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有电话网络的年代,书信是人们唯一的联络方式。写信者,将心中对对方的所有挂念,都寄予亲手写下的横竖撇捺里,一个个带着墨香又有特点的文字,藏着无法诉说的情感。收信者,打开信笺,不用看内容,光看到那熟悉的字迹,便已是喜上心头。不管字迹娟秀或是洒脱,那也只有他能写出来啊,犹如他的模样,在这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而那文字组成的一句句话语,又是简单饱含情感,看似日常生活的平淡细节,却是无处没有牵挂。那文字是会说话的,犹于整个人站在眼前,与你彻夜长谈。那语句也分明只有他能写出,漂泊在外的儿女,无法相聚的伴侣,天各一方的挚友,每一封手写信的情感都是世界上最美的文。
于是,见字如面。
而今,书信收得少,也写得少,而文字给人的力量却从未削减。初遇简书,试着分享几篇小文,便是不去理会其他。前几日,偶然地点开系统推荐的简友,于是滑动手机屏幕,翻看着。不太记得,是先看到怀左的名字,还是其文章。点开文章,阅读起来,没有华丽的辞藻,但语句简练;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但内容朴实;没有催人泪下的情感,但感情真挚。一连阅读了十几篇文,似曾相识的感觉愈加强烈。
这样的文字出自一位怎样的笔者之手?让人不禁好奇。不应该是文如其人吗?文章是笔者内心世界的一面镜子,笔者所思,所想,所见,所闻都会影响到文章的呈现姿态。与其说,文章是有灵气的,倒不如说,那是笔者特有的境遇和心理状态赋予文章的生命。
因为,见字如面。
后来,厌倦快节奏生活的我们,开始怀念从前的慢节奏。看过《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的人,都应该对电影里的那本《查令十字街84号》不太陌生。虽然剧情不被大多数观众所看好,作为串联全影片的一条重要线索,海莲的这本书给影片增加了不止一个度的文艺气息。而书信又给彼此带来了时间与距离上的发酵,在书缘与情缘之间牵了一根红线。
开始焦姣觉得书同“输”,太晦气,便将这本书寄回到英国伦敦查令十字街84号,还戏说,让它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可焦姣不曾料到,真的就是这个地址,那本书回去了,又折回来了,只是换了一本,还带着张字条。
他读她的来信,看见的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她读他的来信,看见的是老气横秋的教授。
驰骋赌场的焦姣,认为,信是千里之外的一双眼睛,他能看得见你的心,不管是危险的念头,还是下流的欲望。奔波于洛杉矶的丹尼尔,却也认为,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我本质上对一切亲密关系就是不信任,又怎么样?人生而孤独,这就是世界。
然而这样的两个未曾谋面的人,却可以用书信传递敢于面对生活的力量。用自我否定的人生观换取向死而生的顿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彼此的世界观与生活态度。匆忙的我们,难以停下脚步,去对一些生活的困惑做些许思考。恰好可以借助书信或文字,边想边写,这才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写进了文字里。
是的,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