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年三十到了，这也是年末最显忙碌的一天，大概要做的事情很多，如打扫院落、洒水、包饺子、贴对联等诸如仪式化的东西。
与往年不同的是，昨天去赶村集的大伯突然发病住进了医院。病情不算严重，但也要在医院度过这除夕之夜了。
按照往年的风俗习惯，父辈和我们这些后辈都是要在今晚去最年长的大伯家吃年夜饭的，如今恐怕要取消了。
02
上午九点左右，堂弟和弟媳来到我家，稍作闲聊后，一起去了爷爷奶奶家。
两位长辈都是古稀之龄，行动不便，尤其是奶奶，已是久病。
回忆一下，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后，每年回来的次数本就很少，见到他们的机会就更少了。
奶奶坐在炕头上，头发很短很乱，大部分已经花白，两只眼睛已经凹陷了好多，眼角闪着泪花，她脸色暗黑，已经储藏了不少的黑褐色素。
等我迈进屋内，她怔怔的望着我，口里喃喃：“是......是老二嘛。”
我说：“还认得我啊！”
她不再说话。
和其他堂弟闲聊一会儿，奶奶开始将身子往炕头挪动，她行动不便，大伙都不让她乱动。
她说要方便。
说实话，奶奶现在穿着不算干净，有时大小便又失禁，自然令我们年轻一辈不愿靠近，几人都在屋里找爷爷的踪迹。
没办法，我也就只好走过去，帮她穿鞋，然后和手有残疾的大娘一起搀着她下炕。
03
等来到外面，正好爷爷赶了过来，他接过大娘。
由于天气很冷，村里的茅厕离的太远，爷爷就让奶奶在台阶上方便。
他替奶奶把脏旧的棉裤脱下，奶奶开始缓慢的下蹲，没过一会儿，一股臭味传来，奶奶原来是大便，可能是肠胃不好吧，我看到大便里有很多黑色的东西。
我连忙把头偏到别处，说不介意，那是说谎。
更糟糕的是，也不知怎么，奶奶突然就坐了下去，这下子，一屁股都是那些粘腻的黄色的东西了。
爷爷开始叹气，一句一句的抱怨奶奶，但却不嫌弃的将那些黄色东西用纸擦去，还有奶奶大腿上的尿渍。
擦完后，又开始扶着奶奶去了偏屋，给她换上一条新裤，嘴里叨叨不停，就像照顾婴儿一样。
看着这些，我心里一阵嘀咕：究竟什么是爱情呢？特么不嫌你脏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