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席上坐着的是一位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鼻梁上架着一副墨绿色的平光镜，短发边缘有些参差不齐，应该是不久前，哪位技术不佳的理发师的杰作，姑娘双手自然地垂在桌板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望向法官，似乎对于结果早已预料，只等待最后的审判了。
“哐当”法槌落下，全场肃静。
在审判长提问后，被告席上传来了温柔却不失条理的陈述：“我叫陈华榕，出生于1990年6月5日，汉族，江苏水县人，生物、化学双硕士学历、家庭住址：江苏水县余辉路57号华光小区5号楼406室。因涉嫌2015年10.30特大连环杀人案被刑事拘留。”陈华榕深呼一口气，竟然面带微笑自信的讲了起来，“被害人共计19名，从第一起命案开始历时1年11个月零9天被捕，这些都是你们告诉我的，我并不记得，因为杀人的人不是我......”
辩护人：“法官、陪审团，根据专业的精神科鉴定，被告，也就是我的当事人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臆想症，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一系列的杀人案是在我当事人亚人格状态下实施的，而对于我的当事人本身是无意识的状态。”
......
“la..lalala..lala..lalala....”铁窗里，墨绿色眼镜下的姑娘坐在病床边，晃荡着双腿，哼着民谣，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华榕，让你沉睡了很久了，出来透透气吧。”说着，眼镜被摘了下来放在床头。
脱下眼镜的陈华榕显得青涩一些，表情变得比原来还要柔软，柔软得挤出了水来，泪水缓缓淋湿了衣领，她曲起身子，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抽泣着。
“哭什么哭！”霎时，陈华榕整个人振奋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比从前粗犷得多，“要不是你们拦着我，剩下哪几个人渣还有命？一群没本事就会拍马屁的渣渣！”她拾起床头的眼镜，狠狠地丢在地上，用力地撵了起来。
“你给我住手！”陈华榕捡起眼镜，修正修正重新戴了回去，“还好之前就把眼镜框和镜片换成了记忆合金和橡胶，不然都经不起你折腾！”她突然阳光地笑了起来，“你们看，好不容易才和你们几个成为朋友，我可不想失去你们！”
“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会永远在一起。”陈华榕用手指顶了顶眼镜，“不然我也不会想尽办法来给那个冲动的傻逼擦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