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我一向不是很有诗情画意的人,但在这深秋季节里,这首诗就从我脑海里奔了出来,还时不时就和诗人有种共鸣,或许秋季真是是个思念的季节吧!
乡愁自古就是文人墨客离不开的话题,其实我们凡夫俗子又何尝没有乡愁呢,只是各人的“愁”不同罢了。
小时候,乡愁就是那离家住宿的孤寂。记得刚刚十一岁就到离家20公里的别的村子去上寄宿学校,两个礼拜才能回家一次,刚去了还受到宿舍别村孩子的排挤,学校伙食也差,那种想家的滋味是深入骨髓的。
乡愁是回不去的年少时光。不知不觉,我们已然忘却了欢笑的感觉,年少时的单纯时光,儿时的亲切伙伴,我们又怎么能呼唤回来。我们忙碌的奔跑在自己设定的人生跑道上,尽管有时会不怎么情愿,但我们也无法回头。我们不愿长大,可却不知不觉已变老。乡愁似乎又是对岁月流逝的抗拒。
乡愁是找不回的农家烟火。从学习了“炊烟袅袅”这个词,就觉得它很美丽。可真正享受“炊烟袅袅”的时光也就那么几年。走进城市里,最让我怀念的就是那农家烟火,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农家烟火的味道很香。每次放家回到村口,看到自家烟囱冒着烟,就会顿时有种温暖的感觉。
乡愁是融入不了城市又回不去乡村的尴尬。小时候,我们总盼望着走出去,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我们一步步逃离山村,来到陌生的城市,可无论我们如何拼命努力,总有种水土不服的感觉。开始我们租房,居无定所,不断奔波,即使我们买房了,总也找不回家的感觉。我们开始思念家乡,想回去,可我们依然回不去,孩子在城里上学,我们的工作在城里,就连父母也得跟着我们来到城市照料我们的小家,农村的地荒了,房屋塌陷了,院子里也长满了杂草,那已不能成为家,只能在梦里浮现当年的样子。
乡愁是无法让父母安度晚年的遗恨,年老的父母为了追随我们,舍弃了他们待了大半辈子的村庄,来到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了土地为伴,还得和我们同居一个屋檐下,时刻警惕发生矛盾。有的是更多的水土不服和孤寂。
乡愁更是物是人非的感伤。尽管我们也常回老家看看,可是村庄里依然没了那时的热闹,学校倒闭了,青年人离乡了,孩子更是少见,有的只是一些孤寡老人,好多农舍由于长期不住人也变得破败不堪,更为感伤的是多年以后,我们的亲人一个个相继离去,家乡也就只能成为一种永久的记忆。
我总感觉人也是有根的,乡愁就是那连根拔掉的痛和无根漂浮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