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三十岁的这一天  |脑洞

这是一个脑洞,如果你想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坚持看到最后或者直接拉下去,再决定要不要看。

“起床吧,我早饭做好了。”

我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塞满了我的视野,是老公L站在床边俯下身亲了亲我的脸。他见我还迷糊着,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阳光顿时洒进房间,附着在他的周身,美好的有点不真实。

而真实的情况是,今天,我三十岁了。我没有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去迎接它,但也不算太抗拒。当它来了,那我就在这里。但是以睡过头开始三十岁的第一天并非我所想。

“啊,我今天居然睡过了,好气。”
“偶尔一次也没什么,你不觉得九点钟左右的空气闻起来才像起床后该闻到的味道吗?”
“什么味道?”
“自然醒的味道。女儿已经去幼儿园了,我今天请了假,你昨晚稿子赶出来了吗?睡那么晚。”
“嗯,搞定了。”
“嗬,说到稿子又开始了。别笑了,快洗漱去吧,嘴巴臭臭的。”

我瞪了他一眼,打了几个哈欠,疏散口气。离开舒适的被窝,我决心以后不再给L剧透我故事的结局。

哦,忘了说,三十岁的我实现了70%在二十多岁时许下的人生愿望。有人说,这个成绩算不错了,你才三十岁。是啊,写字、嫁人和中彩票,我实现了前两个。

作为一个将将就就的写作者,我做的不好不坏,但起码可以不为钱财而出卖自由。至于嫁人,我还算幸运。兜兜转转的,嫁给我爱也爱我的L。在一起的当天,我骂了他一顿,责备他来的太迟,害我被家人多催了两年。我没有中彩票,因为我从来没有买过。

我一边刷着牙一边踱到阳台上,自顾自的拉伸小腿。L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刷牙的时候乱跑,我老是在阳台上发现牙膏!”啰嗦,这是大学就有的习惯,早已经改不掉。那时候,为了身材没少折腾,反倒是现在,好习惯留了下来以后,不用太费心。

L取下围裙从厨房里端出早饭,两人份的,只是其中一份只有一半的量。他已经陪女儿吃了一些,剩下一半等我一起。这是我们的默契,如果换了我早起也是一样,从我爸妈那里延续下来的习惯。

今天轮到西式,早餐里照例有面包、牛奶、沙拉和溏心蛋。结婚第二年,他才完全掌握了煮刚刚好的溏心蛋的诀窍,够笨。我给他讲我为什么只吃溏心蛋,他笑话我浪漫但矫情,那不适合理科生。我说谁让你娶了文艺女神经了。吃惯了,他竟比我还离不开它。

“你不上班领导没说你?”
“你老公是人才,上周才搞定了大项目,他现在看见我嘴角还咧在耳后根呢。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
“什么?”
“晚上告诉你,用你新故事的结局跟我换。”
我气结,一口牛奶差点没咽下去。

吃过早饭,我主动去洗了碗筷,然后开始给老妈打电话。她跟我告状,说老爸昨天又喝酒了,她管不住。我咬着牙根笑,“下次回家我治他,你其实就是惯着他。”老妈又转而为老爸说话,说他每次都喝很少,解解馋。电话打了半个小时,我啰嗦一堆,她叮嘱一气儿。

L见我挂了电话,凑过来,“又跟妈打电话?得空给我妈也打一个,昨天还让我祝你生日快乐呢,怕你忙就没给你打电话。”“好啊,我下午就打,正好问问她上次给她买的药怎么样。”

见了半个小时有点口干,倒了杯水,拿上最近在看的小说,往飘窗一窝看了起来。L跟在身后念叨,“你别老坐着的,回头晚上吃完饭回来又消化不良。”那是我的老毛病了,消化不良这毛病比谁都不愿意离开我,我已经自暴自弃了。所以当他这么说,我就有点烦躁,其实更多是生这个病的气。

我没有说话,只是翻书的动静大了些,还皱了皱眉头。L看在眼里,有些不悦,但也没同我计较。他早就感叹过,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老婆翻脸比女人还快。不计较,就是他的脾气。

他拿了个坐垫,放在我坐的窗台下面,一屁股坐下,拿着ipad玩了起来,像个生闷气的男孩子,不吵,但是又不放弃的刷着存在感。我偷偷的笑他,也不管他,心里想着中午坐点他爱吃的讨好他。

我记得刚认识不久,我就发现了他的一个特点。他总是在大事上沉稳,小事上幼稚。我们偶尔吵架,很快和好。他就是我一直想找的理科生,学着一个我至今也说不全名字的专业,做着一份我至今也解释不了的工作。但是,难得的是,我们有很多共同的兴趣爱好,那也是我们相识的契机。

还没到午饭的时间,他转过身,跪在坐垫上,身子凑到我旁边,指着Ipad上的一个网页。那上面是我一直很想去的一个地方的照片,“小半年没出去玩了吧,这里的攻略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上次朋友不是刚去过,聚会还说来着。我下下周可以请假,把闺女送我妈那过一周,咱俩逍遥去。怎么样?”

我心里兴奋的紧,嘴上却淡淡的,“好是好,可是回头两家老人又该说我们不管孩子,攒不下钱了。”“说什么呢,哪回他们真拦着了。再说,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的。就这么定了,我买车票,就住我朋友推荐的那间吧。”“早餐特好吃的那家?”“嗯哪。”

两个吃货的爱情,在这个时刻又得到了升华,我搂过他,在他脸上大力mua了一下,“太好了,刚好稿费要到账了。你做攻略,我付钱!到饭点了,我给你做焖面吃!”说着,我从飘窗上弹起,火速奔向厨房。

下午吃过午饭没多久,L被公司叫走。我们说好,下午五点在女儿幼儿园门口见。

一个人在家的时间里,我给婆婆打了电话,她让我周末和L带着女儿过去吃饭。公公单位发了月饼,给我们留了一些,我开心的应下。然后整理了近日写的文章,仔细的存档,还看了集最近很火的综艺节目。

出门要穿的衣服是几天前就想好的,五点钟,我准时接到了女儿出现在L的车门边。我敲了敲车窗,佯装抱歉的模样,“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我们可以搭你的车回家吗?”L笑着看我,配合我演戏,“当然可以,我想我太太不会介意的,让她自己想办法回去好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像你一样聪明找到便车。”

女儿在一旁懵懂的看着两个自说自话的大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把戏。“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嘛?我们不是要去吃好吃的吗?”

吃饭的地方是提前定好的,虽然天气还没有凉下来,九月底的时节,火锅已经开始诱惑着人们的胃口。店里人不少,是味道好的意思,他们在火锅的腾腾热气里有说有笑,分享着彼此的生活。

我们一家三口选了个靠近空调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桌子的菜,女儿看着它们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我知道,她在意的不是老油条好不好吃,而是甜品区的自助冰淇淋。她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张画,“妈妈,这是我今天在幼儿园画的,祝你生日快乐。”

纸上是简笔画下的一家三口。那个头发有点乱,坐在书桌前的人是我。她和L则肩并肩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很欣慰的是,虽然笔触幼稚,但是她的画里有生活、有故事,这就是我们一家每日的格局,而不是像很多小孩子画的那样,三个手拉手站在太阳下的小人人。

L乐呵呵的看完了画,“不错啊,奖励你多吃一个冰淇淋。”女儿嗖的一下就窜出作为,大概她等的就是这一句。

当她拿出画给我的时候,我心里想,电视里的剧情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了。看见她的画以后,我觉得女儿比电视里那些小朋友聪明多了。但她冲出去拿冰淇淋的时候,我才觉得,这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

吃完火锅,L把车留在了商场的地下车库,决定隔天再来取车。我们三个人一路上摸着肚皮溜达回家。L跟女儿说过两周送她去奶奶家住一个星期,她的嘴巴撅了起来,“你们又出去玩,我也想去。”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妈妈给你买礼物回来。”尽管无效,她还是表示抗议,“我也要快点长大出去玩。”

我告诉她,长大不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也不坏,秘诀在于不能着急。L附和我,“对啊,你不能长太快,不然很快就要有坏小子来跟我抢女儿了。”真是奇怪,我爸似乎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是不是所有父亲对女儿的担心都一样呢。

快走到家的时候,L跟我说,“这次出去,刚好可以试试新相机。”我错愕,“旧相机都没有,哪来的新的?”L笑的很贱,“生日礼物啊,当然不能一顿火锅就把你打发了。”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我竟没有在意。

我对相机有个情结,但又怕买了浪费。此刻拿到手里,沉甸甸的手感才让我觉得惊喜,我忍不住逗他,“小金库买的呀?”“哪儿啊,上次先斩后奏换电脑的时候用掉了。这是奖金,而且,我要升职了。”“这就是你今天说的好消息吧?”“是啊。”

我开心的用拳头轻轻捶着他的肩头,被他牵着的女儿云里雾里听我们说了半天跳到我的面前,“不许打爸爸。”我摸摸她的脑袋,“打是亲骂是爱,跟着高兴就行了。没准哪天你就成富二代了。”L忍不住责备我,“跟她说什么呢。别给女儿灌输太多金钱的思想。闺女,别学你妈,爱钱的肤浅女人。”

哈哈,我才不管,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只是觉得生日这天,有厚礼。

回家以后,一身火锅味的三人排队洗了澡。把女儿安顿睡觉后,我找了新下载的电影,拉着L窝在床上看。但是,今天情绪太满,已经没有多余可以分给电影的了,很快就睡着了,周公嫌我太早,梦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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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社区上看见有人问,十年后你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按理说,十年后我不止三十岁了,但我觉得三十这个数字,不仅对男生,对女生同样重要。就开了个脑洞,写了三十岁那天的流水账。我不想条条框框的写下一堆人生目标,去打勾勾,更愿意去描述一种生活状态。

最想实现的事情,我希望能够达成,所以我让写作者成为板上钉钉的身份。
金钱人人都需要,我隔三差五就跟同学嚷嚷着想发财,但我不敢太贪心,也深切的考虑实际情况。
至于嫁人,我不会把它当成人生目标。于我,那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之所以这样写,是想表示我是个相信爱情的人。
为什么是女儿呢?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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