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划脚的笨拙的怜人,登场片刻,便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它是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充满着喧哗和骚动,却找不到一点意义。
——《麦克白》
你觉得,人类应当以什么方式生存,才是正确的呢。
在崩溃到极点后被思绪推入深渊,又或者像是条狼狈至极的落水狗那样苟延残喘的活着。像个砖块,又像是几枚可笑却并不可亲的铜银币。瞧着看吧,那些个被贫民窟里头的难民们的脏手蹂躏过的金钱,也透露着一股怨天尤人又可悲痛苦的穷酸样。
人生应该如蜡烛一样,从顶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萧楚女说过的一句话,也是我与我的人生最为背道而驰的名言警句。难道我自六尺寒霜中攀爬出的深渊女鬼么?因此才会感觉人间甚至比起死亡更为寒冷,可我却并不会让自己成为步入末路的可怜人,因为我恐惧的梦魇。
如你所见,我,宋晴。一名典型的艾斯博格综合征患者,重度社交障碍。无神论者,但偶尔也是会拽几句了不得的翻译腔。关于艾斯博格综合征,人们一般称其为“天才病”。因为它不像是往常要人命的病症,只是在动作表达以及情绪化方面稍弱于常人而有关于智力方面..我们与常人并无差异,甚至优异于常人。要知道艾斯伯格博士称这样的状态为“孤僻的精神病态”。
“孤僻的精神病态?真是有够搞笑的。”我将唇瓣间欲吐出的字词咀嚼成细碎的字符,然后再将其重组成略带有戾气的轻蔑,通过拔尖又刻薄的腔调将其传送出。
现在是夏天,可窗外却在下着雨。窸窸窣窣的雨点落在柏油地上,像是一洼洼滚烫的开水从高压锅压缩的绵密气体中迸溅而出,蜿蜒出丝缕乳白色的烟雾。我透过半掩着的窗,将视线从圆润扭曲的拉丁文上转移至虚幻的现实。高楼大厦,那些个钢筋混泥土都是破坏城市的罪魁祸首,又有尾气作为帮凶。街道上的人流从来都没有平静过,每分每秒都像是海底漩涡掀翻的海浪在作祟,每个人都相互冲撞的头破血流让人看着触目惊心的胆颤。我们生活每一天都是7.5倍速的现场直播,繁忙繁琐到单调,像那些社会人一般去阿谀奉承的尔虞我诈?活着人都像个胆小鬼一样蜷缩在被窝中,用那双早就得了干眼症的眼球去注视着屏幕上轻松气派的美剧影像,假装自己也乐在其中的行为可真是件蠢到爆炸的傻事。
像我看齐吧,像着《李尔王》中领着瞎子赶路的疯子。这样也许可以让年老又腐朽的灵魂增添些年轻的色彩,不必像现在这样万分痛苦的在沥青沼泽中挣扎。
柠檬女孩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找些乐子来弥补自己空洞内心的空缺,这浅显易懂的道理你我都知道不是么?我借着弯下脊背颔首低眉的桌灯,摊开一张列满高等方程式的草稿纸,再将其折叠,变为孩童喜爱的纸飞机。要知道,潮湿的空气是流动缓慢的毒药。霉雨的孩子渗透进了我肩骨上方平铺的肌肤,然后再暧昧的邀请制冷剂呼出的甜美亲吻上它们的身子,让我轻微风湿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拧着纤细的眉头,跌宕在眉间的山川是烦躁最好的轨迹,它乘着足以令人叫唤破嗓子的过山车被狠狠地,不留丝毫情面的抛在了我的鼻尖。纸飞机安置在我的手上,然后我会赠与它动力,让它像莱特兄弟发明出的第一架飞机那样顺着平原坡地远去,最终消散在落幕的昏暗中。
它乘风破浪的远去了?我看着原本被束缚在掌心的纸飞机,像是拉好了马达的游艇朝着窗外飞去,势如破竹。而我,将自己像是一滩没了骨架的烂泥巴一样摔在了柔软的床垫上深呼吸。我感觉心脏跳跃的有些迅速,周遭是寂静的,macbook air也不再播放 钢琴曲the truth that you leave了。我有些疲惫,也并非是身躯,思想早熟的女孩总有些负面是不容人窥伺的。那纸飞机,一头栽进舆论的漩涡中,以z字滑雪姿态穿越奉承,谄媚以及针对,最后像是不归巢的倦鸟一般落在了无人知晓的草丛中,丢失了自己。
我觉得自己有些苍老,这很可笑,因为我才十七岁,甚至还没有成年。像一个老人一样絮絮叨叨的,阐述自己的平生,然后告诉世界。
“也许我,该尝试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