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像个发怒的狮子,气急败坏拿着包,冲出了办公室。他脸色铁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是因为愤怒,屈辱,震惊,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去问她,希望她给出一个背叛的答案?
当初力排众议娶了她,这么多年,也满足她所有的心愿。宁肯被爹妈斥责,也包容她,满足她,做全职太太的愿望……而现在,一家人辛苦上班养她,而她的回报就是送了一顶绿帽子……
他眉心的悲色,如同阴郁的天气凝聚不散。浓眉在国字型的脸上显得英气逼人,但嵌在粗黑的眉毛中间,有个很明显的川子,泄露了他的秘密,一脸的愁容,眼睛布满血丝,看人的眼神迟滞忧郁,整个脸上晦暗无彩,西装敞开着,白衬衣没有整齐的束在皮带里,一个角耷拉在外面,领带拉松了,套在脖子上。给人的感觉就是颓靡,沮丧,哀颓……
他走的太急,大口大口的喘气。手里拎着公文包,这个包仿佛有千金重,拖累他走的很慢很慢,腿上似乎灌了铅,抬不动慢慢的在挪。四周静得有些吓人,偶尔穿过树荫的风声,像不知名的怪物,隐匿在风中,发出低沉的嘶鸣,心中震撼如一个小船,抛上了浪头又狠狠的摔下……
而此时,他们家也在上演一出惊险好戏。
“哐”等一声巨响,玻璃被全部砸碎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拿着一个砖头,朝厨房间的玻璃狠狠砸了下去。一梯三户,厨房间的窗户正好是在走廊当中。玻璃碎了一地,满地狼藉。
“你给我滚出来,偷男人的女人,你不要躲在家里不敢发声,你偷男人的时候胆子蛮大的,这会儿你跟个老鼠样的藏在里面干嘛?”说话的老妇人脸色铁青,因为生气而显得脸部表情狰狞。她气得声音有些发抖,颤悠悠的。
“鸡都有操守,明码标价,你这个女人分文不值。你竟然敢来偷我女婿!”正好是下午快五点钟,也是一个下班的高峰,一时之间,楼上楼下每家每户都探出了头。没有一个人上来劝,期盼已久的好戏终于登场,大家谁都不肯错过这精彩的表演。任由这老妇人在那边的谩骂,群众演员们的表情,是幸灾乐祸,是讥讽,甚至感觉有点大快人心的味道。
阿诺就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她的心像被攥住,被拉入深渊,就这样往下坠。她的脸反而有一种奇异冰冷的触觉。眼睛里的泪水,突突的往外流,是懊恼?是后悔?是惊恐?是害怕?她不敢打110,公婆就住在一个小区,再说110来,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她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用手捂着耳朵。她好希望这时有个人来保护她,可这个人是谁呢?是丈夫还是情人呢?她希望这场谩骂快点结束,丢人实在丢人,女儿,女儿!这个时候,她似乎又变得头脑清醒了一些。她死命的咬着唇,任由那疼痛蔓延至全身。好像这疼痛能够缓解她的愧疚之情。自己的老脸早就丢尽了,那孩子以后怎么做人?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瘫坐在地板上,任由那谩骂一声声地传进耳膜。她觉得自己飞速的往下坠,坠到无底深渊,而这时候,丈夫跟情人,他生命里的两个男人,谁都无法救到她,她连一根救命的绳索都没有。任由自己摔的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姆妈,回去了,回去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白皙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恰到好处地修饰着她欣长的身材。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睿智,知性,而优雅,一看就是职场白领。而阿诺不论再怎么样化妆打扮,依旧掩饰不住她的俗不可耐,就如白天鹅跟丑小鸭的区别,可阿诺往往还丑人多作怪,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老妇人看向自己的女儿,露出满脸的悲伤和心疼。为了女儿的脸面,她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跟女儿下了楼。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身影,邻居们也开始按捺不住愤慨……
“这个十三点的乡下女人,原来还有这一手呢!”
“平常装的人模狗样,背后就这个德性。”
“你家婆婆不是挺清高的嘛,怎么没把你教育好呢。”
“阿海是傻呀,咦,她老公怎么不出来保护她”
“阿海怎么保护啊,阿海两个手在扶着绿帽子呢!”
“这楼里的女人啊,都把自己老公看好了,省得被人家勾搭了去。”
“放心吧,这样女人,我们楼里的男人都没兴趣。宁肯要明码标价的,也不要这种分文不取的。”
“侬这个男人是不是要讨打?”老婆呵斥着老公,邻居们发出了哄笑声……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都在评论。刚要散了回家烧晚饭,突然之间看见,灰头灰脑的阿海回来了,男主回来了,这戏到了一个高潮,大家的兴趣立时高涨起来。家门口地上都是碎玻璃,阿海也是一脸疑惑。
一个算是和他比较熟的邻居,露出无比得体的笑容,尽是温煦的关切之情,和婉的说道:“刚才有个阿姨来过,说是阿诺勾搭她女婿。”她得意的指了指她们家。阿海不吭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拿钥匙开门。砰的一声,铁门发出一声巨响的关门声……
大家不肯散场,竖起了耳朵。
“啪…”。随着一声响亮声音,她的脸颊顿时高肿了起来,几个明显的手印,在白皙的脸上越发显得明显。那耳光来得太快,几乎叫人反应不过来,她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只觉得脸上热辣辣,胜过了一切痛楚。
她见他回来,想着老公一向老实,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她抱有一丝幻想,或许老公会原谅她。一个耳光过来她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角挂着深深的皱纹,脸上遮掩不住的惊骇和慌乱。这时她倒是很理智,没敢发出哭声,她知道门口都是看热闹的人,她不想让这好戏继续。
旁边气急败坏的男人,面目狰狞,眼睛爆红,像一只发怒的野兽。他的脸苍白如纸,白而透,是那种透着无奈与绝望的青色,好像整个人都被抽掉了精气神,失去了往日英俊的活力,只剩下了单薄的身影,他像个凄惶无助的孩子,她看得清他眼底的悲伤与惶惑。
他手里捏着手机,骨关节发白,这是因为用力而导致的。他把照片一张张翻出来,放在她的面前。她面如灰色,整个眼睛透露出的是绝望,惊恐,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这个婚姻,也要被判死刑了,突然之间,她感觉浑身一凛,她这辈子会不会彻底失去女儿?
阿海的手机,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听完电话,发疯一样的冲出了家门……
未完待续
【虚构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