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是从二年级开始成为同学的,但那时几乎没有说过话,不记得彼此的模样。六七八年级他和她是隔壁班,教室隔着楼梯道,谁也不记得谁。可是分班让他和她一起成为了九(三)的一份子,一次调位又让他和她成为同桌。回忆就开始有迹可寻,渐渐丰满。
那时,他晚自习的时候给她讲《柯南》,情节诡异,她被吓到,他在那笑。他喜欢唱歌,她喜欢听,他教她唱《老男孩》,说她唱《我的歌声里》好听,她就经常哼那首歌。她说化学题好难的时候,他瞪着眼睛的说“这你都不会啊”,让他讲的时候他又咧着嘴说:“嘿嘿,我也不会”。他会把佐料倒在勺子里舔着吃,还咧着嘴把勺子递给她问:“你吃不吃”他会在平安夜的时候递给她一个周围同学都咬过的苹果,最后也有了他和她的牙印和口水。他会笑毕业照上的她,说像一个采蘑菇的小姑娘,她瞅她,最后还是笑了。
还单纯着,疯狂着,美好着,初中却已定格在毕业照上。
爱唱歌的他和爱听歌的她一起踏入了高中的校园。
他和她再次成为隔壁班的同学,教室隔着楼梯道,联系很少。唱歌的时间段,她能听到他的歌声,高昂,充满活力,她想他依然快乐着,真好。偶尔在楼道遇见,她会喊他的名字,他也会对她笑。简单的招呼,不至于相忘。
可是,时光如花,细水长流的故事有了波澜。
一次月假 ,回家的车迟迟不来,她和他遇到,一起坐了到镇上的车。上车后,他给阿姨打电话,让阿姨来接。她听见他对阿姨说:“黑油壶和我一起”哈哈哈哈哈……其实第二天早上在床上的时候,她和老妈说起这件事,还疑问“黑我能理解,不过为什么叫油壶,这么难听”之后她哭笑不得,老妈说:“因为黑的发亮,像油”可想而知,早上的床被她们笑的直颤。在车上,他和她说自己的偶像, 赵雷,用手机放了《南方姑娘》,让她放在耳边听。车窗边,她感受着柔柔的风,眼前掠过安详的人家,耳边雷子淡淡忧伤的声音,她认真听着歌词,不懂难舍的思绪,只觉得一切都那么好。
下车后,她跟着他吃路边摊的小吃。他吃的毫无形象,她喜欢这样的真实。路上他们继续吃着打包的,他会问她:“要不要吃这个,这个好吃”于是,一个签上面的两个,他一个,她一个。她会和阿姨说说话。阿姨讲起对他未来的担忧,她认真而且骄傲的回,“我相信他以后会有出息的”,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说,这么认真的相信一个人,这种相信发自内心,它就像放当时的快乐一样,那么真实。高兴了亢奋了,他在车上唱起歌,吼着嗓子叫,踏板飞驰,我们不在意路边是不是有人,只知道快乐就是要表达出来,他爱唱歌就唱着表达,她听着,也很快乐。她与他都是爱自由的。
回去后,她搜了赵雷的歌,一首首的听,爱上了《成都》,自己唱教别人唱。可是他没听他唱过。不过后来一起步行着等车的时候,她听他唱过 《吉姆餐厅》,他让她听歌词,她就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认真的听着。“院子中央,她散着头发安慰着时光”“沾满口水的枕头”“快剪掉那忧郁的长发吧穿上那件未见过太阳的新衣裳”歌词很美,时光柔柔,上学的路上不再忧伤。
车到站,她和他一起从车站走到学校。有一次路过一颗开满桃花的树,她让他站在那,给他拍了一张照片,像素很差,她也保存着,后来手机换了,照片找不到了。她跟着他去书店,在门口遇见生物老头,她怕老师想多,而他压根没想这。学校附近的路口车比较多,她会在后面拽着他的书包带子跟着,方便,安心。到了学校,楼道两旁,他左,她右,各自走进热闹的教室。
各自的生活里互不打扰,但当她看见好作文范例上他的名字时,她会激动着指给同桌看。当她路过篮球场看见他时,会想,“他这么活力,热血,不会被高中的不开心打倒的”当她在拥挤的楼道遇见他时,她会碰碰他,笑笑。
高中一晃而过,毕业典礼上,她找他合照,后来她把合照修了修,上传到了空间的仅自己可见。她记得骑车送他到车站,在一个有阳光的中午。她记得毕业前操场上大声的呼喊,那是个美丽的夜晚,她嗅到青春的气息。
夜晚迎来黎明,是新的一天,故事留在了回不去的昨天。
但是她想说,回不去的昨天里留下的是朋友,是值得我们珍惜的人,不需要想太多,想问候就问候,想一起玩就一起玩,想喊就喊,想说就说,不要陌生,不要别扭,不要成为两条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