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唔……还行，不算贵”
齐零把手里的账单递给旁边探过头来的谢婉婷
“哇……这叫不算贵嘛……”
谢婉婷看过账单后皱起眉
“你该不会是想在柳忆蝶面前装大款吧？明明平时那么抠门……”
“诶？”
突然被点到名让柳忆蝶一愣
“啊？啊？啊？什么？”
“没什么……你看齐零那表情多半是被我说中了”
谢婉婷耸耸肩，把账单折好放在随身携带的挎包里
而齐零则满脸黑线，加快了脚步
“你们两个，走快点儿，不知道酒店现在还有没有房间”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话说你刚刚在车上没订房间吗？”
谢婉婷跟上齐零步伐，走在他身边
柳忆蝶看着面前两人的背影，心底涌上了一股微妙的情绪
“柳忆蝶，再这么慢可就要丢下你了”
“来，柳忆蝶”
柳忆蝶回过神，再次看向前面回头等着她的两人，心中刚刚蒙上的阴霾消散了，握住谢婉婷伸向她的手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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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抱歉先生，真的只剩下两个标间了”
看着眼前面带商务性笑容的前台小姐，齐零感觉一阵阵头痛
“怎么办，这里就剩下两个单人间了，其他酒店都没有房间”
齐零回头，向身后的两个女生问到
“嗯……那就我和谢……”
“我和齐零一个屋，柳忆蝶单独一个屋”
柳忆蝶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婉婷打断了
“诶？？？等一下？你们两个？一个屋？谢婉婷前辈？是发烧了吗？”
“嗯……也好”
齐零点点头
“等等！怎么想都是我和谢婉婷前辈一个屋比较合适吧喂！”
被无视的柳忆蝶向前一步站在齐零和谢婉婷中间
“你别误会啦……主要是已经习惯了，再说了晚上我和齐零有事要商量，我们两住在一起更方便一些”
“这样啊……那就没什么了……个鬼啊！什么叫已经习惯了？难不成你们天天都睡在一起吗？”
“也不是天天啦……有时候他睡前座我睡后座”
看着满脸讪笑的谢婉婷，柳忆蝶感觉自己的三观开始有些崩坏了
“好吧……”
“呦西！那就这么定了，谢婉婷，你的身份证”
“哦，给你”
谢婉婷打开挎包，取出身份证递给齐零
“诶？等一下，我的身份证！”
柳忆蝶习惯性的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的衣服已经换过了，钱包以及身份证都不见了
“啊你的身份证在我这里不用担心”
齐零像变魔术一样手腕一翻，两张身份证夹在他手指中间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你那天昏迷后是我给你换的衣服，从你口袋里掏出来的”
齐零满脸的无所谓，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什么！？”
柳忆蝶大吃一惊，脸上迅速染上红色
“齐！零！”
接着，齐零一边的脸颊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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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忆蝶坐在宾馆的床上，往新手机里下载必要的软件，看着进度条开始一点一点涨起来，便把手机放下，拿起自己几日未见的钱包
钱包里的东西都在，身份证，银行卡，校园卡，和母亲的照片，不一样的是多了不少崭新的纸币，应该是刚在银行里取出来的
柳忆蝶轻轻抚摸这张照片，以前的手机坏掉了，这是自己最后一张有母亲的相片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是我，齐零”
熟悉的声音传进屋内，柳忆蝶合上钱包放回口袋，走下床去给门外人开门
“有什么事吗？”
柳忆蝶靠在门框上，一副不愿意让齐零进去的样子
“好歹让我进去说话行吗……”
“不行”
回答得斩钉截铁
“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有话对你说”
谢婉婷走了过来，站在齐零身边
“好吧，不过我只让谢婉婷前辈进来，齐零你就在外面站着”
“这……”
谢婉婷皱起眉，面露难色
“啧，行吧，只有谢婉婷一个人给你说也行，我就先回去了”
“齐零……”
谢婉婷伸出手去抓齐零的衣角却抓了个空
“唉……先进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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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柳家豪宅内
一个男人在豪华的书房中来回踱步，烦躁之中，这个男人转过身，面向坐在沙发上的黑衣人大声质问到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不但没有杀了那个贱种，还牵连到了那么多人，最重要的是现在和那个家伙牵扯在了一块！”
“齐零……传闻中的对符师特攻，真的有那么强吗？我看是符师们在吓唬自己罢了，再说了，如果真的是对符师特攻的话让鬼上就可以了，这次我亲自出马，必拿下”
男人冷哼一声
“这次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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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说什么？谢婉婷前辈”
“啊……放在小说里应该说是设定回吧，来给你讲讲有关驱鬼的事情”
柳忆蝶坐直了身子
“前辈请讲”
“呀，不用这么拘谨的，就随便听听就好了，这些东西是齐零讲给我的，他自己就没记得多少，七零八落的，我也是听的迷迷糊糊的，是很不严谨的一些理论”
“没关系的前辈”
“好，那我就开始讲了哦，不过你要记着，不驱鬼的时候我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奉者，这点绝对不能动摇”
“好，我明白了”
“从最基本的开始说吧
魂魄。魂，指灵魂，是人的内在，是意识，精神。魄，广泛来说指体魄之类的，是外在
魂和魄都来自于大地，都有向大地回归的趋势，也就是重力。高中生物学应该学过，能量沿着食物链一级一级的传递，逐级减少，而在符师的眼里，魂魄从大地开始，沿着食物链一级一级递增，植物从大地吸收养分，杂食动物吃掉植物，肉食动物吃掉杂事动物，魂和魄就这样一级一级的积累
然而在生物死亡后，魂和魄并不会都被吸收掉，尸体，残骸，这是要回归大地的魄，而魂则比较特殊，如果是被吃掉，那么一部分成为上级的魂，一部分回归自然，如果不是被吃掉，那么理应成为养分的那一部分魂会成为“转生贡品”，变成新生胎儿最基本的魂，剩下的回归自然
而人类，由于拥有思想，拥有理性，且几乎不会被食杀，所以，人在死后魂有了第三种流向”
“是……成为鬼？”
“没错，死者凭借着强大的意念，迫使魂在剥离出魄之后不会瞬间消散，而是以鬼的形式游荡在世间想办法完成自己的夙愿，在完成夙愿后这部分魂就会回归自然”
“那在此之前，鬼的灵魂也是会慢慢消散的，对吗？”
“没错，人和鬼的区别不只在于是否拥有肉体，还在于灵魂的流动方式，人由于有魄，魂被束缚在魄之中，沿着气血运转，是向内收敛的，而鬼则是紊乱的，向外发散的，所以鬼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完成自己的夙愿，往往会选择附身，吞噬人类的魂，占据人类的魄，让自己有能力去完成自己未尽的心愿”
“那……被附身的人会怎么样？”
“鬼在附身时首先会把目标拉入自己的领域，通俗点就是玄幻小说里的意识之海，在那里消灭目标的意识，让这副身体的魂成为无主状态，然后转移并吞噬，最后的结果就是被附身的人丧失了自己的意识，拥有比常人更多的魂
不过即便如此，鬼的魂还是会不断消散，打个比方来说就是相同的水一份洒在了地上，一份装在了有瓶盖的杯子里
占据了人身体的鬼往往会为了完成夙愿而不顾一切，我们符师、驱鬼师要做的，就是将鬼驱散，防止扰乱社会秩序，也防止更多的鬼出现
嘛……乱七八糟说了这么多，一定很难理解吧……齐零还吹嘘说这是他认认真真总结出来的，完全没看出来哪里认真了……”
“不，很好理解，齐零确实有做前辈的资格……谢婉婷前辈，请给我讲一讲驱鬼师吧”
“啊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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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零站在楼顶，凌厉的风夹杂着魂力向他袭来
“怎么，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
轻笑一声后气沉丹田，双手合抱画圆，摆出太极般的姿势
“我知道你能听见，黄家操鬼术，你的真身不在这附近，是来探我虚实的吗？”
对面站着的人——更准确的说是鬼——没有回答齐零，而是把迅速手插在外套里，接着黑漆漆的枪口指向他
“我囸！”
齐零暗骂一声，脚下发力，整个人像是瞬移一样来到对方面前，接着左掌拍在那只持枪的手腕上，右拳寸劲直击胸腔
疼痛自右手传来，拳头打到的地方硬的离谱，疑惑在齐零脑中划过，而对方抓住齐零这心湖波动的一刹那，枪柄狠狠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