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典诗词里看尽花开花落——玉兰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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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花园里有两株高大的玉兰树。每年农历二月中下旬,玉兰花开的季节里,站在阳台上望下去,一树雪白,一树紫红,在初春的天空下,暗香涌动。

玉兰花形似半开的荷花,香若兰花,有白色、紫色两种,原称木兰,也称玉兰、辛夷。王维的诗句“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指的就是紫色的木兰花。明代以后,将白色木兰称为玉兰,紫色木兰称为辛夷。又有资料说,玉兰为落叶高大乔木,辛夷为灌木或乔木,两者的药性、开花的时间、花萼形状等都各有不同,但除非专攻中医、植物等专业,即使不清楚木兰、辛夷的区别,也是无伤大雅的了。

明代以前,玉兰多以木兰、辛夷等名称入诗。屈原《离骚》“朝饮木兰之坠露兮, 夕餐秋菊之落英”、“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等诗句中的“木兰”,唐代钱起“辛夷花尽杏花飞”、宋代王安石“辛夷花发白如雪”等诗句中的“辛夷”,其实都是玉兰花。

生母名为玉兰,所以,从小便对玉兰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中学时代,放学后特别喜欢去原来的湘钢招待所玩。招待所占地面积很大,主楼为苏联式建筑,楼前楼后的花园里,颇多白玉兰。初春季节,天气仍然寒冷,树叶还未发芽,玉兰便已经开了。乳白色的花朵,如少女唇边一个秀丽端庄的微笑。从玉兰树下走过,花香若有若无,但即使走了很远,仍能隐隐约约地闻到花香。从地上拾一片玉兰花瓣,花瓣虽已泛黄,却仍有花香幽幽。

关于玉兰的诗句里,我最喜欢的是明代王谷祥的《玉兰》:“皎皎玉兰花,不受缁尘垢。莫漫比辛夷,白贲谁能偶?”诗人极赞白玉兰的洁白、朴素无华,将其形容为洁白无垢、白贲无咎。而在明代文征明、清代查慎行的玉兰诗里,则直接将玉兰比喻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羽衣仙女纷纷下,齐戴华阳玉道冠”。

白玉兰花大而洁白,叶未发,花先开,繁花朵朵缀满枝头,为初春季节平添了几分景色。正是因为其开放时间早、花开朵朵向上,上海市选择白玉兰为市花,象征着一种开路先锋、奋发向上的精神。

另有一种广玉兰,为常绿乔木,每年春末夏初时开放,花的形状比白玉兰大,更类似于盛开的荷花,花香也更为浓郁。常有人将两者混为一谈,而实际上,白玉兰花季为初春,先开花后长叶,为落叶乔木,而广玉兰四季长青,花季为春末夏初,虽然同为木兰科木兰属,习性却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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