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热可能是我骨子里带的性格,这不单单是指和人相处,还有其他方面。
比如,小学受尽欺辱,到了中学才想起来自杀。
其实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总觉得自杀一定得有一些奇耻大辱般的理由。
割腕
我应该有过两次割腕的经历。
第一次发生在初一。中午一个人在家,鬼使神差的拿起刀子,伸出手腕,轻轻的划了一小下下。结果晚饭的时候还被爸妈发现,挨了一顿骂。
第二次割腕,我有一个“特别正义”的理由:因为学习成绩太差,被爸妈老师痛骂,我委屈极了,想着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闭上眼睛就是一刀。这次流血了,但其实我还是心软了,所以只给手腕留下一道浅浅的疤而已。
那之后的几年里,我对于死亡有着无限的好奇,我想尝试更多,就像一个正经的科学家。
勒死自己
没选择上吊可能是因为我怕吊灯承受不起自己的重量。
初三,有天我打开我妈的衣柜,看见一条鲜艳的丝巾,突发奇想勒死自己。我绕着脖子缠好,坐在镜子旁,两只手慢慢用力,感觉丝巾越勒越紧,呼吸开始困难,当时想着“那就这样死了吧。”结果勒得满脸通红的时候,手突然松开了。
晕车药
没有处方,是买不到整瓶安眠药的,尤其是前些年,所以是晕车药。
高一,原因我忘了,可见是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尝试喝了一整瓶的晕车药。
我这人喝药有个习惯,颗粒再小的药,我都只能一粒一粒的喝,喝一整瓶晕车药,我用了两大瓶水。
喝完我静静躺在床上,慢慢有了困意,可是又好像没有睡着,四肢开始不受控制,瘫软无力。
我想去厕所,从床上爬下来,我必须得扶着墙才能勉强挪动。还没到厕所,胃里没消化的药物连带着晚餐一股脑的全被吐了出来,我其实还挺感谢自己脆弱的胃。后边的事情就全记不起了。
第二天早上,我头皮发麻,就像宿醉过,但意识还清楚,还能和爸妈正常讲话,还能骗他们说我是昨天吃了太油腻的食物导致胃疼,所以呕吐。
吃完早餐和爸妈去郊外散心,我看到的草是蓝色的,这个世界的色彩都混乱了。
又过了一天,一切又恢复正常。
跳楼
没敢跳,真跳下去哪儿还有现在啊。
但我曾经大半夜坐在我家窗外遮雨台上听过很久的歌。当时听得是《一千年以后》,现在都没忘。那天我是想跳楼的,我甚至还站起来向下望了几次,最后还是怂了,乖乖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是9月1号。
水银
我以为差不多都讲完了,突然又想起来还有水银。
我忘记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初三吧。
他们说吃了水银会中毒身亡,我想试试,可我没有水银。
但我知道体温计前边是水银。
水银在我嘴巴里总是跑来跑去,我喝了很多水,然后,等死。
结果,我现在还活着,而且一如既往的能吃能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少轻狂时候作的厉害,现在越老越怕死。
活着吧,就像一颗坚强的驴粪蛋儿。
毕竟,公交车司机还想多赚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