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小暑。记得清淡饮食。今晚早睡。
姐姐发给我的短信。
她不是我的亲姐姐。她是我七年之前认识的姑娘。记得她说:洁洁,你是我见过最真的女孩,真的想让人拽住你的头发,你啊一声我才能确定不是在做梦,真的遇到了你。
她呢,隐藏自己的心像一位老者像一把铁锁,钥匙在保险柜里面,保险柜的密码还经常更换。
七年,我们没有见过面。
有时,我会发给她:来石家庄的时候找我吧。她回:好,好。
她不会邀约我,居无定所,随时落在自己想待的地方,这里一年那里两载。
我说,我们看到的月光是一样的。她说,我这边的光微凉,你那里光的应该自然映照。
“特别期望你的心引燃烟花,虽然刹那可多盼望你开心。”她几乎每个新年都要对我说一次。
“姐姐,你那么美为什么要做个老人?为什么不组建家庭?为什么不回妈妈家?为什么?”这是我每年必问她的问题。
我们的心不明所以的靠在一起。
有次我在梦里梦到她躲在墙角抽烟,烟一根接着一根接连五根。下课铃声响,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跑出来,叫她“妈妈,妈妈”。她手中的烟扔掉,女孩扑到她怀里说,“妈妈,你身上的味道好怪,像是海风和榴莲”。“你吃过榴莲吗?看过大海吗?”女孩撇撇嘴巴,娇滴滴的抱住她的腰。她说,“乖乖坐在后面,我们去看海”。女孩欢呼着,头顶掉下一片绿叶。下午四点半刚好不热。她骑着电动车,风撩起女孩的裙子和她的头发,她一直骑到大海边,女孩兴奋的跑来跑去,她径直的走向海里,忘了自己的孩子,女孩还在欢快的蹦啊跳啊。大海平静下来,女孩回头。我惊醒。全身湿透。
我给她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信里详细描述了这个梦。那些日子,我试图找个解梦人给看看,可总怕听到不详。所以,放弃寻找。
她回我信:洁洁。我明白你为什么用手写,你每个字的比划深浅我都能感到你的不安,看到你对我的关心,甚至我都能听到那声永远都不可能在现实中听到的妈妈。我近来身体状况的确不好,我在吃中药调理,给我看病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性格温和。放心,我还可以活很久很久。姐姐祝好。
我还是不放心。人不放心起来就会选择一些东西来得到心理宽慰。我买了一串石榴石手串,人说,这种石好,能够给佩戴的人好运。我把它装进大信封,快递给她。
她打电话给我:干嘛花这个钱,到底花了多少钱。我说,姐姐,这个我之前戴过两次,你帮我戴戴,要么总放在抽屉里会不亮。她轻轻放下电话。我松口气,脸无端端发烫。
从那以后,我再没做过关于她的梦。
她说,你对我的亲情小到喝一碗水,大道种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