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王慧洁
第一节 误闯时间缝隙
当我们仰望星空时,才发现人是多么渺小,世人的嫉妒、自以为是、高傲是多么可笑。你,我,他以及他们所有的生物只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一个点。
星星比以往更耀眼美丽,一个个散落在黑色的天幕上,远远近近。近处的可以隐约看到发光的圆盘上的一些暗影,像姑娘的刺绣。较远的就是一个光点,发出的光不知经过多少岁月,在茫茫宇宙中孤寂旅行,最终被我们看到。
看着眼前这恢宏壮阔的景象,简不禁流下泪来。来太空是简一直以来的愿望,今天,2105年10月24号是简14岁生日,身为宇宙飞船驾驶员的父亲老王花光自己一年的工资带简来体验一次太空旅行,作为简的成人礼。是的,简比一般人早成年。只要身体素质和智力都达到国家要求就可以认证为成人,可以参加选举,太空旅行,工作等。当然只要过了十八岁,哪怕生理智力都不达标也认为成年。作为天才少年,简在七岁时的智商已经远远赶超成人了,经过在健身房刻苦的锻炼,终于在14岁来临之前身体达标。
简趴在船舱窗口,像一个欢欣鼓舞的孩子,一改往日的冷漠和成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花园,里面藏着真实的自我,你进不来,我也出不去。简的花园里应该有一片星空,初次见到却像久违。
“嗨,小简,帮我拿个冰块,奇怪了,这咖啡倒了好久了还是烫嘴。”
“等一分钟。”
简迅速拿出相机背对这茫茫宇宙自拍了几张,照片右下角上显示时间21:00-10-24-2105。
“给你妈连个视频,报个平安,顺便炫耀一下哈哈。”
“切,如此老爸。”
“通讯有点问题,连不上。”
“这常见,磁场干扰。”
“爸,你确定?”
“敢怀疑我这有近十年驾龄的老船长。放心吧,过半小时大约九点半时再连个试试。”
“哦,啊?不对啊。”简看了看手表,时针指数字9,分针指数字12。刚刚拍照时明明也正好九点。简仔细看了看手表,秒针停止转动。她惊恐的望了望显示屏上的时间21:00:00。
“爸爸,你仔细看看时间。”
老王感觉莫名其妙,仔细看了看显示屏时间停止跳动了,又不敢相信的看了自己的电子表,依旧停止跳动。
“我们进入时空隧道了,时间停止了。我们得赶紧离开,快。”
老王慌乱又熟练的操作控制台,加速,加速。
警报!警报!
飞船热量过高且一直在升高,如果不赶紧处理会飞船将烧毁。故障显示为飞船外部出现异物,需要人工出舱检查,而飞船上只有两个人,老王停止给飞船加速。
“女儿,你可以吗?”
本来太空旅行是不允许游客出舱的,简一直为此而深深遗憾,现在以这种方式出舱也不错,之前的惶恐因为这惊喜的外出而烟消云散。
“可以的。”
换上梦寐以求的宇航服,系上与飞船连接的绳子,简出舱了。
简飘到散热风机口,看到一个塑料袋缠住了风扇。通过宇航服上的对讲设备,“是太空垃圾,已经被我扯出来了。”“估计以前游客收买了船长偷偷出舱时不小心扔的,快回来吧,故障排除了。”
简一点点收绳子,一步步靠近舱门。
飞船突然不停的晃动,简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开。绳子上的扣子松开,简被卷入一团看不见的漩涡中。“爸爸!爸爸!”没有回应。旋转,旋转,简离飞船越来越远,“爸爸!”依旧一片死寂。
宇航服上手表的指针不停逆时针旋转,越转越快。简头越来越晕,最终闭上了眼。
第二节 天才诞生
2091年10月24日21点某分某秒。
“是个女孩,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视频这头是刚分娩的张玲。“王小简,这个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男孩女孩都合适。”视频那头是太空,王城还在飞船上工作,没法子赶回来。
王城最喜欢几十年前一个科幻作家冰洋写的一部小说《来自未来》,也正是对科幻,天文的热爱激励他成为一名宇航司机。小说的女主人公就叫王小简,王城给女儿起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因为对这部小说有特殊的感情吧。
王城的妻子是一名国际著名的脑神经科学家家,同时也是一个工作狂。加上王城工作的特殊性,夫妻两人很少回家。
小简是一个内向的女孩,不会讨大人欢心,嘴笨笨的。简没怎么上过学,还是在三岁时,上了一个月的一年级,因为感觉太简单了,没意思就果断不上学校了,家里给请了个家教老师,七岁时便教到大学知识,后来简就自己在家看爸爸天体物理学,数学的书,偶尔翻翻妈妈的书。简比一般小孩成熟,但唯一和一般大孩子一样的就是简也爱看动漫,一部(彩旗历险记)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在无数无聊孤寂的日子简一遍遍的看小彩旗经历一个个艰险闯荡江湖,动漫中的风景很美,比现实美太多太多。动漫中的风似乎很柔很柔,能把一颗冷漠的心融化,流下泪来。
简很想像小彩旗一样,背着行李,穿着最爱的彩色裙子,开着小轿车到各处旅行。可惜现实中环境太差了,几十年前还存在的风景地一个个消失,空气越来越浑浊。虽然科技发达了,但人类的生活质量却下降了。
在简出生的前几年发生了一次科技革命,太空旅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到简出生时,小康家庭攒个两三年的钱就能进行太空旅行。简的爸爸王城也如愿成为一名宇宙飞船船长,遨游在漫漫太空,搭载有太空梦的旅客。受爸爸的影响,太空旅行成为简一直以来的愿望。在健身房坚持锻炼,终于在14岁之前有了太空旅行的资格。
第三节 荒漠奇缘
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新疆南疆塔里木盆地,东西长1000公里,南北宽约400公里。古往今来多少人尸骨被黄沙掩埋被风干,灵魂永远留在了这片死亡之海。
也有一些人来沙漠旅游,不过相比于热门景点人少之又少。租一头骆驼,带好装备和粮食,探险爱好者带着向往与不安走进了沙漠。黄昏时分,大漠和落日相依构成那个一副壮阔的画面。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游客渐渐走了,在可见范围内只有两个身影王阳、妻子刘冰和一头骆驼。
王阳是X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今年57了,刘冰是一个作家,少年得志写了一部畅销小说,后来再也没有好的作品问世,渐渐被喜新厌旧的大众遗忘,现在就在家养养花,有杂志报纸约稿就帮写写。夫妻俩都喜欢旅行,有空时两人开着吉普车就走了,寻找好目的,出发,或者漫无目的。
“咱们停下来喝点水,将这大漠落日图收入相机中,顺便让骆驼歇歇脚,
待会得回旅店了。”
老夫妻从骆驼身上包里拿出水瓶,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阳哥,我屁股下好软,沙子里好像有东西。”
“不会是一个人吧。哈哈,开玩笑。”
两夫妻轻轻扒开沙子,一个白色的宇航服,里面还有一个小孩。
“还真是一个人,不会是干尸吧,啊!阳哥,我怕。”
“还有呼吸。嗨嗨,喂喂。”
简慢慢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围一切。原来我没死,昏迷之前时间倒流所以我应该是回到过去了。那么我现在在哪?眼前的这两个中年人显然是亚洲人,是中国人,日本人,还是泰国人?
“你好,空尼奇瓦,萨瓦迪卡?”
“姑娘你好,你怎么在这,有没有受伤?”刘冰关切的看着这双惊恐又迷茫的眼睛。
简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子,脱下厚重的宇航服。
“能告诉我今天的日期吗?”
“2005年10月25日”王阳回答说。
“爷爷奶奶你们好,我来自2105年,我和爸爸在太空旅行时,不知怎么回事我被吸到这了,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想到爸爸妈妈,简哭的很伤心。毕竟,简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相信的,你看我这宇航服上生产日期写的是2105。”简从宇航服的口袋里掏出了在风机上清理的太空垃圾,一个食物的包装袋,上面生产日期为2105-1-1。
“我相信,我是研究历史的,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也发生过。”
“孩子,我也相信,我看过很多科幻小说,先跟我们回家吧,对了,别叫我奶奶,我哪有那么老,叫我刘阿姨吧,嘻嘻。”
简跟两夫妻回到北京的家。
第四节 初见动心
天气正好,阳台上的盆栽不畏这丝丝寒冷。紧挨着一大盆绿萝是一个竹制躺椅,简躺在躺椅晒着太阳。来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找不到回去的方法,想念爸爸妈妈,同时担心爸爸是否回去了,还是也被拖到另一个时空,在这里除了这一对老夫妇没有认识的人,还好有他们。刘冰奶奶去买菜准备晚饭了,因为临近期末,王教授比较忙,下班比平时晚了一些。
咚咚… …
听到敲门声,简从躺椅上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打开门,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你是谁?我找刘奶奶。”
简仔细看了看少年,十三四岁左右,青涩的面容,一身白色休闲服,声音还是童音,一米六左右,和简差不多高,皮肤有点黑,但是很瘦,而且很帅,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简有些紧张,害羞,她感觉脸有点烫,结结巴巴的说:“额,那个,不在,哦不,买菜,待会回来。”第一次语无伦次,不知所措。
少年嘴角撇了撇,白了一眼“好,我待会来。”
白衣少年转身离去时,书包上小彩旗的图案特别抢眼。
“小彩旗?你喜欢这个动漫?”简指着书包。
“什么啊?这个名字也不错,谢谢你。”
少年走后,简捧着发烫的脸,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扑腾扑腾跳的心还没有恢复正常,小王啊小王,你有点出息吧,2105的你可是很高冷,瞬间老了一百岁怎么这么不矜持,怎么用了一秒钟就沦陷了。
啊,惨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没关系问问刘奶奶就行了,以后应该还会见到他吧,应该会的,应该会的,可是万一不能经常见怎么办?简头脑风暴各种情况,第一次,简有了留在这个时代的理由,至少,她不想立刻回去。
过了一会少年和刘奶奶一起回家了。原来他叫徐隐,住在楼上,这几天爸爸出差,所以将徐隐托付给刘奶奶,来这吃个饭。
整顿晚饭,隐没怎么说话,低着头快速吃完饭就回自己家了,而简呢,因为紧张和激动,筷子老夹不住菜,刘奶奶在一旁看着明白了什么,坏坏的笑。
后来听说原来隐的妈妈是一个漫画家,人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面带微笑,很随和。一双大眼睛很漂亮,苗条的身材美丽的脸蛋。可惜的是在隐六岁时去世了,留下了一个未完成的漫画形象——穿着七彩裙子的小姑娘,这是她专门为儿子设计的漫画人物,可惜啊。后来隐很依赖这个漫画人物,将她做成娃娃随身携带,将她绣在书包上,因此遭到了同学们的嘲笑,本来就性格内向,后来就更加沉默寡言了,所以他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朋友。
隐也是一个孤独的孩子。
由于从小就看妈妈的书籍和论文,没事就到实验室转悠,简对妈妈的研究有一定的了解,也许,可以在梦中来帮助隐,给他制造一个个快乐的梦,简这样想,当然实验这一块她还得请王教授帮忙。但老这样白吃白喝也不是个办法,得自食其力了。可是简才十四,这个年代她还只能算个未成年,要工作还是童工啊,而且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连找个兼职都很难。
一日,简跟王教授从学校回来遇到楼下的高阿姨,一个做服装生意的小老板,三十多岁,浓妆艳抹,身上各种仿冒珠宝。简向来不愿意与这种外表浮夸的人打交道。
“听说你在找兼职,最近店里生意忙,过来搭把手,工资嘛少不了你的。”高老板笑脸盈盈的,虽然看着油腻,但也是好心。
对了,可以设计衣服啊,这一百年来的流行时间轴我可记得。未来几年将会出现做旧牛仔裤,然后是破洞牛仔裤,扩腿裤,上衣嘛,弄个蕾丝,流苏,羽毛… …
“我可以帮忙设计衣服吗?未来几年的流行款我大体知道。”
“是啊,小高啊,相信这孩子的,赔了钱我来付,简出创意,让小隐帮忙画。”出门买菜的刘奶奶凑过来。
“高阿姨,刘奶奶,放心不会赔钱的。我把设计的样稿放到网上预售,然后再根据预售情况加工就行了。”
“小简就是有智慧啊,好的,你们就放手干吧。”高阿姨依旧笑眯眯的。
“太好了,我侄子刚从国外回来,今晚就来我家吃饭,待会小高也一起来吃饭吧,做一桌好的。”
… …
刘奶奶的侄子叫鹏,今年刚大学毕业,但已经走过好多国家了,喜欢摄影,是国家地理的特约摄影师。鹏同样喜欢健身,一身健硕的体格。整个晚饭期间一直讲自己在撒哈拉沙漠探险的种种,简对他很崇拜,可受不了他话多,不像隐,话很少,又帅又有气质,还很有内涵,简直就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啊。至于给隐做的制造梦境的机器在王教授的帮助下终于快有眉目了。
关于给高阿姨设计服装的事徐隐答应了。
其实简是会画画的,那天刘奶奶说让隐帮忙,这样就有和隐相处的机会了,简也就假装自己不会,没说什么。
每个周六上午,简给隐辅导功课,下午他俩一起设计服装。简从来没感受到这种快乐,隐的声音真好听,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好听。隐的笑很天真,不经尘世的污染。隐的画真的很好看,他似乎每次都能很好理解简的创意并把它完美的表现出来。简觉得也许真的有神的存在,将她送到这个时代,在恰好的年纪,恰好被这对夫妇遇到,又恰好认识隐,也许一点点的偏差就会就此错过了。【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无论结局如何】,即使哪怕你可能不喜欢我,或者可能我最终会离开这个时代,回到一百年后那个没有你的年代。
不知不觉暑假到了,简的造梦仪器也做好了。因为怕隐不同意,简偷偷将核心部件放入一个项链中。
简和隐设计的服装受到大众的追捧,赚了不少钱,高阿姨脖子上的假货也换成了真品,他们俩也分到一些钱,决定去青海湖玩两天。坐了火车一路向西,下了火车再租个车,很快就到了。青海湖水清的跟个镜子似的,蓝天白云倒影其中,与远处的雪山相映成趣。
晚上他们躺在帐篷旁边看着满天繁星。
“谢谢你,简,你是我第二个好朋友,第一是我的漫画姑娘,哦,对了,你还给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小彩旗”
简心里想,应该谢谢你啊隐,你多年后创作的动漫(彩旗历险记)陪伴了我所有的童年和孤独的时光。
“徐隐,你能把小彩旗的故事画成漫画吗?”
“会的,这也是妈妈的遗愿。”
“那为了表扬你,这条项链送给你了,一定要一直带着哦。”简将早已准备好的项链递给隐。
“谢谢你。”隐接过项链,看着简很久,转过头望着夜空陷入了沉默。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简情不自禁的哼起来。
“这是什么歌?好听。”
“过几年这首歌就流行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哈哈,故弄玄虚。”
夜色渐渐深了,他们回到帐篷里,沉沉的睡去。
第五节 你好,再见
从青海回来后,白天简帮隐复习功课,偶尔骑自行车去后海,798,奥森公园玩。晚上呢,简就在卧室给用控制设备给隐造梦。简设计的梦境的主人公的形象是小彩旗的样子,长长的头发,水汪汪的大眼睛,嫩白的皮肤。性格是按照隐妈妈的性格设计的,温柔,知性,很关心隐。梦的内容是简自己想和隐一起做的事情,【他们一起环游世界,遇见未知的风景,带着一把吉他,弹唱,说梦想,看星星。】
有一天简跟隐骑自行车转了一圈四环,回来后疲惫不堪,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插上耳机听音乐。回想隐一天天的变化,也许开学后隐就会变成和大家一样活泼了,终于可以回到人群中了,简很欣慰,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使命。可自己呢,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也不知道能否回得去,或者是否回去。
如果隐也喜欢我,那我就不回去了。简紧张的打开控制器,在梦中以彩旗的身份问了隐一个问题,“你喜欢简吗?”
“当然,她是我的好朋友。”
“仅是朋友?没有心动。”
“开玩笑吧,虽然年龄差不多,但小简思想更成熟,所以只是我的姐姐啦。”
“哦,呵呵。”
简瞬间感觉浑身无力,她关闭了控制器,躺在床上,耳机里传来
“凡眼看世界,
流水落花烟雨里,
醒时岸边月,
笑我痴情只为你,
昨夜为他愁,
换来今朝杯中酒,
且醉且放舟,
看破世间万般情
… …”
简决定继续寻找回去的方法,即使感觉好累,好累。
暑假很快过去了,隐又去上学了,初三了。
简一直跑图书馆找资料,到北大请教天文系教授希望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惜这个时代的基础物理的知识相比自己的时代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而航天工程也太落后了。
一日,简在图书馆检索机上检索爸爸喜欢的那本《来自未来》,可是一直检索不到,不应该啊,那可是轰动一时的小说,可能这本书现在作者还没写出来吧。简又查找了作者冰洋其他的小说,封面内侧是作者照片,照片上正是刘冰刘奶奶。她想起以前自己跟刘奶奶提过让她过几年可以把自己的这一段经历写下来,在这个年代就是一本科幻小说。原来刘奶奶真的做了,而爸爸喜欢的那本小说里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简急匆匆的跑回家,到小区门口遇到了放学回来的隐。
隐的班级来了一个转校生,一个美丽的女孩,长长的头发,像刘亦菲一样精致的面容,说话轻声细语,温柔善良。像戴望舒雨巷里那个撑着油纸伞的丁香一样的姑娘。她和隐梦里的小彩旗一样,符合隐内在和外在的审美,两人一见钟情。
隐叫住简,“简,我恋爱了,她是一个小彩旗一样的姑娘,她叫珍妮,很好听的名字吧。”
“好听,恭喜你啊。”
“可是,那个…她不喜欢我戴别人送的项链,所以…对不起,还给你。”
“没事的,你已经不需要这个项链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
准备背包旅行的鹏来刘奶奶家吃最后一次晚餐,明天就出发了。
“刘奶奶,你的笔名是冰洋?”
“对啊,怎么了?”
“你以后会根据我的经历写一本小说《来自未来》,而这本书将会被我爸爸读到,所以你一定要用我真实的名字,并且写我穿越到这儿真实的年份,一切都要真实的,这样,如果那天我爸爸安全回去了,他一定会明白的,回来找我的。”
“好的,那你现在怎么办?”王教授问。
“小简啊,在你爸来接你之前不如跟我一起环游世界吧。”鹏说。
简想到隐,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也找到他的小彩旗了,与自己注定无缘,她为他造一场梦,治愈了他,他给她梦一场,让她遍体鳞伤。
第二天,简一直等隐回来说一声再见,可那天恰巧是珍妮的生日,他们一起庆祝到很晚才回来,简最终没能见到隐。
当晚简和鹏一起坐开往莫斯科的国际列车。
车窗外,乌兰巴托,蒙古草原,贝加尔湖… …
上铺是一个流浪歌手,弹起一把木吉他,轻轻唱着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
简跟着鹏去过撒哈拉,爬过珠峰,潜过深海,看过极光… …
“鹏,你都多大了,不想安定下来结婚生孩子吗?”
“你呢,你想安定下来?”
“不想。”
“那我也不想。”鹏看着简。
后来,隐搬家了,从此失去联系。再后来,隐应该上大学了,简猜想。那么再过几年,他应该会和珍妮或者别人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简还是猜想。因为此时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隐的消息了,没有见过他的样子,没有听过他的声音,甚至也不能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的近况,像从未遇到过这个人一样。
“你还在想着小隐。”鹏问。
“无所谓了,鹏哥,下一站在等我们。”
2105年。
宇航会议大厅。
“王城同志,会议决定不去营救你女儿,因为现在的技术不能保证穿越到指定的某一年,万一过去回不来了。就算技术达标,也不允许,这破坏了时空秩序。”
简在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年代,孤独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