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隔离中,吃饭提到了重要日程,一日三餐食材的准备,还真有几分不易。
冰箱里还有一盆儿年前的牛肉汤冻着,这几日,几乎全是素食,网购的蔬菜箱种类还行,只是,没有肉肉。看着俩娃,一个高三,大量脑力劳动,一个小娃娃,都正在长身体,还都喜欢吃肉肉,哎!
眼看着一时半会儿吃不到肉了,想到了冰箱里的肉汤,还有碎肉肉在里面呢,哈哈。端出来一看,冰疙瘩,这搭着做什么好吃呢?年前,老妈给我们一大块焖子,年后很快吃光了,儿子特别喜欢吃炒焖子,他本人也会炒,炒出来的,有滋有味的。
就蒸焖子了!打定主意,先解冻肉汤,再准备粉条和粉芡,对于老郑州来说,蒸焖子是过年的必备菜。从小耳濡目染的我,哪里有不会做之理?
趁肉汤的热度差不多了,抓几把粉条进去,筷子搅动,粉条渐渐变软,汤温降了不少,慢慢加入粉芡,一勺勺地放,同时用筷子继续搅动,判断粘稠度,自我感觉差不多了,停手。
静置十来分钟,粉芡粉条和肉汤结合的差不多了,准备蒸。用白菜帮代替笼布,平铺一层在笼篦上,铺实在点,不漏空,以免芡汁儿漏下去。缓缓把盆里的混合物倒在笼篦儿上,铺匀实了,再学着老妈的样子,用筷子戳一些洞洞,据说是让热蒸汽更好地上来,容易蒸熟。
边干边想小时候的事儿,单单这焖子,就让人回味无穷。儿时的年,总是那么的美好,不仅是因为吃穿,还因为各种“玩”,放鞭炮,荡秋千,爬沙岗……。
二十六,割块肉。这句话背后的村里,在腊月二十六后,开始飘出肉香,无论家境如何,过年割肉肯定得有,哪怕是一小块儿,也得有个过年的样!
大锅土灶台,柴火烧的贼旺,火苗舔着锅底儿,煮肉锅开始慢慢冒泡儿,肉香一丝丝进入鼻孔,整个村里,弥漫着肉肉的气息。每个孩子心里都幻想着如何大快朵颐,那时候,各家各户都养猪,几家人合伙杀头猪过年是常态,排骨都是一整根儿一整根儿地煮,更何况还有猪下水和大骨头呢。
……
一般来说,煮完肉,接下来的就是蒸焖子,趁肉汤热着,粉条下锅,粉芡登场……。那熟悉的流程至今还在脑海里盘旋,奶奶和妈妈围着锅台转,我和弟弟们烧柴火,老爸辗转于劈柴和剁肉剔骨等准备食材之间。
小时候的焖子都蒸的厚实,因为人多,食材要备得充足,一指多厚很常见,不像现在我这样做,薄薄的,不足两厘米。焖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蒸熟,像小时候那样的厚度,都得一个多小时,猪肉加蒸焖子,一个下午土灶台都不闲着,烧火自然也得跟上。
焖子吃法不多,可以直接炒着吃,陪着青椒和蒜苗口感超级好;或者像老式扣碗儿的吃法,切长条,放入锅中蒸,加入调好的汤汁,蒸好了,出锅时再放入葱花香菜,也是美味无比的;还有在大锅菜里出现,作为配菜,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味道。(哈哈,别的吃法,恕我无知哈!)
儿子从小也喜欢吃焖子,姥姥最了解外孙,所以,时不时地蒸好焖子让我带回家,让他十分喜欢。稍大一些,他喜欢厨艺,又爱动手,开始尝试着自己炒焖子吃,像模像样的,还不断改进炒制方法和调味食材,每次都做得好吃,颇有几分博得众赞呢!
现在吃焖子,几乎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而那时候,只是逢年过节和办置酒席时才出现在餐桌的。现在想想,各种食物,以前难得一吃的,差不多都能吃到,仿佛有些“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感觉!
晚饭时,老刘不在家,他奉命去社区值班,到九点才能结束,骑电动车回来,路上还要半个多小时,晚餐会给他留着。这一段,他忙得团团转,回到家里,也是电话微信一个接一个,这是我们十分支持的,党员干部,就应该在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和儿子吃着他的炒焖子,讨论着口感的筋道和香绵,关注着电视新闻里的疫情,又说到了吃。儿子说,看网上一段关于各种各地美食支持武汉热干面的内容,对“吃”有了更深层的认识,原来,精神鼓励也可以这样来!
我大致也翻看了这个内容,不知为什么,居然又一次泪奔,最近,泪点太低了:亲爱的热干面,郑州的焖子在等你,待到抗疫全胜时,你我同桌共举杯!(15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