,”他在交易宣布几天后对记者说。“这是关于激情。这是关于建造一些东西。这是赢。”
然而也有麻烦。许多夜晚,他都被阴郁的情绪所笼罩,有时他会陷入自己的沉思,不说话。有时,帕奎因的愤怒会爆发。
“他很擅长在工作中戴上面具,”一位家庭成员说,“但他把事情内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在一天结束时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
5
吕克·博韦在渥太华是一个警察,当他把安东尼帕奎因,人会成长成为一个亲密的朋友。
吕克·博韦,渥太华警方服务的资深成员,在常规交通巡逻道路上布莱尔在2000年当他听到一辆汽车的轰鸣声加速绿灯。直到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才注意到他刚刚停在路边的那辆车的牌子:那是一辆法拉利550 Maranello,期权和税前标价25万美元。
司机——一个年轻、健壮、金发的男人——礼貌地问博韦:他做错什么了吗?博韦意识到是汽车强大的发动机产生了噪音,于是拒绝了他。
他们聊起了枪、军队和汽车。“什么模式?”博韦问道。帕奎因告诉他,然后问:“想试试吗?”
博韦耐心地回答说,在这种情况下试驾是不合适的。“好吧,那样的话,你星期六到我家来怎么样?”帕奎因。
这让博韦猝不及防。
“为什么不呢?”他想。
不过,当他走进兰斯顿街120号的车道,瞥见帕奎因的主屋时,博韦差一点就转身回去了。
在过去的两年里,帕奎因花了数百万美元买下了7英亩土地,拆除了荷兰皇室曾经居住过的破旧旧宅,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砖砌豪宅。
博韦的好奇心占了上风。这家伙是谁?
“这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一次停车,”博韦回忆道,不是因为他终于体验到了驾驶法拉利的兴奋,而是因为由此产生的17年深厚的友谊。
博韦和帕奎因的共同点相对较少。两人都讲法语,都有年幼的孩子。事实上,博韦和他的妻子有两对双胞胎。
但博韦对帕奎因几乎全职从事的商业和半导体领域并不感兴趣。这才是重点所在。
在科技热潮达到或接近顶峰时,帕奎因为国家艺术中心(National Arts Centre)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筹款活动,有100多名宾客参加。马伦和迈克·考普兰,还有迈克尔·波特和其他来自高科技界和渥太华艺术界的杰出人物都在那里。前一年刚成为国家艺术中心管弦乐团音乐总监的平查斯·祖克曼观看了帕奎因为客人们演奏钢琴。
深夜,帕奎因发现博韦在楼下打台球。“你得待到所有人都走了,”他小声对朋友说,“等有钱人走了,我们可以玩AC/DC,玩得很开心!”
对帕奎因来说,博韦成了一个正常的岛屿。“我们从来没有谈过生意,”博韦说。“我和他的友谊不是为了钱。”
两人会在拜沃德市场边喝啤酒边闲聊,谈论他们的妻子、孩子、警察工作和体育运动。帕奎因似乎对博韦当警察的经历很感兴趣,尤其是在为访问渥太华的外国政要和其他重要人物提供摩托车护送的经历。
多年来,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深刻,因为双方都意识到对方背负着一个秘密的负担。起初,扮演大哥角色的是帕奎因。
博韦两年前被诊断出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在处理自杀和致命事故方面越来越困难,这些事故的发生频率令人痛苦。他每个月都会调查4到8起自杀事件,直到2005年他被调到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这种模式也没有改变。博韦睡不着觉,经常做关于受害者的噩梦。
“当我开始接受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时,”他说,“在我所有的朋友圈中,安托万一直保持着联系。”
后来,博韦和帕奎因互相依靠。帕奎因也经历了失眠和难以集中注意力的夜晚。他患的是另一种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同样严重。
如果说出售Skystone代表着帕奎因好运的巅峰,那么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接连不断的坏运气就像电池酸一样滴在他的意识上。
如果帕奎因只是持有他的思科股票,三年什么都不做,他的身价将达到1.8亿美元。
但这不是雄心勃勃、精力充沛的企业家的行事方式。
帕奎因几乎立即开始抛售他的股票。帕奎因投资了一系列渥太华的初创公司,从Chrysalis-ITS(用于安全计算的芯片)到Philsar Semiconductor(用于无线手机的芯片)。他持有的大量思科股份被用来购买法拉利、保时捷和在罗克克利夫(Rockcliffe)建造豪宅。全市的企业家都向他寻求建议和资金。
“有很多初创公司找过他,”Skystone的投资人里奥·拉克斯(Leo Lax)说,“安托万只会给他们10万到20万美元。”
一开始,他在Skystone的收益流失似乎并不重要,因为帕奎因很快又把另一个球打出了球场。1998年,他辞去了思科的工作,成为了Philsar的首席执行官。2000年5月,他透露,他曾策划以1.86亿美元的价格将自己的新公司出售给总部位于美国的Conexant。
帕奎因在Skystone取得成功后,这笔交易来得如此之快,似乎奠定了他作为高科技金童之一的声誉。他当时还不能和科技先驱特伦斯·马修斯和迈克尔·波特相提并论,但他当时只有33岁。如果有足够多的初创公司可以运营,帕奎因肯定会成功。
然而,帕奎因知道得更清楚。在Philsar的出售谈判中,Conexant愿意支付的股份价值参差不一。价格一度飙升至4亿美元以上。但当交易宣布时,Conexant的股价已经跌去了一半以上,并将继续快速下跌。
6
科技泡沫被戳破了。
和Skystone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帕奎因不是Philsar的创始人,这意味着他持有的股份相对较少。当时一名高管估计,帕奎因在Philsar的股份不超过10%。根据帕奎因最终处理从Conexant收集的股份的时间,他获得的股份可能不到1000万美元。
在科技行业崩溃的背景下,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即便是这也可能被视为一种胜利。
2001年,帕奎因和他的一些同事依靠会计师事务所德勤(Deloitte & Touche LLP)提供的专业建议,大幅减少了因出售公司股票获得的利润(资本利得)而应缴纳的税款。这演变成了一枚多年后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2000年以后,与金钱有关的紧迫压力更多了。比如,帕奎因的一些风险投资失败了。塞多纳网络公司破产,西伯利亚核公司停业。随着股市指数的持续下跌,他在其他初创公司的股份价值暴跌。
风险投资家——很多情况下都是他的共同投资者——用他认为应受谴责的技术把他挤出了市场。举个例子,风投公司援引了一些条款,确保在初创公司最终出售时,在早期投资者(被称为天使投资者)得到一分钱之前,他们将首先获得报酬。在这些情况下,帕奎因什么也得不到。
帕奎因在房地产方面也做得不好。他在罗克克利夫的房产上投资了逾1,000万美元,但在2003年底以略高于800万美元的价格将其卖给了JDSU的创始人菲利普•加雷尔-琼斯(Philip garrel - jones)。这笔交易是由他的妻子克里·法尔(Kerry Pfahl)敲定的,因为帕奎因已经动身前往洛杉矶,尝试经营另一家科技初创公司Axiom Semiconductor。
在《天空之石》之后,这个家庭的资金从来都不是你所说的紧张,但在科技热潮的过度发展中,他们的开支明显减少了。帕奎因在2002年卖掉了他的法拉利和保时捷996。2006年,当这家人从加州回到渥太华时,他们在纳万(Navan)买了一处房产——距离罗克克利夫(Rockcliffe)的糟糕回忆只有一光年之遥。它最近以近15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
尽管帕奎因的财务状况令人担忧,但他也在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他是最适合做企业家,还是最适合做可以帮助其他企业家的投资者?
从2001年到2009年,帕奎因在这两个世界中反复徘徊,对投资并不完全适应,他的前三家初创公司也没有取得巨大成功。在这一切的背后是一种黑暗的想法:也许他再也不会像在天石那样成功了。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他又回到了这个主题。
在2002年逃到洛杉矶经营Axiom Semiconductor之前,他曾在渥太华一家专门从事无线技术的初创公司BitFlash担任了一年的首席执行官。这是一个糟糕的时机。主要客户无线运营商已经停止购买新技术,迫使帕奎因在2001年解雇了他约100名员工中的一半。不久后,他就辞职了。三年后,Open Text of Waterloo以一笔被认为不重要的价格收购了BitFlash。
在渥太华科技界看来,帕奎因只是消失了。他是通过运行Philsar时遇到的人了解Axiom Microdevices的。Axiom由一对来自加州理工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毕业生创立,开发了世界上第一个基于CMOS技术的手机功率放大器。该公司的销量超过2.5亿部,但帕奎因作为首席执行官只活到2004年初。
Dave Furneaux解释道:“投资者在公司战略上存在分歧,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吕克·博韦记得中午电话帕奎因在2004年的某个时间。“猜猜我在做什么?”帕奎因用一种暗示阴谋的口吻告诉他。“我冲浪!”
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帕奎因等待时机,给他的冲浪板打蜡,为铁人三项比赛进行训练,在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California)学习材料科学与工程课程。当时的照片显示,无论是在海滩上拿着冲浪板,还是在加州的阳光下坐在同事船的甲板椅上,他都非常健壮,几乎是放松的。
这本该是一段甜蜜的插曲,在很多方面也的确如此。但帕奎因就是不能放松。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是这样。“他热爱生活,充实地生活着,但同时他也很痛苦,”一位亲密的家庭成员说。
7
安托万·帕奎因热爱生活,全身心地生活着,但同时他也很痛苦,一位亲密的家庭成员说。
帕奎因努力控制自己的绝望情绪;当他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时候,当事情紧张的时候,他会感觉更舒服。当他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时候,就像2001年和加州的时候一样,他赶紧把它排满。
例如,2001年帕奎因离开BitFlash后,他在渥太华的风险投资公司Skypoint Capital与里奥·拉克斯(Leo Lax)合作,这家公司曾投资过一批高科技初创企业。帕奎因的职责是为其中四家公司的创始人提供建议。
Lax回忆道:“几个月来,我们很难联系到安托万。当我们最终找到他时,我们意识到他实际上是在试图经营我们指定的四家公司。”
另一位同事说,帕奎因一直在努力推动,因为他觉得有必要让四家公司的事情回到正轨。
同样在加州,当帕奎因离开Axiom时,他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和大学讲座填补了那里的空白。
2006年,他和Pfahl搬回渥太华。他们的两个儿子正在长大,父母不想看到他们在美国上学。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这个家庭的日常生活变得非常正常。两个男孩上的是阿什伯里学院(Ashbury College),这是罗克克利夫家族的首选学校。帕奎因每周往返于蒙特利尔,在那里担任Rho Canada Ventures的合伙人,为企业家提供战略建议。
“他似乎很喜欢蒙特利尔,至少一开始是这样,”史蒂夫•贝克(Steve Baker)说。贝克是Rho加拿大公司的常驻企业家,帕奎因是合伙人。贝克补充道:“他在进行大量的自我反省,试图弄清事情的真相。”
帕奎因每周一乘火车去蒙特利尔,周末回到纳万的家。在蒙特利尔,他住在一套顶层公寓里,距离Rho Canada位于市中心的办公室步行几分钟。在一次火车旅行中,帕奎因意识到他真正的使命既不是做顾问,也不是做金融家。他将创办另一家初创公司。
创办Solantro很容易。他以前干过这种事。帕奎因开始着手一项任务,打电话给他的朋友戴夫·弗诺克斯(Dave Furneaux),想办法为这项任务的技术开发提供资金。
帕奎因的野心是史诗级的。他想开发半导体,使太阳能产业数字化,从而使公用事业公司更容易快速、灵活和高效地设置和运行新设备。索兰特罗将改变电网。
拉克斯说:“安托万关注的是可能改变世界的半导体设备。
8
Bob Chiarelli与Solantro半导体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Antoine Paquin一起观看了屋顶上的太阳能电池板。克里斯·米库拉/《渥太华公民报》
这是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美丽景象。但与他在天石的早期经历相比,实现这一目标的进展非常缓慢。帕奎因了解到,从某种意义上说,Solantro和其他初创公司一样——他必须不断筹集资金,才能支付开发团队的工资,直到有一天,Solantro的客户愿意为新的太阳能芯片组付费。
帕奎因很少走出公司的Nepean办公室,员工们已经习惯了看到他们的老板在办公桌之间来回踱步,对着一个通讯耳机说着每分钟一英里的话,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毫无察觉。
到那时,安托万已经有了内心挣扎的迹象。帕奎因的一些决定有些草率,尤其是涉及到花钱的时候;他对工程师们连夜完成的工作漫不经心地置之不理;他对自己着迷多年的项目或想法突然失去了兴趣。
不过,帕奎因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试图与印度、日本和中国的潜在合作伙伴或客户达成交易。
即使对像帕奎因这样健康的人来说,这种例行公事也很累人。一位曾与帕奎因合作过的半导体专家表示:“Solantro的业务非常艰难。它的大多数客户都在亚洲,他们想从自己的供应商那里采购。”他们在成本上压榨你。”
与加拿大税务局相比,他们是温和的。
帕奎因与税务当局打交道的困难始于2010年。根据法庭文件,CRA官员几年前就对德勤建议的减税策略进行了审计。众所周知,外汇跨期交易极其复杂。
文件解释说,德勤安排帕奎因与一名英国经纪人签订合同,该经纪人购买外汇期货,然后对头寸进行对冲,从而减少了帕奎因1998年至2001年的税单。
2010年11月,CRA通知帕奎因,他欠了1700万美元的补缴税款。
这是一次令人震惊的挫折,帕奎因进行了反击。在推进德勤的战略之前,帕奎因曾在2001年寻求法律建议。“这是安托万多年来真正的压力来源,”他的朋友博韦说。“他想写一本书,讲的是这个世界是如何被政府搞得一团糟的,讲的是CRA是如何盯上富人的。”
帕奎因直接通过加拿大税务法院上诉。此案于2015年结案。帕奎因还起诉德勤“疏忽失实陈述”和“违反信托义务”。他于2012年提起诉讼,并于2017年3月结束。
由于两项法律和解都包含在保密协议中,所以目前尚不清楚帕奎因最终支付了多少钱,如果有的话。
从对同事和朋友的采访中可以明显看出,他对这个过程并不满意,因为他被迫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了六年多,不得不忍受可能会失去剩余财产的相当大一部分的可能性。
“CRA的混乱不是安托万的错,”一名商业同事说,他的税务也因同样的策略而重新评估,“但他被拖进了一个非常黑暗的黑洞,没有出路。”
税收的惨败并不是唯一让帕奎因心绪不宁的事情。他的父亲于2015年去世,同年去世的还有Tundra Semiconductor的创始人亚当·乔万壳 (Adam Chowaniec),他是帕奎因的导师两人关系非常密切。不仅如此,索兰特罗成功的时间比他预期的要长——公司不得不在2016年裁员。
究竟是哪些因素(如果有的话)导致了他在2016年11月与现实的决裂——他说德语的那一集——将永远不得而知。
但从那一刻起,帕奎因就成了自己的危险。
9
帕奎因在渥太华的蒙德福特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起初,这并不明显。
帕奎因在蒙福特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给他开了一些抗焦虑药。
几个月后,他预约了一位心理医生进行随访,同时被建议在发生紧急情况时返回医院。
帕奎因和索兰特罗请了假。去年12月,他和Pfahl以及他们的两个儿子前往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南端的卡波的家庭度假别墅度假。吕克·博韦和他的妻子雪莉,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早上安托万会冥想和做瑜伽,”博韦说。“他情绪起伏,但并不亢奋。”
博韦对帕奎因相当温和的药物治疗感到惊讶,建议他安排一些后续的预约。“当安托万在墨西哥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在渥太华的)几个心理学家,”博韦说。
帕奎因的脸书主页没有提到他的墨西哥假期,尽管前两三年他在脸书上发布的内容都是关于世界各地的度假胜地和宁静景色。
他的性格也软化了。
帕奎因对印度语言和宗教永不满足的好奇心给拉杰·纳鲁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帕奎因还客观地审视了年轻时的自己。“我名声不好,”他告诉纳鲁拉,“我年轻而鲁莽,并且赚了很多钱。”
去年12月,在墨西哥的最后一个假期里,他参观了一家孤儿院。孩子们的困境让他非常震惊,他立即推动捐赠他的分时度假房产——这一交易在他去世时还没有完成。
2016年,当老朋友和同事来帕奎因的家或办公室打招呼时,帕奎因总是若有所思。“我们要去滑雪,你和我,”他告诉吕克·西尔,Philsar的创始人。“我应该去当牧师,”帕奎因在与索兰特罗前营销总监塞斯特·戴尔埃拉(Seste Dell’aera)的谈话中说。
他神游着,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帕奎因想去非洲帮助穷人。他认为这将会是一个好主意在温哥华岛和退休更接近他的好友吕克·博韦。
在他安静的时候,他似乎在沉思。“我的生活充满了奇迹,从我自己存在的神秘开始,”他11月底在Facebook上发帖称。
11
今年年初,当帕奎因结束墨西哥假期回到渥太华时,现实似乎袭来了。他打电话给他的朋友Dave Furneaux, Dave把他介绍给波士顿的一位精神病医生。这位美国专家给帕奎因取了渥太华一位精神科医生的名字。
帕奎因与这位精神科医生见过几次面,但没有被转诊到皇家医院。一位亲密的家庭成员表示:“这件事根本就没提过。”
这可能是因为帕奎因的精神障碍表现得有些不同寻常。
“真正的双相情感障碍会影响患者在工作中表现良好的能力,”皇家渥太华精神卫生中心(Royal Ottawa Mental Health Centre)的精神病学家和认知行为疗法临床带头人桑杰·拉奥(Sanjay Rao)博士说。
他补充说:“我也会寻找在一年中不同阶段发生的情绪变化,而不是日复一日的事情。”他强调,他只能笼统地谈论双相情感障碍症状。
其他因素也可能导致帕奎因去年11月的精神危机。例如,他一直在服用医用大麻,最近还尝试了含有裸盖菇素等天然致幻剂的“神奇”蘑菇。
普法尔很清楚她丈夫的古怪行为。“我们处于生存模式,”她说。
帕奎因和某些家庭成员讨论了自杀的想法。博韦说,帕奎因第一次提到自杀是在四年前,但他并没有任何计划。
“你什么都有了,怎么还会这么想?”波维反问。
直到2017年,帕奎因才再次与博韦提起这个话题。
帕奎因的精神状态尤其让他的大儿子劳伦特感到不安,因为两人已经修复了关系,经常聊天。
帕奎因还证明,他的求生意愿并没有消失。4月底或5月初,他安排对他的大脑进行扫描,结果仍在验尸官办公室手中。作为高科技爱好者,他想知道是否有某种物理解释,比如肿瘤,可以解释他的症状。
大约在同一时间,他的几种药物中的一种的剂量要么改变了,要么变得越来越不有效。“在过去的两周里,”Pfahl说,“他感觉不太舒服。”医用大麻不再帮助他放松,Pfahl说他被战争和人类苦难所困扰,他再也不想听新闻了。
目前尚不清楚帕奎因何时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博韦说,就在他自杀前两天的一次晚餐上,他从朋友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一点。博韦和他的妻子雪莉在渥太华庆祝另一位家庭成员的75岁生日。周日,他们拜访了安托万和普法尔。
“一开始他看起来很开心,就像以前一样,”博韦说。有一次,他们四人公开讨论了帕奎因的病情。“这不是你的错,”雪莉告诉他。
博韦说,晚上快结束的时候,“安托万看起来很累,心不在焉。”17年前被他拦下的那个司机已经失去了顽皮的火花。“这是一种不同的告别,”博韦补充道
周二,一名警察同事,知道了博韦与帕奎因的亲密友谊,打电话告诉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波维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想起了安托万一年前在温哥华拜访他和他的妻子。安托万拿着吉他在酒店的大厅里迎接他们,弹了U2的热门歌曲《One》。“歌词,听歌词,”博韦说,“就好像他知道。”
“是越来越好了,还是你的感觉还是一样?”这是这首歌在进入副歌部分之前的开头。
“你说一次爱,一次生命
当它是一个在夜晚的需要
只有一份爱,我们才能分享
宝贝,如果你不喜欢它,它就会离开你。”
可能帕奎因只是想分享一首他喜欢的曲子。5月23日,他找到了一种永久安静大脑噪音的方法。
12
企业家综合症
在企业家中,虚张声势是很常见的。在某些情况下,它甚至可能是他们成功的基础。令人惊讶的是,它往往是精神状况的产物。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 School of Medicine)的精神病学家迈克尔•弗里曼(Michael Freeman)博士发现,每两个企业家中就有一个在一生中至少有一种精神健康问题,32%的人曾与多种疾病作斗争。这是基于他最近对242名企业家和93名年龄相仿的非企业家的调查。
更具体地说,弗里曼的研究——企业家是否“被点燃了?”的研究表明,在他调查的企业家中,30%的人患有抑郁症,而对照组只有15%;11%的人患有双相情感障碍,而非企业家的这一比例为1%。
这并没有回答这样一个问题:选择成为企业家的人是否容易患精神疾病,或者高科技产业是否产生了产生精神困扰的力量。可能两者都有一点。
Panorama Capital的董事总经理、C-100(一个在加州工作的加拿大人组织)的创始成员克里斯•阿尔宾森(Chris Albinson)表示:“我们都知道,科技行业让你与家人的距离太远了。”
英特尔(Intel)前首席执行官安迪•格罗夫(Andy Grove)有一句名言:在高科技领域,“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要求是无情的。初创公司从成立之初就离被遗忘只有一步之遥。大多数人要么彻底失败,要么成为平庸的幸存者。
高科技行业的经济命运可能发生出人意料的巨大变化。获得重大股权投资或订单时的兴奋感会迅速进入大脑;交易失败和收购取消带来的低谷之深令人麻木。
“大多数情况下,双相情感障碍患者将处于抑郁阶段,而不是躁狂阶段,”皇家渥太华医院(The Royal Ottawa)的精神病学家和认知行为疗法临床领导者桑杰·拉奥(Sanjay Rao)博士说,“我们也在寻找非典型行为的证据。”
诊断的不精确性令人沮丧——考虑到大脑的复杂性,这也许并不令人惊讶。
皇家精神健康研究所首席执行官Zul Merali博士说,在过去几十年里,精神疾病(通常以自杀的形式)的死亡率根本没有下降,而医学研究人员已经大幅降低了心脏病、许多癌症、艾滋病和中风的死亡率,这很说明问题。Merali指出,加拿大每年有4000人自杀,相当于每个月有两架飞机坠毁,无一生还。
最脆弱的群体是45到55岁之间的男性,正是安托万·帕奎因所在的群体。
深入了解人们大脑的更大障碍很可能是预算问题。“只有不到5%的医学研究经费用于心理健康,”Merali说。
心理健康研究正在探索一些有前景的领域,包括详细的脑部扫描,以便对治疗特定类型精神疾病的药物进行更仔细的校准。
帕奎因的故事也令人不安,因为它显示了大脑疾病的普遍存在。
在接受采访的40多人中,至少有7人患有精神疾病。这些人包括帕奎因的同事,近亲,朋友。皇家渥太华医院的临床主任大卫·阿特伍德博士说,在我们的一生中,20%到30%的人会经历严重的精神障碍。
精神疾病有多种变体,从抑郁和躁郁症到强迫症和注意力缺陷障碍。但无论其形式如何,这种精神疾病都是令人厌恶的。如果不加以控制,它会潜移默化地扼杀或误导正常思维。最终它发展成一种无法隐藏的形式,就像发生在帕奎因身上的一样。
精神疾病的后期充满了风险。危机来得更频繁,自杀威胁一次比一次更真实。家庭成员、朋友、爱人永远不可能知道哪个线索或警告信号是决定性的。可能需要数周时间来确定传统的抗抑郁药物和其他药物是否有效,而在这期间可能发生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