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我直颜
大三实习半年回学校,我们都未变,十年后我们还是现在的模样吗?(上章)
(四)护理楼下的温情
慢慢地走了过去,似乎心里有些许莫名的害怕。看见一个年级熟悉的面孔,我们彼此不知道名字,只是好奇的简单对视,我们连微笑都不敢,深怕把我当成不怀好意的人,只能板着脸,面无表情装高冷。
那么多班级,我一眼扫过去,便能知道我们的班在哪,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班常喜欢踩点到,而且常站在队伍的中间,看着就贼明显又刺眼。
不是老师说的事不重要,也不是老师不严格,也不是我们没有凝聚力,而是他们像一直没长大小孩一样玩世不恭。
现在只来了学习委员芹晓同学一人,加我和雨伟也只是三个人。她孤零零地站在众多人中间,难免有些不自在,我走进队伍对她笑了笑,没说话。
我看着站在前面好久不见的辅导员兼班主任,她叫溏耽,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自然而然的笑着大声叫了一句:“溏老师好!”
虽然简单的一句话,我的脸上已经写满了对溏老师的感谢,因为她,在大学对我的帮助和关心。
她穿得很优雅,就像和谁约会一样,她问我们:“文铭呢?”
“听说他们到学校了…………”
“嗯!”,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就没再多问。
我的目光也转向芹晓,笑着问她:“你冷吗?”
她龇牙咧嘴伸手示意打我,我顺势着住自己的头,但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肩说:“250的江凌,好久不见,又胖了些。”
我却不屑的笑了笑说,“这不是胖,这是“强壮”,示意肱二头肌,保护小女生用的。”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我看你发抖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很冷啊!”我又回到那个问题。
她朝我小声说“嗯,真的好冷,你能不能脱了外套给我啊!”,我朝她用尽表情的笑。
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说,“不能”,再来了一句冷不丁的话,“谁叫你要风度,不要温度滴!”
“我也不知道今天那么冷嘛!”她像放了错一样说。
我感觉这样的我,真的贱,难怪找不到女朋友,凭实力单身。我也有些动容,没再和她开玩笑,说:“我包里还有一件外套,你要穿吗?”
“不要!”她说,我知道她要面子,这里很多人,不想暴露自己特别的冷。
她上身穿了一件带毛绒的外套,只是下身穿了一件阔腿裤高于踝关节几厘米,风充斥着下身子,今天气温只有几度,我看着就替她冷,我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和风衣外套,一点都不冷,我并没有脱外套给她,因为怕人误会,我说:“你不要外套,那就站在我后面吧!帮你挡风。”
我又问她:“在医院实习得怎样?”
她反问我,互相笑一笑说“还好吧!”
我们对别人的回答总是那么一致,但只有自己知道“还好”二字,其实,“还好”就是并没那么好,什么事都看起来不痛不痒,生活也一成不变,在“还好” 中渐渐度过一生,想想也有些后怕。
现在时间临近开会,我们班的人数还是没有变,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十分想见同学却又害怕见,渴望被关注又害怕过于关注的矛盾心里。
回顾四周,静心冥想,回望过去,来学校的时候,有的一个人来,有的被爸妈送着来,而我是叫爸爸送来报道的。陪我直到第二天下午才于那条校园清幽小道依依不舍的依依惜别。
又回到此处,实习已经过半,大三毕业在即,前面挂这一张各大企业的招聘公司,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好快,学生时代马上过去,面临就就业生活等巨大难题,不免让人有些失落和伤感,但想想你不坚强,谁又替你去承受该承受的呢?父母吗?想到她们的日夜辛劳,我应该更加努力。
终于又理解一句话,“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默默承受。世上何来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又转向背后巨大的黄头,上面刻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了,感觉心有戚戚,我们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张扬有个性,脸上呈现的是胸有成竹的自信,言谈举止的大方,待人处事的圆滑。
(五)篮球场大会与求职远方
依次有序走向篮球场,走过去的时候,我们班又正好站在正中面对主席台。
刚刚领导讲话,就出现小插曲,音响效果出现卡叠的噪音,使得会场一片喧哗。调音师手忙脚乱的调整,几分钟后便回到正轨,我都佩服学校怎么不预先试音,开会的效果肯定大大打折扣,毕竟,会场那么多人看着听着,而且还要各大公司的老总和招聘企业,想想我是校方,放那么低级的错误,就有些无地自容。
大会开始,首先是一位老总上场,说了一个自己的故事,还让我印象挺深刻的。
他说,我叫某某某,我家乡在某某某地,昨天下午我还在某某某大学开会讲座,连夜坐车赶往你们学校,凌晨才到这里,与你们分享我的人生经历,同样和你们一样迷茫,同样和你们一样年轻。
记得那年,我转科毕业南下于深圳打工,当时是夏季,大宿舍没有蚊帐,没有蚊香,就这样盖被子睡觉,非常多蚊子,痒死人整夜没睡好,第二天,凡是没被遮住的地方,比如脸、手,全肿的是包。我忍住没走,少数人走了,我一心一意认认真真工作,近三个月的试用期,大部分都人由于吃不了苦,都走了,只剩下几个人还在坚持,他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在公司待了有一段时日,知道了很多公司存在的一些不良问题,于是,写成策划书上报给公司老板,结果不被老板采用,反而被老板大发雷霆的严厉批评。我想了想,想了很多问题,我辞职了,原因不是受不了气,而是觉得自己不强大,而沉下心来一年自考成才,又去了别的大公司,慢慢的,自己也有了一些经验与能力,然后自主创业,到现在的老总。过程的艰辛不言而喻,但你一定要敢尝试,趁年轻,拼一拼。
在场的人,大都挺得很认真,如果是把细节写成文章,这样的自传应该会把很多人感动哭吧!
他说,我说了多少分钟了?
我们开玩笑说,有十多分钟了!
因为他在开始前说,“不耽误大家时间,长话短说,请给我四五分钟时间。”
现在已经超过了时候,他自然也自顾自圆打呵呵的笑着说:“好吧!那祝同学们学业进步,心想事成,毕业后都成为业界的佼佼者。”
掌声如雷鸣,都觉得说得不错。
下面的发话,我好像没有仔细听了,因为没有一点引人入胜的情节。
……………………
刚开会,文铭就赶来了,辅导员看见他,笑了笑,他也象征性的嬉皮的笑笑,他站我前面,我后面是室友雨伟。辅导员问,“你们在哪里实习,有留在那里的想法吗?”
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文铭说:“有点想。”我说,“这个问题还没想好,可能不会吧!”
辅导员说,“没有机遇前,先就业,再择业。等到有好的机会,再去权衡利弊慎重选择。”
这句话,对我甚是深刻,也是一种成长的沉重,我不知道我要什么、方向在哪里,和大多数人一样随波逐流,我一直在思考这个看似无足轻重却在我心中纠结好久的可怕问题。
毕业,真的又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我真的害怕进入社会后,无法立足脚跟而坠落,但想想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和我一样孤独迷茫的人那么多,有不缺你一个,那还怕什么啊!何不现在好好的活在当下,认真的学习现在不足之处,勇敢的面对未知的世界,如果你知道未来的世界,但又改变不了,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不知道要好,去疯狂的挑战未知,从哪里失败,就从哪里忙起来,继续战斗,越挫越勇。
我释怀接纳了,我豁然开朗了,我无所畏惧了。
(六)辅导员对我说的那些话
大会已经解散了,篮球场上依旧人来人往,也有很多公司在此设点,每个公司面试点前,都站满了彷徨的大三学生,我也即将成为人流之中的一员,像一点水,滴进了大海,没有一点波澜。
俗话说,“毕业意味着失业”,面对毕业,也许,我们都有一颗焦急的心。没有的人,必定是非常优秀之人,然而我却不是。
我们没有去面试,因为公司不好没兴趣,因为简历做得垃圾,终极原因还是我们乳臭未干刚出茅庐,面对复杂的社会,我们太嫩了太拙劣了。
我和雨伟欲走之时,被辅导员叫住了,她说,“等下才去教室,想和你们聊聊在医院实习的事情。”
我们朝她笑了笑,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站在她的旁边听她说心里话。
我知道,我们班四个男生,就我们两个看起来是班里最认真努力的好学生,她也对我们两人给予厚望,颇为看重。
…………
“如果有机会,尽量留在医院,到以后有好的机会才去选择。”
“嗯!”
“以前我毕业时,为了找工作就碰了很多壁,直到后来,慢慢的知道,毕业后先就业,再择业。”
“嗯!”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们不爱听,但你们一定要记住。”
“嗯,没有不好听,我们都记着的。”
………………
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好像总是亘古不变,好像总有一种无形的过不去的隔阂,与老师谈话,感觉总是那么沉重,极少是轻松的,但似乎我又挺享受这种带有启发式的沉重谈话,给人一种处安逸环境里人顿时醒悟的感觉。
她对我们的教育,我们知道站在过来人的角度看问题的,是对我们好的,但我们总是不敢与她对视,像放了错了孩子,低着头或看向别处,漫不经心的回答“嗯嗯嗯”,永远都是一个字,直到她看出我们的不自在而收起话题,又另起话题。
“对了你们不是做了简历吗,给我看看。”她嬉笑着说。
她知道我们没做好,我们也不掩饰什么了,直接从背包里拿出,递给她,还没看便笑得跟花儿一样,我羞愧难当。她随便翻了翻我们的简历,指出了很多的实质性的问题,然后又拿她以前做的应聘简历给我们看,我们才有所收获。
不过简历的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要简、精、美,一张纸概括自己所有的荣誉。
“嗯,老师我们学到了。”
“真的学到了吗?”
“嗯,”其实,只是懂她说的话,但并不懂去怎样做。
雨伟他说他要去厕所,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趁机找的借口开脱,留我一个人和老师聊天,我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尤其和老师这样具有重量级的人物交流,难免让我有些惶恐。
在雨伟上厕所后,一个人应付老师,她和我说了很多现实问题,我知道是对我好,可是我很迷茫不知以后的生活怎么可好。
我眼泪浅,没有另一个人打掩护,差点掉了出来,辛亏有手机,可以低着头,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实则早已戳中的热血的内心,激起对生活的不甘和不弃。
和老师聊天是什么感觉?感觉是过了很久很久,实则就那么十几分钟,只是思考的东西多了,便想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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