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永远也不想见到,但总是事与愿违。
与萧白的沟通失败之后,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生活依然继续。
在每周一的部门例会上,舒曼正在会议室内给下属布置本周的工作内容,而会议室的门不合时宜地响了。
是人事部主管陈婷,说是有事要跟舒曼说,舒曼让下属们先在会议室里准备一下上周的工作报告,便跟着陈婷离开了。
陈婷:"舒总监,你们部门要来新人了。"
舒曼挑眉:"哦,我好像还没有确定谁可以入职。"要来新人,自己怎么不知道?
两人边说边走向人事主管的办公室,陈婷仰了仰头看着舒曼,舒曼几乎比陈婷高了半个头,用手扶了一下镜框:"人是上边决定,之前来过面试。"
人是上边决定的?舒曼一愣,脑里开始搜索面试过的对象,毫无思绪。
来到办公室,陈婷推门进去,舒曼跟在后面,一进来便看到了沙发上面坐着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皮鞋的男子,舒曼正好奇这人是谁时,却不料对上了对方的目光,不自觉定住了。
"嗨,我们又见面了。"许季言站了起来,眼神带着点深意,笑容带着点不羁,用着打趣的语气对舒曼道。
眼前的人竟然一改以往吊儿郎当的形象,换上了这一副职场精英的皮囊,倒显得有些人模狗样了。舒曼心中暗道,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等着陈婷开口。
即使陈婷不开口,舒曼也已猜想到是怎么回事了,估计又是老板安排自己的亲戚进入公司了。
陈婷招呼着他们两人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小许,这是商务部的总监舒曼,之前面试的时候你们也见过了,接下来你就在舒曼的部门里工作。"
陈婷说完,便转头看向了舒曼:"舒总监,人这边我已经招到了,你那边做安排吧。"
舒曼沉思了一会,想着既然是上面安排的人,自己也不好说不,只是对着许季言缓缓道:"既然进来工作了,就好好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客户面前。"
许季言扬了扬手:"那是自然。"
"陈主管,尽快给小许配备电脑吧,小许,你跟我过来,给你介绍一下部门的同事。"舒曼站了起来,说完事情便转身离去,陈婷在后面应了声:"电脑下午就会装好。"
许季言跟在舒曼的身后,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一米八的个子,倒显得舒曼身型娇小。
进了会议室,舒曼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新同事,又让许季言作了自我介绍。
许季言站直了身子,语气沉稳:"大家好,我是许季言,以后请多多指教。"
其实舒曼带的这个部门,人员不是很多,除了舒曼,现在又加上许季言,总共就有6人。
看到部门来了新人,同事们也显得很是兴奋,其中王鹏就直接开口了,打趣道:"季言,交女朋友了没,没有的话,我们部门还有两位美女哦。"
说完还不忘朝着李玫佳和程悦挤了挤眼,这下李玫佳就有些不爽了:"王鹏,你说什么呢,别人有没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呢,再说我是有男朋友的,好吗?!"
王鹏摸了摸鼻子:"这不,这不,就是内部消化嘛。"
"诶,你不就是上周穿拖鞋来面试的男生吗?"坐在角落里的李胜突然发现什么似得,吃惊道:"你穿着拖鞋来面试也真是个人才啊。"
许季言听了也不生气,倒是跟着他们开了几句玩笑,又都是年轻人,彼此的距离也就拉近了不少。
最后舒曼看得差不多了,便让许季言坐在了王鹏的身边,让王鹏在工作上多带一带新人,随后听完了工作报告,又作了一下工作上的安排,便散会了。
许季言的位置安排在了过道的一旁,正好对着舒曼办公室的门口,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因为还没有电脑,舒曼找了一些客户资料和过往的客户案例给许季言看,让他先熟悉一下。
对许季言突然的出现,舒曼有些始料未及,坐在办公室内,看着门外格子间里坐着的人,舒曼对他不禁有些好奇。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是在流年,她喝了不少酒,但事实上也并没有真的醉,意识尚且清醒,陪同一起来的张茵茵不知去哪里了,她独自坐在吧台旁,看着调酒师令人眼花缭乱的调酒动作,听着舞台上的小哥哥唱着那首带着淡淡哀伤的《 私奔》,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然后有个男人前来搭讪,没说几句就开始动手动脚,舒曼感觉厌烦,便甩开了那人的手,结果那人恼羞成怒,直接就拉着舒曼往外面走。
喝了酒的舒曼,脚就像踩在了云朵上,怎么也踩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想挣脱那人的手,怎么也挣脱不了,拉扯之间,不知怎么的就撞倒了迎面走来的人身上,那人就是许季言。
舒曼就顺手挽住了许季言的手臂,对着那男人嘟囔着:"我才不跟你走,要跟也就是跟他,毕竟他长得比你帅,还年轻。"说完,还摇了摇许季言的手臂,像在跟那个男人示威。
许季言也顺手挽住了舒曼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那男人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其实,舒曼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只想放纵。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样的放纵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不会任由事态的发展。
就这样,舒曼跟着许季言去了酒店,有了一次传说中的一夜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季言依然在熟睡中,舒曼看着他的脸,发了好一会呆,才收拾着先行离去。
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被自己大胆出格的行为震惊到了,随即又说服了自己,反正就是陌生人,下一次见面还不一定认得对方呢。
只是现在接二连三的碰见,从面试、酒吧再遇,到现在入职了自己的公司,成为自己的下属,她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危险。
……
等到工作忙碌完,时间已经是晚上的8点多了,舒曼伸了伸懒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打开门的那一刻,却看到许季言还坐在座位上,舒曼吃惊:"你怎么还没下班?"而其他人早已走光了,办公区的灯光都已经关了,一片漆黑。
"我在等你啊。"许季言的声音懒懒的。
"等我?"
许季言:"是的,想看看你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记得下班去吃饭。"
对许季言的行为,舒曼有些无语,但还是开口说:"我已经习惯了,走吧。"说完,便走向门口去按电梯了。
许季言跟在身后:"我等了你那么久,好歹请我吃个饭吧?"
又不是我让你等的。舒曼真想把这话说出口,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说吧,想吃什么?"就当作是上司对下属的关照吧。
"去兴盛街吧,有些想吃那边的烧烤了。"
兴盛街偏于郊区,一到夜晚就有很多大排档,很多人都会选择来这里吃宵夜。
舒曼停好车,便跟着许季言寻了一处位置坐下,许季言也不问舒曼要吃些什么,自顾自地点了一打生蚝、要了个炒牛河、又点了个青菜以及一些烤串,末了,还不忘让老板送来两瓶啤酒。
郊区的夜晚,繁星点点,而星空下是一片的大排档,灯火通明,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
舒曼呆呆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人真的很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