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
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这么喜欢你。”
——《挪威的森林》
在我第一次抱住她,摸着她柔软的棕色短发时,我呼吸急促,想告诉全世界,我恋爱了。
我和婧婧算是相见恨晚了,在整个花季雨季,草长莺飞,野蛮生长的年龄段,我们全部都错过了。像两列火车各自在自己轨道上行驶了二十多年,直到某一天意识到爸妈经常在耳畔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孩子,你李叔叔家的女儿多么漂亮。”“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你张叔叔家的闺女研究生毕业了。”还有言外之意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他们急等着做爷爷奶奶了。
Chapter. 1 初见
于是,并没有浪漫的邂逅,也没有巧妙的相遇,我们在爸妈的安排下,接受了相亲这件事。在第一见她之前,我也很焦躁不安,甚至晚上翻来覆去地考虑,因为空着手去,她可能觉得我寒酸,我拿太贵重的礼物,万一人家没看上我,怎么接受?结果,想来想去跟没想一样,夜里想尽千条路,醒来依旧卖豆腐!
我空着手见了她,当时,我提前去游戏厅充了卡,也提前去电影院订了票,我只想说,对于大龄青年的我总是患得患失,怕自己哪里做的不漂亮,导致相亲失败,心里留下一大片阴影。当然,她第一次约会居然也要迟到,我明白,这个女生心其实蛮大的,当然也许她故意迟到,看我有没有耐心或者足够的包容,也或者她对于这一次见我,并没有多少热情。
也许,这就是缘自天定,当她在大大的广场下车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就是她!我没有看旁边的人,就是径直地走向她,其实也是一种尝试自己运气的感觉!对了,就是她!素色的衣服证明她本人很低调文静,陪她抓了两个娃娃,当然每个娃娃花去了50个游戏币,陪她看了场电影,电影很精彩,可我一直黑暗中在看她,黑暗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不多说话,像个上课的小学生。
记得看电影之前,一起去吃鲜芋仙的时候,被同桌的情侣不小心把奶喷了我一衣服一裤子,直到她笑出声。一起去游乐场拿币子,我却笨拙地忘了放盘子,结果币子像机关枪一样射出来,满地都是。你说我该抱怨上帝不怀好意地作弄还是该笑笑去应对各种尴尬和无奈。
Chapter. 2 灵魂伴侣
我目送着她坐上的公交车远去,像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的士兵在注视着将要西落血红的残阳。胸中卷过万千事,平平仄仄仄仄平。如歌曲里唱到的“在无处落脚的人海里,你的停靠成为岛屿,成为陆地,成为具体。”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不觉得自己生命里缺了什么,等那个人出现,你便明白,哦,原来有了TA似乎把生活这个东西变得更完整,更有所期待了。
夜里每次拿起电话,都能说一个小时,她说,男人的话在白天工作用完了,女人的话只会留在晚上给那个不耐烦的男人。我说“我不会。”
她说“男人都喜欢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到我老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我说“我不会。”
她说“你喜欢我哪点?”我“呃。。。。。”
我想给她把这世界所有的温柔的情话说一遍,说到嘴巴被磨烂,可我知道我嘴笨,说的太海誓山盟,她一定会觉得假,只会适得其反。可我不表态,她更没有安全感和信心。可我那时真的想抱抱她,告诉她,亲爱的,安全感不是我对你承诺多么深刻,对你表达多么淋漓尽致,而是你该相信我,相信我爱你,相信你自己,安全感我真的给不了你,因为这种自信和安定感是你自己给自己定心丸才行。
我们无话不谈,我们能听懂对方,这就够了,这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答案。
chapter 3 旋转木马也坐,肯德基也吃。
方特可能是全世界对单身最不友好的地方,当然对于胆小的情侣们,也不是什么天堂。
我陪她去坐了旋转木马,也看了一世繁华的飞跃极限,她说我不爱旋转木马。
陪她吃烤鱼,陪她吃灌汤包,陪她吃小盆子那么大的黄河大鲤鱼,她说她爱肯德基。
她说要和我一起吃家常便饭,五块钱就能解决的那种粥饼铺,我能想到的是“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也要有最遥远的梦想,哪怕天寒地冻,哪怕路远马亡。”然而,看着她大快朵颐地吃着肯德基全家桶的时候,我觉得这两件东西,都在我眼前。
她说小时候预感到27岁可以结婚,我想,是呀,时间一年比一年过得快,只能说明时间一年比一年对我来说变的重要,它像个贪婪的地主,总想在我身上拿走点什么,当然这个大坏蛋也还算有点人情味,总是要漏下一点什么东西留给我,当然那一部分东西,对我来说简直弥足珍贵,比如经历,比如回忆,比如爱,比如她。
Chapter. 4 红拂夜奔
记得有个段子叫“宋美龄喜欢梧桐,蒋介石就为她种了一个南京城的梧桐。听说你喜欢海,我就一直浪到现在。”读过与吾妻共植亭亭如盖的枇杷树,也为之感动。种树亦如爱人,种树最好的时机一次是十年前,一次就是现在,爱一个人也如此。
此刻,我特别想见她,所以,我穿越了整个城市跑回家接她,前路常是漫漫而黑暗,可是你若心中有一个执念,你就是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她说,她梦见被坏人抓走了,想到我打电话。如果一个人梦里都指望你能救她,那你就应该用最快的速度见到她,然后爱她。
你说《绿毛水怪》里,拿着解药,等待不来陈辉的杨素瑶是什么感受,所以,当她鼓足勇气说出需要你时,你一定要去见她,不管多晚。这就是她问我“为啥这么执着要回家的动力?”我也觉得这个理由很傻,“亲爱的,只为接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