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2日,冬至,北京时间七点二十五分,从哈尔滨驶来的K7039次列车抵达了终点站——漠河,我和小黄、老刘成功到达目的地。当旅行遇到了漠河,当漠河遇到了冬至,当我们恰好遇到了这一切,这牛皮足以吹一年了。
一、冬至前一天的哈尔滨
2018年12月21日,早上九点,早早醒了的老刘叮叮咚咚响了起来,今天的闹铃很准时。十点,我们从中央大街的旅馆里走出来,只见白面粉似的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一个个起床时的慵懒气瞬间消失,飞奔到大街上感受着东北的暖意——下雪迎接南方人。嘻嘻,听当地人说,今年东北的雪下的特别晚,当地人玩笑的说:东北已经无脸见南方的城市了。因为这场雪下的非常的大,当我们走到大街中央时,正好遇到了电视台的采访,在冰冷的雪天吃冰冷的雪糕,因为我们的心是热的。
我们逛完中央大街直奔索非亚大教堂。十一点钟的索非亚大教堂似乎还在睡懒觉,外围的修建防护栏给她盖上了厚实的棉被,一个大爷说,这教堂维修竟然还没有好。我们在这里遇到许多拍照的人。大家都已经回归到孩童的状态,也许只有在纯真的白雪面前,大家才会发现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由于天气过于寒冷,我们便找到教堂附近的商场取暖,商场楼上有美食街,我们逛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美食非常诱惑我们的,东北菜总是给我们一种家常菜的感觉。最后,老刘说想吃生煎,就这样,我和小黄从上海跑到哈尔滨陪着老刘吃了一家上海生煎,这是目前我吃过最北面的上海生煎。吃完饭暖和多了,大家也有了活力继续活动了。
十二点,我们仨又回到了中央大街,因为晚上要赶车,所以提前去买些特产带给家人。大包小包买了一堆哈尔滨红肠、俄罗斯巧克力后,进了一家书店,老刘满脑子想的是一本关于改革开放不忘初心的一本书,我陪着老刘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虽然有点失望,但是当帅气的小哥送来点心后,喝着热乎乎的果汁,吃着刚出炉的披萨,看着不同的人写下的明信片,一张张卡片,一个个故事,一份份真情,没有找到心爱的那本书的不快瞬间不见了,此时更为感动我们的是在这里走过的每个人故事,想要知道他们当初为何而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那里面的国王是自己,不需要太多的约束,也不需要条条框框的道理。感恩遇见没有见过面的你,你的文字让我喜欢上你的世界,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遇到。
从书店里走出来后,我们直接奔向斯大林公园。中央大街去往斯大林公园要经过一个地道,我和老刘之前都经历过惨痛的冰上摔跤,所以两个人谁也不敢走快,由于我非常怕摔,她在下楼梯的时候扶着我,我们一步一步走到地道下,因为是刚刚下的雪,大家都很兴奋,地道的积雪成了滑冰场,只见有人从楼梯下来一个刺溜滑到对面楼梯出口,在这冰雪里人的行走方式又多了一种,不仅可以走,可以跑,还可以滑。到了斯大林公园一切就更有趣了。江面上厚厚的冰层显然是这童话王国里必备的背景。一辆辆扫雪车,一队队工作人员,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工作。四处的冰雕一个个打好了模子,大家伙堆的雪人活灵活现。有人观赏,有人拍照,有人制作。一对异国父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停留,四岁左右的儿子一只手拉着卡通行李箱,一只手抓起一把雪扔向父亲,父亲被儿子的童真打动了,高大的父亲抱起儿子,让儿子骑在肩上,似乎更高一点能感受更多的乐趣,儿子此刻好开心,偷偷对旁边的我笑,似乎在炫耀:“看,这是我的爸爸。”
后面是在冰面上玩耍,孩子在滑板车上,大人拉着孩子,朋友间手拉手,一一滑雪,冰上陀螺,两个人年龄都挺大了,开始要20元不限时,后来说15元,小孩说10元差不多,大爷说:“你扔地上十元看看有人捡吗?”小孩又说:“我小的时候天天玩,都玩过。”大爷说:“我都六十岁了,谁小时候没玩过。”
还有一个滑冰的人跪在冰面上滑向对面的朋友,想让对面的朋友拍一张酷酷的照片,就在一切都很酷的进行下去时,最最一幕谁都没有想到,他起身离开冰面刚刚准备站起来,一个趔趄,哈哈哈哈,周围人都要笑趴了,耍酷把给自己拍照的朋友顺带摔趴下了。再后来是网上直播的团队,主人是穿着一套熊玩偶外套来的。他成功成为当天的主角。
要离开冰面时,小黄向我扔来一个大雪块,OMG!莫名受伤!我因小黄分不清雪和冰而无辜挨了一冰砖!最后老刘要去看桥,我们往桥那边走的路上遇到几个南方来的高中生,几个孩子在滚雪球,其中一个男生说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滚得最大的,我回头一看,就一个保龄球大小。而此刻小黄跟着闹哄起来,她也滚起雪球,然后偷袭扔在我脸上,冰冷的雪顺着脸颊溜进了脖颈,我旁边的女高中生看我被冻坏的样子,忙给我送来纸巾擦雪,这个小姑娘真是太善良了。
结束一天的游玩后,我们怀着找北的使命开始下站行程。没想到第一道阻碍还没到漠河就遇到。我们欢快的坐车去哈站,下了车后打算先找家餐厅吃顿饭,但发现哈站简直是一个迷宫,四周的维修防护栏把哈站分的七零八块,零星看到的几家餐厅都不是很吸引我们,于是我们决定进站再找餐厅。说来也巧,如果当时留下了在车站外吃饭,我们那天可能错过去漠河的列车,因为哈站那天在维修,上车要从临时站走。和我们一样不知情来到哈站的人有很多,大家都慌慌忙忙拿着行李往临时站走,还有人说绕过维修防护栏继续往前走就可以进去,于是一波大军跟着前面的领头人快步前进,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头儿,前面的人被几个工人拦下,并被告知前方路不能继续前进,我们只好返回大路,跟着导航向临时站走去,后面跟上来的人不死心,纷纷都跑到工人那里问清情况,这冷天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人的钢铁般的意志是需要极大的困难锻炼出来的。我平时走路总喜欢慢慢悠悠的,当知道要继续向临时站走的那一秒,我的脚似乎安上了加速感应器,迅速小跑,超越了前面的人,把小黄和老刘远远甩在后面,我太冷了,我需要尽快跑到温暖的车站里去,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作为人的原始欲望还有暖和,跑向临时站的那十几分钟是我今年一年经历的最难忘的时刻,因为不知道临时站的具体方位,不知道还要在这冰冻里走多久,所以我犹如保尔般坚定向前,毫无犹豫,纯粹想要找到——温暖的地方。就在快要到临时站时,在距离十字路口十米左右的距离处,走在我前面的两个男人突然转向路边树林,我跟着他俩走进树林,一个男的对另一个说:“世上本无路,看,咱们走了就有了。”另一个说:“是呀,从树林里穿过来就不要等红灯了。”我跟着他俩成功从小树林里抄了十米的近道,少等十秒的红灯,最最寒冷的时刻,可以减少十米和十秒似乎成为了我们抵抗寒冷的战绩。到了临时站后,那种胜利的喜悦像奥运冠军拿到金牌一样,尽管没有人来给我们颁奖,我们也开心极了。
二、冬至前的沈阳
冬至前一天我们在哈尔滨,而去哈尔滨的前一天我和小黄在沈阳接老刘。老刘当天上午上课,所以我和小黄在沈阳逛着故宫等老刘。沈阳那天的天气好到我不想离开。在上海呆久了,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绵绵细雨一下就是四五天,多来半个月,南方的阴雨连连,常常让人多愁善感。进了故宫之后,游客大军虽然没有高峰时多,但也是一批接着一批。在正殿门口,我不由得停下来,仰靠在宫殿墙上,对着正午暖暖的阳光,那一刻,我沉醉在阳光里,拥抱阳光、亲吻阳光,感觉没有阳光就像手机没有电开不了机一样。正当我在享受阳光的时刻,小黄从宫殿的另一边叫我:“小王,你不过来参观你在干嘛呢?”“我在晒太阳!”话音刚落,周围观览的游客齐刷刷地投来目光,小黄赶紧从游客堆里挤出来,拉着我说:“你以为你是皇上啊,来大殿门口晒太阳,你搞笑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
逛完正殿去了后宫,之前看宫斗戏里冷宫总是弥漫着恐怖气氛,鬼鬼魂魂的总是让人毛孔耸立。我对这种女人们的宫斗不感兴趣,所以只是跟着小黄走马观花。也不知道是走进的哪个妃嫔的住处,殿里黑森森、阴冷冷的,小黄走在前面指着左前方对我说:“看那儿!”“我去!什么鬼啊!”我一声惊叫把前面的游客也吓到了,大家好奇往前走去近看,看罢大家纷纷淡定地笑了,而我胆小不敢走向前去,只看到一个逼真极的妃嫔塑像,我立马转身离开了妃嫔的住处,边走边骂:“现代人真无聊,没事弄鬼吓唬自己。”
转到故宫东北方,突然游客们纷纷返回,我好奇前面怎么了,就继续往前面走,小黄跟着我后面,我在距离电影拍摄五十米的距离已敏感感受到我热爱的行业,我一个箭步,一个手机,突突的冲到前面,此刻和我一样好奇的人也跑了过来,大家迅速围成吃瓜群众,一人一个手机,全当起摄影师,一声声咔咔咔、哈哈哈,现场的氛围热闹极了。果然还是宫斗剧,娘娘妃嫔们被一个小太监给忽悠了,恼怒的娘娘女神下命令要为姐们讨回公道。被杀青的女仆强忍着笑意离开女人间的斗争。五分钟的镜头拍完后,大家纷纷散了,只听几个大老爷们说:“还骗我们说是拍纪录片不能进来,这不就是宫斗剧嘛!”
下午两点,我和小黄打车出发去沈阳西站,打车的师傅说在故宫西面的路口等我们。挂上师傅的电话,我立即往西面的路口跑去,小黄跟在后面,司机师傅停在路口的最显眼处,他摇下车窗,使劲儿地向我们挥手,我回应了他一下。一上车司机就对我们说:“就怕你们找不见。”看着司机着急的样子,我立即回了句:“师傅别担心,在皇宫门口,怎么能找不到西呢?”司机听了直乐:“小姑娘聪明呀!之前拉过好多找不到西的。”嘻嘻,我们一路找北,这方向感是必备的啊。路上问司机师傅喜欢沈阳吗?师傅一口一个夸,沈阳好呀,大城市,效率高,政府为百姓做实事,作为沈阳人幸福感很高!
三点我和老刘在沈阳站碰了面,她一身黑走进车站,我俩的手机还在耳边通话,她进来一秒被我认出,久别重逢的感觉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浓烈,反是觉得:老刘还是那个老刘。
三、冬至的漠河
到了漠河,由于天气太冷,我们真的没有在外面好好玩,最后是开车阿姨把我们撵下车玩的,阿姨说:“这是最北邮局”,“这是最北哨所”,“这是找到北了”,“这是北极村”,“这是野生动物园”,“这是农夫山泉厂”,“这是原始森林”,“这是拉马协会的马拉雪橇”,“这是蓝莓厂”,“这是……”一路上阿姨不停地给我们安利漠河特色,我们一路找北,到了北却发现自己冻怂了,决定下车比我们决定找北困难太多。我转身对车后面的小黄说:“小黄,你拍照好,你下去拍点,回来我们看你拍的就行了。”小黄:“不去,太冷了!缓缓!”阿姨:“来漠河就是户外玩的,你们都不出去怎么办?这样吧,我给你们找个马拉雪橇,你们盖着被子,躺在雪橇上玩可以吗?”“好呀好呀!”我们仨迅速达成共识,接下来就是在拉马协会家里等驾马夫,我们在热腾腾的屋子里面,一步都不想离开。可是驾马夫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我们仨整整装备,上了雪橇。一路上看到很多人,大家都是徒步在雪里,除了小朋友和老人外,我们仨好像巨婴被花花绿绿的东北大棉被包住,就这样躺在雪橇上。老刘说:“这马真不容易,拉我们仨!”马夫:“那是,马的用处还是很大的!”可能我们仨太怂,后来被马儿给嫌弃了,马儿竟然随地大便,一股屎臭味恶心极了,然而我们默默看了一下对方,再看看厚厚的积雪,三个人相视一笑继续呆在雪橇的大花被子里,真正的勇士即使面对粑粑也要坚持被熏死,也不要在雪里冻死!
四、冬至后的长春(待续…)
五、东北之行最后一站——大连(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