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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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喜欢感叹的一句话,“过年一点意思都没有。”是啊,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了,年味在钢筋水泥中、在空气回暖中、在环境保护中、在物资富裕中,越来越淡了。
而我,总是会想起儿时的年味,那些个热热闹闹的人情味。
钢筋水泥里没有热热闹闹的年味
长大后,我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摆脱了砖瓦平房的生活,搬到了钢筋水泥铸造的高楼大厦,日子会更红红火火,却不料一同摆脱的,还有那些小时候大杂烩的温暖的新年。
小时候,过年总是一堆人在一起。巷子不大,吆喝一声都能听到。到天刚擦黑的时候,就有大家长开始张罗“嗨,今天一起过年啊。”主妇们便张罗着煮好的年夜饭,相聚在某一个邻居家,满满的堆上一桌子菜。大人们谈天说地,小孩子们窜来窜去,瓜果核桃皮扔了一地,也没人责备,各个脸上都是欢笑。
“过新年咯,哪个不是开开心心的。”
等到了晚上8点,大人们便收拾好场地,一边准备包饺子,一边等着看春晚。那时候网络不发达,也没有支付宝红包瓜分视线,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春晚。魔术杂技、相声小品最让人期待,一群人哈哈笑着聚在一起,点评节目,说说来年的展望。
时间过的可快了,4个小时的晚会眨眼就结束了,邻居们各个都精神十足,不等到零点绝不回家去睡觉。
但现在呢。钢筋水泥里密闭的空间,过年从来都是一家三口。年夜饭吃的冷冷清清,饺子包的马马虎虎,春晚更是竞争不过手机。
钢筋水泥里没有儿时的年味。
空气回暖破坏了雪地纵情的年味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现在的冬天越来越暖,尤其是过年的时间点。我这个生活在半北方的人,儿时的年味是冰天雪地里通红的小手小鼻子。
每年除夕,都要下几场不大不小的雪,白白的晶体从空中飘下来,落在屋檐上,落在树木上,落在地上,厚厚的堆了一层,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小伙伴们便聚好了去打雪仗、堆雪人,在雪堆里滚成一团,大人们一边吼着“天冷,小心冻着”,一边又纵许孩子们从家里翻出小铲子、小扫帚,堆个雪人,打个雪仗。小伙伴们先是齐心协力堆个雪人,在地上滚个圆圆的脑袋,用小铲子堆出壮实的身体,点上两粒煤球做眼睛,插个胡萝卜做鼻子,扫帚条拿来做手臂,还有不怕冷的小伙伴会解开围巾系在脖子上。
嘿,活灵活现的小雪人便出现了。
围着雪人蹦蹦跳跳,争论谁的贡献值最大,吵着吵着便散伙了,热热闹闹的雪仗就开始了。冻得通红的小手也不觉得冷,争先恐后的堆着雪球,看准了砸过去,一个又一个雪球在耳边呼啸而过,被砸中的的哭天抢地,背过身去报仇,没砸中的,尖叫着拍手。
谁说这红扑扑的脸蛋、凉凉的鼻尖、胡萝卜一样的小手,小伙伴们欢聚在一起,不是年味呢。
但现在呢。除夕难得见一场大雪,零散的雪花,还没落在地上就融化了,孩子们只能在汽车顶上,堆一个迷你版的雪人。
空气回暖破坏了儿时的年味。
环境保护削弱了年味的声音
如果说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你最难忘的年味是什么。我一定是难忘鞭炮声。本来处在昏昏欲睡的氛围里,鞭炮声一响,立刻惊醒了。
一边听着春晚压轴的“难忘今宵”,一边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边想着,“新年啦,新年啦”。
尽管那鞭炮声震天响,震的人耳朵疼,但还是喜欢。毕竟,这是年味的声音。古时候是靠着这个鞭炮的声音,吓跑了叫“年”的怪物,一家人才能平平安安。连王安石都说“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现在连爆竹声都渐渐从年味的清单中消除了。
但爆竹点燃了污染环境、造成安全隐患,一地的炮仗皮清扫起来也很困难,禁止燃放对环境也是一种好处。
所以啊,环境保护削弱了儿时年味的声音。
物资富裕降低了年味的欲望
儿时的过年是和吃的欲望连接在一起的。平时舍不得吃的猪肉馅饺子、零食、水果、巧克力,在这一天都可以尽情享受。
巧手的妈妈,和面跺饺子馅蒸馒头炸焦叶子,小厨房里不断冒出来的香气,把我的馋虫勾搭的到处跑。像馋猫一样,瞅着机会要溜进去偷吃一嘴,妈妈一边拦着躲着,说“偷吃烂嘴,灶王爷要先吃”,一边借口尝尝熟没熟,塞一片焦叶子到我嘴里,刚从油锅里冒出来,嘎嘣脆,上面还有芝麻,香的不想说话。
还有我最爱的豆芽萝卜馅丸子,瞒过妈妈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偷偷捏几个塞在嘴巴里,外焦里嫩,烫的嘴巴直抽抽,那才是最好吃的丸子,仿佛盼来盼去就为了这一口美食。
这才是儿时年的味道。妈妈的手艺制出来的传统美食,需要抢进嘴巴里的丸子,使整个年都冒着香喷喷的热气。
现在呢。物资生活富裕了,妈妈再也不会去准备一大堆的丸子蕉叶子,反正超市都不关门,随时可以买到,零食也没有期待了,谁家平时都备着点呢,吃的欲望降低了,儿时的年味也渐渐消散了。
我还是最难以忘怀,那些热热闹闹的年,那些儿时的年味。那些年味,藏在邻里的热闹间,藏在自然的馈赠里,藏在吃食的渴望里,那些年味,永远藏在心里了吧。
#羽西X简书 红蕴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