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苏轼的《和董传留别》,对诗句“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犹见好感。是啊,简布粗衣何妨,倘若腹藏诗书,气质与气场自然优雅出众。而于女子,胸藏文墨怀若谷, 腹有诗书气自华,于人于己都是一道风景。
小时候读书,图故事好看,有味道,其实并不能准确地说出味道好在哪,仅凭感觉有趣,带劲儿。那会父母不赞成看闲书,我呢,自有对招,藏在被窝里打手电筒看,窥乐书中的点点滴滴,也欣喜于与父母之间的成功斗智斗勇。
长大后读书,为填充闲暇时间。打牌,有心学过几回,可牌子记不住啊,输的日子居多,索性再也不愿沾了。女人逛街,逛的狠劲儿堪比工作,买的时候爱拼爱冲动确实是真,爱后悔也不假,面对一堆买回却无多少实用价值的东西,摸着瘪了一截的钱包,连呼下次剁手也不买了,想想自然还是读书好。书中明古今,书中晓世界,读书成了是成本最低却又收益最大的事儿,是否气自华咱且不论,把所读的东西讲给自己年幼的娃听,收了童乐,暖了亲伦,最最受益的还是自己啊。
而今读书,纯为习惯。多年养就的习惯,一日无书,如同菜里无盐,不翻上几页,纵是电子书也行,若少了,感觉日子甚是寡淡。也与三五友人邀约陋室,茶一盘,书一本,各自为疆,各品茶“政”。读到兴处,或笑,或嗔,或流泪,到觉察到茶凉杯冷,几个人就某一论点各抒见解,书会遂成茶会,既丰富了内心又增进了友谊。
某日独宅陋室,读阎连科的《炸烈志》,即时随记下了感悟——才一百多人的炸烈村,以扒火车发家致富,色情行业使小村经济迅速膨胀,次第升级为镇、县、市、超级大都市。小说中的孔明亮为了一已私欲,不惜手段,填饱自己无底洞似的欲望;朱颖,一个批发生产职业妓女的娘姐,为报复孔家,先卖身爆富,后设计与孔明亮结婚,实施对孔氏一家毁灭性的报复,使孔明光孔明耀甚至于孔家老爷子同相继溃败在女人身上。美人计,肮脏的交易,太多的光怪陆离和不可思议在时时上演……阎大师的思绪是尖锐的,三十年的膨胀发展史,中国多地的缩影,大师不露声色的批判、讽刺,其思想之高,让我顿生仰意……
我读书正如此般种种,纯为一个趣字。读的乐趣,得的乐趣,思的乐趣,在前人的思想间游走,还有看“风景”的乐趣。至于增益心智,就像沐浴春风一样,在不知不觉间丰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