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到一个视频,一头猪正在夜间的桥上狂奔,那副劲头仿佛要冲破什么,奔向什么,它最终会跑向何处呢?继续留在冷酷仙境还是到达世界尽头……
战疫情至今,我们每天接收着来自电视新闻和网络的两条线型资讯,一方面可以看到全国上下对于抑制疫情所做出的努力,另一方面也可以感受到来自民间的网络力量所记录的关于疫情的真切感受,看罢有什么留在心里,有什么已然消失。相信共克时艰的力量,也相信呐喊的真切,对于没有来踪的臆想也产生了显而易见的厌恶。
疫情中我们的泪水和笑容变得如此统一: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然而即便如此,苟且之事依然在发生,于是愤怒奋不顾身地发出了声响。很多人都采取了与其问为什么,不如通过文字发出的讨伐来得有效。你以为人是有底线的,但是你看到的很多事很多人又使你相信恶人扑向深渊时已经没有下限了。我常想面对恶,保持着愤怒和发声还有呐喊的人们,其实是在表达一种爱。人理应多思考,才能知道什么是好什么不好。麻木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懦弱。
开工日之后,一部分工作者已经按照轮岗要求返回岗位,各司其职。这时候你会发现,每一份工作都有一份无声的力量。我们各自尽力,有人善于思考有人善于书写有人积极行动有人沉默守护。
居家期间看了两部港剧,其一是《醉打金枝》,看片子的时候我在想,所谓的门当户对是人为设定,你将自己拘泥于此,就只能在这样的土壤中生存。然而人的一生并非只有一种样子,我们可以感受的生活方式大可不必拘泥于一种形式。体谅也好、理解也罢,都需要一个基石,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不会理解,有的人了然于心。生活中的感受可说是冷暖自知,也可以说就像脚上的鞋子,合不合适自己晓得。
另一部是《新上海滩1996》,陈锦鸿、陈松伶、郑少秋、郑裕玲等人主演。这部剧最好的地方在于慢慢讲故事,拖线的地方是最后两集失掉了慢条斯理这个砝码,差了一小步。然而总体而言是部情感充沛的剧,每一位主演都抓住了要核,发功发得不偏不倚。大敌当前,匹夫有责,谈情说爱的背后是在原则性问题上坚持的非黑即白,人性的确是复杂的,然而其间有些事必须简化为用对错去判断。
重读一本村上春树的《寻羊冒险记》,严格说年前两日便开始看了,不过进展缓慢。居家期间生出了大块的时间,可以细细读书。想起以前读这本书时感到的无力感如今重读时已杳然无踪。人必须有适应和接受孤独的能力,在孤独中寻到属于自己的节奏感,不是靠着外界的喧哗来安身立命而是内心的安定。热闹的是外在,凄凄冷冷凄凄是内在,这样的时候暖就显得珍贵,进而也懂得了暖的珍贵。
另一本正在读的便是这本《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读时有感和目前的周遭有些相同的情境。赖以生活的环境遭到了重创,有人选择战斗有人选择逃避,然而战斗和逃避实则都是对重创的抗衡。我们终将为我们所犯的错误买单,如此当冷酷仙境走到尽头的时候,世界尽头也不再是尽头,而是另一种起点,成为了敢于面对的起点。
另外,新上海滩中有位叫子君的姑娘,不由想起鲁迅先生的伤逝,之后便想必须重读鲁迅先生,一再重读先生的行文立意,想来会对自己的身心有所建树。
疫情当前,天下之大,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不过是陋室一间。陋室中的一日三餐可以清淡,但是为心灵提供的内容,不妨丰满一些,适当地出离当下的外在环境,关照自己内心的动态,也是一种应对的方式吧。
写到这里想起里尔克的一句话:有何胜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