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与歌

他背着一把破吉他浪迹街头。

没有学历,没有能力,没有人际关系。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里,他渺小的就像一只蚂蚁。

还好,他还有梦想,还有对音乐的执着。

这天,他来到一个热闹的街角,开始了一天的弹唱。他唱的不算好,也不算坏,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他唱的很用心,每一首歌都注入自己最真挚的感情。

到了傍晚,他已经唱了几十首歌,嗓子逐渐变得沙哑,因为他只喝了一瓶矿泉水。

然而,每个路人都是匆匆忙忙,你来我往。很少有人真正驻足欣赏,往他面前的吉他包里放零钱的更是寥寥无几。

但有个人却津津有味地听他唱了一整天。她虽然不懂音乐,但每首歌都听得如痴如醉。

她是隔壁摆摊卖苹果的,说是摆摊其实就是个简易的脚蹬式三轮车,车斗上铺了块木板,看起来像是经常与城管周旋的“老江湖”。

但她甚至比他的年纪还要小。素颜,蓝布衣服,朴实的脸庞。本该是少女最美好的年华,化妆,跳舞,读书,约会……但这些多彩的生活不属于她,她的生活里只有卖苹果,单调枯燥却又无可奈何。

就和他一样。

她今天的生意也不太好,就卖出去几份苹果,而且买主还是一些刻薄的老太太,要么把七八毛的零头抹去,要么非得添一个苹果。其实卖一份苹果没有多少利润,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好说什么。

他有些心酸。生活总是这样,不会因为同情你就给你机会,你无法向它妥协,只能被迫抗争,不想卑微的死去只能苟且的活着。

值得庆幸的是,每个选择活着的人,都有梦想并从未放弃为之努力。

他走到她面前,挑了两个苹果,问多少钱。

她称了一下,说,四块二,给四块吧。

他从吉他包里摸出五块钱,递给她,说不用找了。背起吉他就要走。

喂!她叫住他,说,你唱歌真好听,我觉得电视上的人都没你唱得好,你可以再唱一首吗?

他其实挺累的,但唱了一天了也不差一首了,而且他突然特别想单独为她唱一首歌。

他点点头。于是嘶哑的歌声又开始飘扬在街角,是许巍的《曾经的你》。她盯着他的脸,依然听得如痴如醉。

快结束的时候,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微笑。她笑着从三轮车后面走出来,把刚才他付的五块钱塞到了他的吉他包里。

这个时候,他正好唱到: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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