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刚弄完英语作业,确实挺费劲的,英语的确需要再抓一抓了,尽快找回原来的状态。原来看个文章哪会有这么费力气,单词有的都不会写。
晚上外面突然想起了雷,说是突兀其实也不算很突兀。下午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北边的天阴阴的,闷闷的,连空气都散发着一股子热气,即使看不到太阳。不过今天的阴天又和原来的阴天不大一样,透着一股子灰色,也没有风,只余压抑、沉闷。
晚上坐在这整着英语作业,猛地听到外面响起了雷声。不会要下雨吧。刚回到屋里时,屋里也是闷闷的,放下书包,走过去想打开窗子,已经打开了一个,但用处好像不大。我又把旁边的一个打开了。
直到雷响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了一些凉气。走过去,把手伸出窗外,摸到了几滴水,应该又下一场小雨。坐回来,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能不开门透透风呢。
真的好喜欢雨天,当初高中便一直想着能去一个南方的大学,时不时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好喜欢雨落的声音,也喜欢风雨欲来的感觉。风一直刮,为即将到来的雨打好前哨,提前让人们感受到这场雨即将带来的舒畅与清凉。最后来到了北疆也是没有想过的,但还好,这里还会时不时下一场雨,满足了我那一点可怜而又贫瘠的愿望。
晚上家里打来视频,妈已经回家了,毕竟姥姥家里还要套苹果袋。自己家里也没人,一家三人,在三个地方,她索性便住在姥姥家了,也是方便下地。
仔细想想,也是好长时间没和妈打过视频了。
妈、姥姥和姥爷都在,现在想想,她们三个见到我的脸的第一句话都是:
“怎么又瘦了,吃得饱吗,吃的好吗?”
相隔近千公里,或许更多,长辈们再次看到我,问的不是又做了什么事,做出来什么成效,他们关心的永远都会是我这个在他们手下长大的人,他们的外甥、儿子,而不是一个学生。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思乡观念很淡薄的人,我本以为即使相隔再久,我也不会很想回到家人身边。我一直以为,亲情的感觉于我而言,在心里就够了,在别的地方也无所谓。我也以为,我能完全适应一个地方,随遇而安,不去顾念。
今晚我才发现,有时候我也很渴望回到亲人身边。
姥姥在电话那边拿着手机,看到我的第一眼,她就好高兴,每每看到我笑,她都笑得好开心好开心。看到她笑,我心里突然觉得很快乐,原来我一直都是想讨长辈喜欢的那个小孩。这二十年从未变过。能听到姥爷时不时在旁边说话,隔着姥姥说给我听。
“跟你姥爷说话吧。”
姥爷也是一遍遍地问我睡得够不够,有没有生过病,因为耳背,即使我很大声说话还是仔细地把手机贴到耳边,听我说话,突然感觉这个许久不见的顽固老头儿也是蛮可爱的。
“姥爷,你现在下地干活还难受吗?和我姥没生啥病吧?”
“还是腰疼呗。我俩这都吃着药呢,一直吃着,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啥事……”
“明年就毕业了吧?”“没有,还得两年呢。”“哦哦,我还以为是三年。”
他还总放不下他那几块地,还跟我说明年要把所有的苹果树换成麦子,省得再麻烦一大家子人都给帮忙,耽误干活。他又说,也怕姥姥再累病了。虽然这俩人成天在家吵得不停,但姥姥的药都是他给配的,也是带着姥姥东奔西走地看病,他总是这么悄咪咪地关心姥姥。
“等我暑假回去哈,回去给你卸苹果、摘苹果。”
不过不要种苹果的话说了好长时间,最后几块苹果地还是留到了现在。
当然,依旧忘不了跟我调侃姥姥:“吼,你姥现在早上还穿棉袄呢!你就穿个半袖。”
看到他们三个在那边,这一刻我真的好想能和他们一起吃个晚饭,老老实实坐那听姥姥絮絮叨叨。
哪有什么不思乡,不念人,只不过时机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