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愁》
Written By 孔昭
2016.2.24
一旦论及文风,浅概即是北方粗犷而南方温婉。这与南方多雨有几分关联,淅淅沥沥漫溯过青砖白瓦,村前墙头下,难免引人作郁。此时,听着窗外的点滴雨声,我也不禁愁上心头,少年听雨夜深时,将游更思旧。即使刻意将生活的节奏拉得无比缓慢,时间却不会欺骗任何人,火车票上印的日期终是来了。
“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机缘巧合之下,昨天又去了去年离开郴州前的那个超市买旅程中的食品。去年积攒了一个夏天对于十八年如一生活的不满而怀着一腔期望踏上去长春的路途,今年却充斥着恋恋不舍甚至是伤心。之前读米奇·阿尔博姆的《相约星期二》看到他的“教练”莫里·施瓦茨谈世界、自怜与遗憾,本来读的一路顺风,可知道接下来即将要谈衰老和死亡,我真是很害怕,恰好此时雨声益势大,便置书不顾,兀自舞文弄墨尔尔。
人生中会有很多大雨,从诗人词人到后世的作词家都喜欢雨这个意向。与我而言雨落下的节奏并不鲜明,亦没有固定的强弱,它不过是云的哀思和水的低泣结合下自然而然的物语。失眠夜里,孤灯不明思欲绝,好在无月无竹无闲人,也不必空长叹,只想大哭一场。
长春是少雨的,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初去的九月与将归来的十二月各下了一场雨,带去的雨伞也不负使命的在十月的北京掉了。好奇怪,在郴州,即使下一点点雪我也会撑伞,可在长春,大雪有封城之威,我却不愿撑伞。我在笑他故作本地腔的蹩脚普通话时,自己何尝不是当了一回差劲的演员呢?
斯嘉·艾希礼说不管怎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可新的一天也会有新的苦恼烦心事。天街小雨润如酥,春雨不知何时也少见了,然而一场春雨之后并不会有一场暖,这只是冷空气季节面前负隅顽抗。
有人发说说称享受被生活强奸的滋味。我觉得之所以有这个比喻,恰恰是因为我们总是被迫去做我们不愿做的事。即使离开一个城市去一个新的城市,这些不愿做的事仍然会困扰不休。
原来并不能怪雨。即使天无雨,我心亦忧愁。雨啊,何不下的更大一些,夜行北上的火车中,明天也会这样对吗。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即使我已经不回头地走了许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