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杀年猪;
二十六打豆腐;
二十七杀鸡;
二十八杀鸭;
二十九样样都有,三十过大年!”
这是皖西南过年前的节奏。
我曾觉得豆腐脑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腊月二十六,祖母指挥母亲支起石磨,教姐姐把浸泡一夜的黄豆倒入石磨中。母亲扎起马步,有条不紊地推拉石磨,石磨在母亲的双手里,匀速转动起来。姐姐坐在石磨旁,舀起一勺黄豆,趁着石磨把手转过去,倒进石磨眼里……几圈转过,白豆浆从石磨缝里流出来……
磨完黄豆,母亲把整盆的黄豆倒进锅里,塞柴,生火……当锅里散发出豆浆特有的香味,弥漫开来时,祖母首舀起来一碗豆腐脑,放进白糖,递给我,我已等候多时,欢喜地接过豆腐脑,闻着浓郁的豆腐脑香气,幸福填满了我的内心。我搅拌着白花花的豆腐脑,直到不再烫嘴,我挑起一勺,放进口中,滑嫩甜蜜,感觉这是人间至福了。
母亲接着舀起豆腐脑倒进放平的门板上的纱布里,然后压上板,板上压上石头,挤出水分。第二天,压结的豆腐脑就是茶干。这种茶干,用菜籽油炒,颜色微黄,味美略有嚼劲,是皖西南招待客人必不可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