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很晚。在迷糊又真切的梦中醒来,第一反应伸手到床头柜上来拿手机,看时间显示:清晨5:30。
爬坐起来,半醒状态仍记得梦中的情景:不知都有谁,大概是相识的。和二三个人一起,忽地就来到一座突兀的高山脚下。只见这高山光滑峭壁,耸入云天。横面山体几尽皆是石头,横斜交错着几条长长的石缝,像是谁划的一条条线。
这高山孤立横挡在面前。我们是要来登这座高山吗?好像事先并没有商量,却是这么去做的。山左边有一条路,弯曲着向上朝山里延伸,看不到更远更清晰之处。好像有人在那条路上行走。
而我们却从右边准备登山。却见豁口处,有陈破的告示:此路损坏几个大字。此时,不知怎么的,我们几个已经来到半山腰。脚下的路都是在山体石壁上向内凿出来的。这种路在现实画面中有见过。就是本来没有路的地方,人工后来开凿出来的天堑之途,极危险骇人。
就在我们站在极高无遮无拦的石壁路上时,忽地四起大风,随之浓烟黑云汹涌而来,将我们淹在其中。这时,我似乎有点要醒来的样子,就在这样的状态,我又来到了另一个所在。独自一个人,正在爬罗旋式的楼梯。这是个很不安全的楼梯。它并不是依着房子或什么建筑物,而是单独的存在。就是一直旋转而上,一直旋,一直上的楼梯。像小孩子玩的滑滑梯,只是没有依着。单单的盘旋而上。我一个人一步一步一步向上爬着,爬得越高,旋层间高越低矮。后来不得不弯腰低头往上爬,一直爬。到最后就算趴下来,旋层间已没有了空隙,像是到了一个路的尽头。我想喊,想看一看。四下无人,静悄悄的。这时,我醒了。
在梦中虽然没有恐惧,惊叫,醒来后才感到是那么荒凉,孤独,无助。就好像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富翁,来到了一个食物十分缺乏的地带。拿很多很多黄金来换吃的,却没有一个人肯换一样。
这梦有什么预示吗?我边想着,边起身踱到窗边。
外面马路上,不时有汽车开过,嗡一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还有扫地“沙沙”的声。掀开窗帘,见一位环卫工人正在作业。他戴着一个帽子,用一块布围着大半个脸。在树下马路边一下一下认真的扫着。在许多人一天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在这个空寥的大街上,这一扫帚一扫帚来回的重复,像是在完成一幅经久酝酿创作着的作品。
有几片树叶正落下来,鸟儿叫得正欢。这边树上的,那边树上的,叫声杂错到一起。稍远点的叫几声,近处的跟着叫几声。这动静就像大合唱,场面像是到了大会讨论阶段,更像是到了集市场。密密匝匝的鸟叫声,不知道它们之间在传递什么信息?而到了白天,倒是不像这么热闹的叫了。大家都分散开了,各自忙去了吧。
虽很少这个点起床,却已没了睡意。赤身有略微的凉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东方的亮光不甚明显,飘着几块稀拉不规则青蓝色的云彩。太阳还没有出来。
眼前的房子,静静的矗在那里。有蓬顶的屋面上,被露水打成一片潮湿,像是夜晚下过雨的痕迹。不知道那些高低不一的窗里边,是不是还在沉睡?
街道两旁的樟树,像刚梳洗的头发,微微的亮湿着,有一点点香气。樟树花已开到荼蘼,没有前些日子香得那么浓郁。而枙子花,茉莉,在打着蕾苞,空气里似乎能闻到它们的香味了。
远处高楼和近处大街上的残灯还亮着。在朦朦的青白色中,显得娇弱无力。环卫工人扫去了昨夜的杂尘落叶,鸟儿的叫声逐渐减弱。天很快就亮了,马路上,车辆多起来,四下各种声音混杂到一起。繁忙热闹的早晨,短暂的早晨,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