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们普遍都太期待奇迹的发生了吧。
有没有一种惦念,轻轻地,淡淡地,不会因为太过怀念过去而作贱了当下的人生,甚至不会将所怀念的事物演变成“过去”。如果有的话,我还不知道它的名称。思念的连续性与生活的断裂可否层层叠加,却又互不相扰?如何活在一个所思之物缺席的当下,如何带着这种缺失,生活到极致?
今天的月亮很特别,正如同你们在我的心里那样。我借此机会,再次写一封那种类型的信。这两天香港很冻,夜里能够听到海的呼啸声,海风吹得我偏头痛。我想这么一来,信应该很快就能够送到你们的手中。想必北京也依旧很冷,不一样的冷。不一样的冷,也需记得多添加衣物。月亮、地球与太阳的连线,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宇宙创世之初的红、黄、蓝?说得像是我亲身经历过,或是由我亲手创造一般。创世之时,我可不存在。起码,我认为我是不存在的。李先生也一定又什么都知道,给孩子们耐心解说着那所谓的宇宙的奥妙。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人已经不懂得浪漫了,也极度缺乏那种所谓的宇宙情怀。除了我和几个摄影爱好者,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在这么冷的夜晚出来观赏几个小时的月全食了。今晚的月亮,不就还是那同一轮月亮吗?今晚,昨晚,明晚的月亮,竟有区别?还是明日的开学事宜要紧。
当我们忙碌于繁琐的生活时,准备着,赴赶着,重复着那些意义不大的事情时,奔波于命,我们又何曾想过,又何曾回忆过。回想起我们是存在于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球体里,被无限地黑暗,星系以及许多不明物包围着,是一件想来多么奇妙的事。人们容易淡忘这些浪漫的情怀,不是因为生来健忘,天性喜新厌旧,而是因为每天都在思索着一些枯燥乏味的事。这是多么深的遗憾,怕是也只有宇宙才能够在无限的静默中体会到。这里假设的是宇宙并不具有任何形式的语言可以去表达自己,可谁又曾质疑过,宇宙不语,是因为没有人聆听到,没有人想过要去细细聆听。人们只想窥探,把占有与掌控欲伪装成了一种探索的好奇心。宇宙若是有一天到了人类的手里,怕是会毁了所有数学公式般精确,几何般工整对称的堪称完美不可复制。
那天晚上,“生命”悄悄对我说
“隔着几千个世纪,仿佛每一个诗人的每一首诗都是为我而写。”
很多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