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晚,各位读者朋友们,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和你们说说话吗?
此时是0点31分,我感受到夜里一股不可阻挡的孤独在吞噬我,难以呼吸,甚至在敲打下这写字之前,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都说写字的人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除了在这里写出自己所想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出口了。
室友说现在实习大家都忙了,朋友也不发圈了。然后她补充,一般发动态的人要么是有点无聊,要么是想发给某个指定的人看的。
我仔细想想,好像自己两者都不是,每天加班回来到十点多连写字看书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无聊。
其次,也没有哪个谁,是我想特地指定的。
后来失眠,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竟发现自己只不过是没有一个可以讲话的人了而已。
2
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从之前文文静静的乖乖女变为如今咋咋呼呼的女汉子了。
现在这个样子明明是我从前极度羡慕但又讨厌的,这种能在任何陌生人面前表现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是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以想象,我有多爆炸,类似从前有多怯懦,如今就有多任性。
我坦率直接,有啥说啥,甚至脑子里从来没有一条理性的线能将我牵扯制止,我好似脱缰的野马,在这片荒野之中独自驰骋了两个月。
然后突然之间,悬崖勒马,岌岌可危。
我能发现自己不开心了,觉得这场自由之旅很苦很累。
那些被我特地挑逗的气氛和日常搞笑的画面有什么是需要铭记的呢,估计观众不过是把我当做小丑一样罢了。
于是,当观众对这场表演做出评价时,稍有不慎,我那勒在悬崖边的马绳,即可断裂。
我还是那个克制不住想法的人,嘣出来的idea像泼出去的水,像摔碎的镜子。
即使已无法复原,但它们都能在破碎中让我看到残缺的自己,毁容,花妆亦或是被划破皮囊的伤口。
像你突然之间从会议上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瞬间,跑出去收拾干净想要马上撤离,却还是忍忍借以感冒为由不舒服,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你突然发现自己的脆弱,孤独,即使这些都是每个人身上随时都在敞开给别人看得到的东西。
可你清楚地知道,对比自己可笑发现,你会更害怕别人挑明告诉自己。
是有多自卑没安全感的人,才会倾尽全力把自己表现到最佳状态,保持每天好心情,给别人带去快乐啊。
是有多脆弱没铠甲的人,才会把任何一点差错的存在都怪罪于自己身上,然后一味自我否定找不到自己啊。
这样的人其实说白了就是孤独,他们害怕并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们觉得自己应该永远做到每个人满意,他们觉得原则不可破,那就是人的错。
3
写到这儿,我眼睛眯了一会儿,已经凌晨1点28分了。
脑海里突然翻出这几天的所思所想。
不知道那时是什么刺激我报了写作课,大概是有了一定的财产自由,也在那么一瞬间想过要将文字变现。
可惜的是,第一天就发现自己错了。当我了解到该平台的目的就是选择写到符合他们爆款文套路的文章就行了的时候,我发现这学费白交了。
后来平白无故被选做班长时,我发现自己摆脱不了这责任框架背后的虚荣。
于是我认真听课,争取能写到符合这时代大家爱看的同样套路的爆款文。
就像建议投稿者把标题改得吸引人一些一样,我深深地明白这些阅文无数的读者早已经没有那么好伺候了。
可万千网文写手依旧深陷其中,不得不伺候好。直到有次学员问我,要不要考虑将文章批量生产,我好奇了也疑惑了。
大家到底把写作当做什么了,还是整个世界都如此,唯独我太过清高呢。
像老板看不起我小女生情节的小资情怀,我偏偏也不太喜欢他凡事只谈钱的世俗。
即使他也曾与我辩驳,若是他也谈情怀,不去谈生意,拿什么给我们发工资。
我想我输了,像那位写手原本不想做标题党,说社会太浮躁,自己想保留本真,我那时说这样的话作为公号文浏览量堪忧哦。
于是,他为了房租,选择愿意随波逐流。
我想我已经无法识别这是可悲还是识时务。
4
上周末一个空闲的上午,我早早起床想选题,根据上课老师讲的内容和点评的修改内容,自己准备了很久的资料,花了三四个小时写出来的一篇文章,最后竟看得有些四不像。
原因在于那篇文章无法让我快乐,写得让我不畅快,并不随我心,我没有丝毫感情投入,它是一篇死在我心里的作品,哦,不,称不上作品。
反而是沾满腥臭味的,别扭的,像丢在路边因没人爱而哇哇大哭的小孩子。无助,无辜,却又给不了半点同情。
写到这里,已经1点55分了,丝毫没有倦意。因为我是开心的,自由的,短短两个小时,说出了一大堆憋了太久的心事,和一些没法向任何人提及的事情。
很无奈,也很抱歉,只有放在这里了。很多没有办法说出口的事情,只有写出来才畅快。
我深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我可不可以另辟经济基础之路,让写作始终成为我的上层建筑。
请再等等我,我热爱的一切啊,等我有足够的资格让你们获得自由。
想想高考前为了拿高分拼命去练习写作魔板和套路,如今不用交作业也不再怕写差了拿不了高分,为何还不能还它自由。
5
想到上周末平安夜和朋友出去玩,看到一个老爷爷用他最后仅剩的一点技术卖着棉花糖,我挺想买下他那满手皱纹下的棉花糖的,那应该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善意和希望。
然后又看到一个稍微年轻的少妇,也是在卖棉花糖,我前去问她,这些分别是什么味道。
她说想要听实话还是假话。我有些意外这种违背常理的套路,便说当然是实话。
她说实话就是这些都是色素,没什么区别,都是上的颜色。
如果你想听假话,那这个红色的是草莓味,蓝色是蓝莓味,紫色是葡萄味。
我听完说真喜欢你这么实诚的人,就走掉了。过完马路之后,我就后悔了。
便回头找她买了,说正因为喜欢你的诚实,所以就算是色素也要买。
她激动着说,我差点以为现在的人都不信真话,都喜欢听假话了。我说真话没人买,我当下就决定以后都说假话了,幸好你又回来了。
我拿着棉花糖和她一起笑着,之后又有一个小姑娘过来买,她们一起询问价格的时候,我与这位少妇依旧相视一笑,然后,我便拿着棉花糖走掉了。
走神的我路上差点撞上车,咬着一边融化的棉花糖想,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样的人,似乎都取决于这世界需要什么样的人。
我不敢苟同,甚至感到可怕,这千篇一律的人儿太多了,可能也没意思了吧。
即使我们每个人都是白天笑嘻嘻,夜晚妈卖批。
日子都已经这么难过了,为啥还要为难人连点真心实话都说不了了。
已经2点19分了,有些倦意,刚好的病体稍有不慎又将是全身无力。
很累,也有些丧。好在一年就要过去了,好像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一样。
看着身边朋友都各有苦难,也都在努力化解,但好像都看在快过年的份上,选择了释然。
是吧,那就晚安,不,早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