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新五门【洛河源家事】

宗步伦与李氏一辈子生育有五儿三女,生序为:男、女、男、男、女、女、男。按他自己所立的族谱排序,“步”字辈的下一代,当属“章”字辈。故此,他为几个儿子分别起名为:宗典章,宗孝章,宗金章,宗继章,宗润章。对于三个女儿,家人多以姐妹姑奶等相称,日久天长,就都不知了她们的名字。在所有的名讳中,多随了夫姓而被简称为王氏、张氏等。当地重男轻女风俗由此可见一斑。

长子宗典章,小名大有子,儿时身体单薄,性格绵善,内向,不苟言笑;稍长一些,表现的更是老成持重,俨然小大人一个。凡事他都爱三思,做家务事有条有理,显得颇有章法。他的这股子劲,很得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喜爱。

“这孩子才亲呢,你看他做事那种有板有眼的样子,就跟个小大人一样。”奶奶欣赏地说。“他老子在他这个年龄时,一天爬高上低,耍得才青红不顾呢。”

“他今年才八岁,就好像在谋着家里多少事一样。将来长大了,这么劳心劳肺,还不得累死啊!”母亲李氏对婆婆的夸奖不无忧虑。

“这媳妇,咋说娃娃呢。”婆婆听着不入耳,眉棱一皱,甩一眼过来。“娃娃懂事,是你们大人的福。”

“我知道,知道。”李氏忙着赔笑。“他大也常夸呢,说我们生了个小孝子。将来,肯定也是个大孝子。”

“娃娃三岁看到老,大有子将来也准没错。”婆婆满意地撂下一句充满憧憬的话,走开了又回转头安顿说:“你跟他老子说一声,别一天不把家里事当回事,让他抽空,也给娃教点东西。我这孙子,身上那股子谱气,说不定将来还能当个大官呢。”

宗典章从小跟着父亲,早早就学会了识字断文。八岁上,他就会背诵《三字经》、《千字文》和《唐诗宋词三百首》上的许多诗章,这让上门来的客人,都觉得稀罕不已。再看他练字时写下的仿影,那笔法虽说刚入门,就带出了一些美术功力。

那天,等客人走了,宗步伦把儿子叫到跟前,拿出了墨宝,让当着自己面默写了几段诗词字句,然后细细端详了半天。

“大有的字写得好,这娃有绘画的天赋。我想让他早早跟上个师傅,去学一门谋生的本事。”夜里,宗步伦跟李氏说。

“那为啥不让娃娃跟你一样,学着将来考功名呢。”李氏心里高兴,愿望一下子膨胀起来。“大大和妈妈都让我跟你说,要你好好培养娃娃。说娃身上有股子谱气,将来能当大官呢。”

“什么官不官的,功名那都是些虚幌子。我这辈子绑在了上面,是没办法的事,只能闭着眼往下走了。娃们将来,还是早早的能都各自学个一技之长,世道乱了,也有个养家的本事。”宗步伦一瓢凉水泼了回来,反对说:“你们光知道戏文里当官了荣耀,不知道历史上,哪一朝的官场上,不是金银,就是血腥,全都太黑了。咱们家娃的个性,不会适合的。”

中国传统有父命大如天之说,宗步伦决策的意见,决定了儿子宗典章一生的命运。没多久,他被父亲送到吴起川里有名的画师家里,去学习刻石画庙的本事。后来人生变迁的轨迹,也证明了宗步伦的见识之正确,印证了知子莫如父的古训。

“嘿呀,你这个娃,灵,啥它都一学就会,将来呀,会比我这师傅还强的。”画师是宗步伦的老朋友,两个人后来见面时,饮酒中间说起了宗典章,一份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前两天,我领着他给一家大户人家画庙,关了门一人一面墙。画成了,那大户父子来看,看着你儿子的画墙,直夸说是我的手笔呢。你看看,他才学了两年的天气啊。后生可畏啊!”

“哎,你老哥可不敢这么夸他。我的娃我知道,他那点小本事,跟你比,那还不是一块石头跟泰山比大小呢。”宗步伦心里高兴,嘴上还谦虚地说:“你老哥还得好好的栽培。将来,你看他要是还能有点用处,就留下跟你一起干,那我就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

宗典章学艺三年出师,这比别的学徒快了一倍的速度。艺成回家后,在他手里,一块七棱八角没有规则的石头,被三弄两弄,就成了飞鸟鱼虫的造型。在他的笔下,画出的山是山,水是水。画人,画花草树木,画昆虫那更是惟妙惟肖,灵气十足。

那时候,西方世界虽说有了照相的技术,可在落后的陕北大地上,人物留像,还得通过画师的画笔来实现。宗典章回家后,给自己的爷爷奶奶和父母都画了像。只可惜,老年人迷信,认为人活着被画成像,多有不吉。他听说后,理解地一把火全给烧了。现在看来,一份珍贵的史料失去的太可惜了。

出师后的宗典章并没有单挑独干,而是跟着师傅,在吴起川里四处画庙。几年下来,他的名气就与师傅有的一比了。据说,经他们师徒所雕所画的大小庙宇,就达几十座还多,地域已远超出了洛河源地界。庙中那些栩栩如生的神像,那些个美丽的风景图画,那些个上天入地的传说,使一片黄土地鲜活出了古老的文化气息。

再说老二宗孝章,是个性情沉闷,心中做事的主儿。他除随了老贡业的不苟言笑外,更多了一股子人在江湖中的霸气。小时候,因为他上面有哥有姐,所以来自父母的约束不大,天性得以自然地形成,身体也是茁壮成长。在石湾附近十几个村子里,他几乎就成了孩子王,只要他一出现,那些娃娃都服服帖帖,有刺头儿打架打得就是挂了血,也不敢吱声了。

杨青川口上住着一户人家,养了一条厉害的狗。这狗曾在河源上,大白天和几匹狼打架,双方撕咬的血肉飞溅。邻居家的狗追出来,那狗回头先把帮忙的狗咬在一边,回过头来,独个儿硬把三匹狼咬得逃走了。这样一条狗,川里的大人娃娃看见,都远远的躲着走,唯独跟宗孝章谋了一次面后,之间便成了好朋友。娃娃们纳罕不已,也就更把他当个角色看待。

宗步伦中了贡业又不出仕之后,集中精力办起了宗石湾私塾,谋下心来教育自己的几个儿子,同时收进来六七个本门弟子。他毕竟是文化中人,又走南闯北过,见识中多了一些历史的参照。正是这份参照,让他发现了二儿禀赋中的特性,便刻意给其文武全教,有意培养他往仕路上发展。

宗孝章跟着老阴阳外出学徒几年,回来后就一身的本事。俗话说艺高人胆大,他年轻时刚一出道,就自带了几个弟子,给人们看了几处风水,葬了几个人后,在洛河源上开始扬名了,没多久便得了个二阴阳的美称。

见儿子走了一条在当时世人眼里视为下九流的行当,宗步伦这时就有点懊恼了。一天,他把二儿叫到书窑里,父子俩长谈了一次。几天后,宗孝章背起了铺盖卷,出远门走了。后来人们才知道,他参加了当时正在当地招兵买马的刘宝堂部队。

刘宝堂是个受苦人出身,出生地离洛河源不远。他后来拉队伍参军,一步步走入了政界,被陕北王井岳秀收编。中间,宗孝章都一直追随着这位能人。后来,刘宝堂又被军阀陈珪璋收编当了第二旅旅长时,宗孝章已经是刘宝堂名下的一名副官了,两人关系中多了一个连襟的关系。然而,在一次战斗中,宗孝章和自己的部队被打散。见识过死尸成片,枪林弹雨的他,在一时无着落时,跑回了宗石湾。

乱世之中,英雄大多出在军旅之内。宗孝章本来很有前途的行武生涯,全都断送在他一时的恋家之情和命运之手的翻覆之间。而小名小有子,和世人赠送的二阴阳的美称,反倒成了他老人家一生命理的谶语之谓。

至于老三宗金章,则又是一个类型的人物。他小时候不显山不露水,跟着哥哥姐姐随苗儿一样往大长。他有个特点,脑子又好使又好像不好使。其他娃娃学东西,背来背去还记不住。他过目一遍,闭着眼睛就能朗朗上口,一字不拉背出来。可宗步伦问你背的东西是啥意思时,他却说不出所以然。再换了时间地点,他便哼哼哧哧不知所云了。原来那好记性,是一种奇怪的复制式照猫画虎。

“这娃,长了个过目不忘的脑子,却不是读书的料。”这是宗步伦私下给三儿的断语,同时也是给自己提出一个难题。“这可咋办,让他学点什么才好呢?”

人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宗金章幼时,有个爱吃手指头的毛病。这本来是个很大众化的、也许你我都有过的、不能算作毛病的一种小习惯。但他是一天吮一根,从右手的大拇指开始,到左手的小拇指,十天一个轮回,那样子如在掐指算算一样,绝不会出现顺序错误。李氏注意到儿子的这个毛病后,以一个母亲的毅力,强迫了两年多时间,才把他纠正的不吮指,不那么死板教条了。

十岁上时,宗金章身上又出现了一个毛病,爱看天。白天他看飘过的云,晚上看满天的星星。

“金章,你看那些个云有啥意思呢?”宗步伦斜睨着儿子问。

“大,天上的云会变呢。”宗金章的回答太童稚了。

“咳,傻娃娃。”宗步伦半天叹了口气。

“大,我看出来了,那不是云在变,是风在变。”宗金章没有理会父亲望过来的忧虑眼神,继续说:“要是天上的风不动,那些云也就不会动了。”

“那,娃,你给大说一说,晚上看星星,有啥意思呢?”宗步伦觉得儿子说的有那么点意思,来了兴致,故意进一步问。

“大,星星会画图画呢。它们也会变,还演戏呢。”宗金章嫩声嫩气说。

“我这个儿子不傻。他将来说不定是个歪材。”这样想着,宗步伦心里一下子爽朗了许多。他负手而立,凝视着天空,突然伸手在儿子的头上一摸,放出一嗓子哈哈大笑后走开了。

多年以后,宗金章成家立业,别人说起他小时候那些个可笑的毛病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时的他,那种天才的运算和记忆能力,已经演变成了对生活合理规划的本事,同时就有了对世事的不同寻常判断力。凡谋必赢,在当地引为奇人一个。

“我脑子里边,有一个大算盘,只要一想数字,那些珠子就跟着动。”宗金章给好奇的家人,介绍这份异禀的时候说:“多大的数字,我都能算出来。不信,你们问,我给你们算。”

宗金章的话是不容人置疑的,因为太多的家人和外人测试过他的能力。他不仅算数天赋了得,而且对自己家各个地方,源上有地多少,河滩地多少,坡地多少,去年种的啥,今年适合种啥,周围的树木有多少棵,几群羊有多少只,当年要下羔子的母羊多少只,市面上的驴骡子行情如何,屯子里的米有多少,粮食种子有多少,野跑的鸡有多少只,他脑子里都有一本清清楚楚的账。

到了这个时候,宗步伦才彻底了解了自己的这个儿子,失望于他并没有长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奇之才,又庆幸于他精于算计,善于理财,乐于发家的本事。这本事在世人的嘴里,就成了一个致富的能人。

“有这么个持家有道,算计有心的儿子,还用我操心什么。我想,把家里的事都交给他来管。我也能专心地来把家门这档子修谱排序的事给快快的搞完了。”私下里,宗步伦跟老伴李氏说:“咱们都老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了,所以啊,该消停出来,享享清福了。你看咋样?”

“哎哟,一辈子家里的大事小事都你拿着,今天咋跟我商量起来了。”男尊女卑了一辈子的李氏,有点适应不了,忙忙的说:“三娃子你看着长大,他是个甚料,你比我清楚。你做主就行了,我们女人家能说啥呢。”

宗金章三十二岁主了家后,非凡的理财能力就显现出来。一家上百口人,老老少少,人尽其责,责得其利,细到针头线脑,大到田亩钱财,他全都计划到位,可以说是步步有算计。在他老人家的运筹帷幄之下,贡业家的财力日渐起色。

老四宗继章,与几个哥哥比较起来,是一个性格上没任何特色的角色。也正是这种无特色,成了他人生的一大特色。他出生的时候,正值宗步伦考取贡业功名的阶段。家里人都说这个儿子,出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个吉祥之兆。

宗步伦办起私塾,对几个儿女因类施教,感觉良好。等他把几个大一点的娃娃都培养的上了道,轮到这个碎儿子时却遇到了一个难题。

“儿子,你喜欢学点甚么本事?”宗步伦有一回不经心地问。

“大,我啥也不想学。”宗继章性子憨,实话实说。“我就想每天跟着你转。”

“你个小鬼仔仔。”宗步伦嘴上骂着,脸上却带出了笑意。“你小小年纪倒会偷懒。跟上老子转,能转回甚东西呢。我给你说,人一辈子,不学个一技之长,将来还不得饿死了。”

“那我就跟着大大学大大。”挨骂的宗继章挠着头皮咯咯咯地笑了。

对呀,儿子既然不入类型,那就干脆用无类教育来培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自己的言传身教。宗步伦的这点认识就来源于儿子前面的这句话。

从此,宗继章像个跟班的小童子,除了给父亲牵马拉驴,跑前跑后外,还要研墨带纸,拿水壶,带火镰,提烟土。而他最喜欢干的,是替父亲烧大烟包子。每每在父亲躺身炕头,斜倚着卷起的炕毡被褥,摆开了足有一米多长的烟具。他已早早的点着了油灯,备好了烟膏等在一边了。日子久了,父子俩还真的谁也离不开谁了。

“这个老贡业,就亲他这个四小子。你看看,别的都让干活学手艺了,就把他领上,到处闲逛,还吃好的,穿好的。这垫窝窝娃娃有福了。”世人们看在眼里,都这么说。

“唉,你们都不懂。羊有羊性子,牛有牛性子,人有人性子。你让羊当牛,那不可能呀。我这个娃我知道,他不是个学艺的料。我领着,让他从小见见世面就行了。”这是宗步伦的态度。

有一回,宗步伦领着宗继章,出外上了一趟红事宴回来。一向话语不多的他,那一次喝多了酒。三儿来窑里问安,宗步伦把他留住,除问了一些家务事外,特别叮咛了几句话。

“三子,有你给咱们料理着家,大是放心了。但你要记住一件事,你两个哥,他们都学了手艺,将来在外面都不会吃亏的。就你这个碎弟弟,将来,大活着,他不用你操心。大哪天走了,你得对他要特别照顾好。唉,不要看你们能耐,你们是人能行。他呀,是命能行。不信,你们将来看。”

就这样,宗继章从小到大,一直没离开过老父亲。从尽孝这个角度来看,他个性中的愉悦因子,给了老人一个贴身儿女伴随终生的作用。仅此一点,便是其他兄妹所无法比拟的。有时候,为人之子,孝敬老人到位也是一种福气。

宗步伦老后,宗继章一直没有离开石湾。他一辈子平平安安,立功在生养了八个儿子,两个女儿的大孝道上。放在现代,这是一件堪称伟大的事业了。

老五宗润章,虽非宗步伦亲生子,但他比对亲生子还上心。可这个娃从启畔刚来到石湾后,一直就住不踏实,常常一个人偷着跑了回去,哭着不回来。宗步伦跟他谈了两次话后,才知道有个没想到的内情在里边。

“我是害怕呢。每天一睡着,就有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来赶我走。还说我不走,他就天天过来。还要穿我的衣裳,跟我抢鞋呢。”宗润章的话确实有点出人意料。

“天爷爷,咋会出这种事呢。”当时李氏正好在边上做针线活,听见后眼神惊诧,失声说:“我那可怜的五娃子,多久没来跟我说话了。他是不是多心在这件事情上了。”

“妈,你也见过那个胖娃娃?”宗润章看在眼里。

“你妈她是说你呢。你那只不过是个梦,完了给你讲点迷信就没事了。”宗步伦忙打岔,跟着语重心长说:“启畔的家里实在是没人了。有人,我也不会把你带回来。带你回来,收你当儿子,也是怕你见外。现在你还太小,等大了,大给你娶婆姨立了家。到时你想回去,你只管回去……”

宗步伦用了十分的耐心,说了半晚上的话,才安定了宗润章的心。李氏后来又用了一些手段,把透明儿给安抚住,再没有来干扰。一两年后,宗润章完全地融入在了宗石湾的贡业家里。再后来,听说启畔有外姓人圈占无主的地。宗步伦和几个儿子商量后,出钱在启畔原窑址上箍了几孔窑,让宗润章和二哥一家一同住了过去。

宗润章娶妻贾氏,膝下育有五个儿子,没有女儿。两口子一生安住在启畔,再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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