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在我心里是透着神秘且无比傲娇的城市,十三朝古都能不骄傲,钦慕已久。
而金山,在爸妈眼里是有魔力的,有超能力,可以令人一见中蛊的那种。不然女儿仅去一次,就只身许了终生,自此笃定一世人生路。
那一年,夏初。鼓起勇气本着以实访的目的。坐绿皮火车,生平第一次坐火车,怀揣着:坐着火车去拉萨的心情,如鬼子进村一样瞒着父母亲友。在西安疯了三天。果然如电视与书本传说中一样的宏伟壮观,不可一世。此行收获满满。
又一天,坐了一趟又一趟的车,一路往山上走,天快黑的时分在一个路口下车,哇,房屋与湖南或广东完全不同款,6月的傍晚冷得瑟瑟发抖,进了一家的饭店,教主帮我点了个菜, 就跟着一个表哥的人,一口大秦腔走了,给我披了件棉衣,夏天傍晚真冷。等着饭时琢磨,要不要跑,怎么坐车,跑路的路线,脑海浮现侦探小说里各种改编情节,正当我沉浸在女主角梦里,老板端上一盘辣椒炒肉,第一次冒出陕西民风淳朴想法,肉是真大块,盘子真是个大盘子,但比起来湘菜还是有进步空间。接着,我们骑车飞驰过一个山,拐了个弯,上了坡又拐了一弯,下了坡。到了门口,下雨的关系,教主公主抱把我送到他母亲身边。当时我是傻愣的,轻轻打了声招呼,周围,矮胖的母亲热情生火烧米汤,年迈的父亲招呼我上炕。不高的房子与屋内的一切,陌生,太陌生,第一次开始认真想爱情与现实与地域差异竟如此大,丑媳妇见公婆的恐慌不安。五味杂成,思索间瞥见教主面露难色,如此冷的我,他不曾见。我说只是突然想家。
母亲很快烧了一锅汤水,应该是玉米汤,在她笑容里露出和蔼,友好,踏实,似乎比我更小心翼翼,曾脑海里出现各种电视里各种典型婆婆范本,现实里可以如此可爱。陕西话从她笑容里说出,令我多了份心安。炕,我就是二到两秒可以将冷色调气氛鬼马搞怪,炕是床吗?用来睡觉吗?热气从哪里来?会变冰凉吗?为什么见面就叫人家到自己睡觉的床上坐着呢?……得到这个答案前,我一直在炕边研究屋里所有。南方礼节是不轻易坐到别人家的床上,卧室和床是私密的地方特别是第一次登门。后来明白,原来让你上炕是心疼客人冷着,陕西冬天太过冷。热情招待的意思。晚上我没能睡炕上,其实好想体验下。 在金山的几天,过得挺别有一番滋味的,跟学陕西话咿咿呀呀,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没见的骡子和驴与马,像又不像的存在,遗憾的是没能如愿的拉出来溜溜是骡子还是马。满地韭菜原来是麦子,索性只是搞笑了一番,没被我下锅炒鸡蛋。兵马俑的雄伟气势,骊山,华清池留存的美好故事。有三两天我曾四处打量和研究,墙壁和地上的红砖是否是秦始皇的工友遗落在民间的,价值千金。 试着上坡放过羊,下地摘了菜,蒸一锅锅馒头,烧火,还是有个拉风把手的那种。跟当时还是阿姨的婆婆去逛庙会,万人空巷,吃了街头的活络,街尾的凉皮,还买了5毛钱的辣条,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那个时候湖南赶集是要写观后感,没了作文的压力,更欢乐自在。 也许爱上一个地方如爱一个人是一样的,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优秀,多不可一世傲娇资本,就如对金山尤生情愫一般,当时并不算富裕的地方和家庭,我会去之不返,毕竟我自知要优质生活,有要求的俗气女子。是一方水土的风情,散发出来的淳朴味道,家里人的亲切与温暖,才有了一生的笃定前行的方向,远嫁的勇气。 自此,金山成了我另一个家,是我的故乡,也是往后年年岁岁,日日夜夜牵挂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