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死的那天,正好是离开李白的第二年。那个时候,李白在游历南郡(今襄阳)经好友的介绍,认识了他的第一任妻子,许氏。
许氏是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婚后,李白和许氏相敬如宾,生下一子一女。他觉得妻子很好,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经常一个人舞剑,写诗,他也从没跟妻子诉说他的理想和抱负。
他没有告诉别人,不知从何时起,他经常梦见一个女子,她有时盛装起舞,有时夜下抚琴,他虽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但他知道她一定很美。每每梦见,那琴音便会将他烦躁压抑的情绪抚平。
他把梦里听见的曲子记了下来,时不时自己弹奏,他曾问过一些乐师是否听过此曲,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李白和许氏度过了十年的安稳日子。然而,在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李白将近不惑之年时,许氏去世了。李白带着孩子迁居兖州。
天宝元年,李白接到唐玄宗召他进京的诏书,玄宗见了李白的诗赋,令李白供奉翰林。
天宝二年,春日,玄宗和杨玉环在赏牡丹,因觉缺乏些乐趣,便召李白进宫。
他第一眼见到见到杨玉环,就想到梦里的女子,便是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而不显于色。玄宗令李白配合乐工李龟年作行乐词。李白随即在金花笺上作《清平调》三首,玄宗很是满意。
退下的李白马上去找李龟年,他想如果那么厉害的乐工不知道,那这一切当真是幻想。李龟年看了李白拿来的乐谱,皱了皱眉,说:
“这大概是二十年前流行的长安舞乐曲,出自一个当时很有名的伶人。那个女子很有天赋,我还见过她,但是不过几年她就没了消息。”
李龟年看着对面的男人神不守舍地问道:“你能,完整地弹一遍给我听吗?”
“好。”
直到李龟年弹奏完好一会儿,李白才回神,他向李龟年道完谢,恍恍惚惚地离开。
他走在繁华的长安街,想到不久前作的《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落笔时,他看着杨玉环人映牡丹,想的却是那个在歌舞盛会,眼角眉梢都透露着万种情思的女子。
他是在四十四岁那年记起的杨氏,迟了整整十八年。
(曲终人散,最放不下的终究是回忆吧/(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