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冻杀年少。纠结脱不脱秋裤,一脱就冷得想哭。周末从九江回某地上班,妈妈叮嘱要带厚点衣服,我死活不愿意,只好在春天里哭诉给冬天听。可是看到朋友圈转发的美丽冻人的“她”——庐山,就想脱个精光,回想从前的一切。
01 暗恋
山里长大的的孩子,不管站在哪个个角度,都会看到山有望不尽的镜头,除了山,还是山,除了山,就是山路了,一眼望去,山路曲折,放学回家的路遥遥望去,模模糊糊的,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小时候的梦想既不是想当科学家、也不是幻想能当地主家的少爷,唯一向往的就是走出大山,追逐山外的太阳。
上小学四年级时,记得报道那天领会书本,用有浓浓油墨味的报纸将新书严严实实包好,生怕她受污了。语文老师在课堂上一遍又一遍朗诵一首叫《题西林壁》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摇着头一遍遍跟着朗诵,感觉就像是一个疯子;老师还不停讲解诗的含义,并要求在课堂上背诵默写,做不到的话就不能回家吃饭,还好那时自己按时下课回家了,要不也成了童年心中的一个“梗”。
“不似庐山真面目”,为了知道诗的意思,放学回家都总会不断地要爸爸解释,从那时起,爸爸总会在录音机里用他那带着“土气”的普通话为我们兄弟朗诵各种诗词,就这样让我爱上了诗歌喜欢上了文字。
即便如此,对于庐山的真面目在我心里一直是模糊的,她到底在哪里,一直埋在心底。就像年少的爱慕是可以寂静的,只是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将永远走在少不了你的风景里。
02 初恋
高考失利,情绪低落。原本想出去外面世界看一看的我,不得已选择了在市里的一所大学,虽然走出了老家的那座山,但是的心中的那座大山一直把自己压着......
那年夏天,开学那一天太阳特别毒辣,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哭得稀里哗啦,又生怕老爸看见(在学习方面爸爸对我们兄妹几个一直都是严肃的),还开玩笑问我想不想家。终于到了学校,报到后爸爸帮我宿舍安顿后回家,只记得那一天,在宿舍什么话都不敢说,普通话标准的我一直是自己的内伤,再说其他几个都是外地人。
我在宿舍的桌上看了一张九江的地图,还有关于周边情况的介绍,当看到庐山景点的介绍时,一旁的室友说学校就在庐山脚下,很方面,推开窗对我说:“你看你看,庐山就在那”瞬间心情明朗,第一次觉得庐山离自己这么远,终于可以识到庐山真面目了。
“上帝在向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向你打开另一扇窗”,充实的大学生活,让我充满了阳光:“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劲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
那一年,五一前夕,室友几个一起办好登山证,相约上庐山。登好汉坡,听竹林深处流水声,登临山顶高呼“庐山我来了,我终于来了”,这一次走近庐山,体验山高我为峰的感觉,在牯岭天上的街市触摸星空,发现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就是庐山。
登望江亭,江山如画尽收眼底,看万国别墅、云雾缭绕中感受风云变幻;觅花径草堂动春风,锦绣谷底花团锦簇,好运石上交好运,真想来一场热烈的庐山恋;叹断桥天险,悟绝地逢生;仙人洞寻禅,看含鄱吐日,站在秀峰看瀑布不觉得太白是个骗子,等等
上山那天,出发前没有预订好房间,纯几个二货,又正好赶上五一前夕,陶醉在风景中的我们忘记了归程,每到一个宾馆门口都写着“宾馆已经预定满”,到处跑、到处问,一直到晚上11点,尽管找到的是几间环境特别差的房间安顿下来,晚上冻成“僵尸”,但一切都很美好。
睡前满脑子想象,倒带,想象着庐山的真面目,播放着白天的所见所闻。
怀念不仅是因为那天的景,更重要的是遇见的人。那年秋天,枫叶醉人,兴致使然便登临庐山。路过如琴湖的那天你对着我笑,笑得很灿烂,是一个爽朗的北方的姑娘,如秋水般宁静,第一次怦然心动,涨得通红的脸不敢再多看一眼,也没有要到联系方式,从口袋拿出手机用颤抖的手偷拍,可是背影却远远地消失在庐山的云雾里。
我知道这是一次邂逅,你灿烂的笑容永远定格在那个美丽的秋天!
一犹豫就是一辈子,一直都自责,当初应该厚着脸皮要留着联系方式,胆大着来个合影,或许现在彼此还联系着呢。过后几年,尽管我等的人一直不在,但每次上庐山都想在如琴湖多停留片刻,如琴如梦如相遇。
林徽因曾在文中写:“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
世上所有的坚持都是因为热爱。自此后,我就給自己约定,一个月至少要登一次好汉坡,一个学期上两次庐山,但是基本都没有兑现。
偶尔也会上上庐山,同学朋友来了九江,庐山是必点的项目,自己不用买票,每次被夸幸福,苦逼的学生党没钱只好走小路逃票,荆棘丛生,每次都是步步惊心,悬崖峭壁死里逃生,更可怕的是好不容易上了山又被抓到要补票,累得要死的心都有,但这不会扫兴我们欣赏庐山的美。
刚毕业那几年一有空就爬山,有时一周上去几次,对庐山的感情越来越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登好汉坡、爬庐山已成为了一种习惯和生活的一部分,也让我渐渐明白: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遇到的既有感人的,也有伤心的,既有令人兴奋的,也有令人灰心的,既有美妙的风景,也会有称不上景、只有风的地方。而只有在充满了艰辛的人生旅途中,始终调整好自己观风景的心态,才能做到人在旅途,感悟人生,享受人生。
03留恋
安逸的生活很快会让你变得越来越懒惰,有时宁愿宅在家里玩游戏、窝在被子蒙头睡大觉,忙于各种应酬,天气太冷不肯去、天气太热不想去、工作太忙不能去,给自己编各种借口,就这样四年没有上过庐山,啤酒肚整天烦着你,体质变差影响你,说不定哪天疾病也就慢慢缠着你,少了惬意多了忧伤、少了豁达多了忧郁、少了微笑多了烦躁、少了色彩多了单调。
去年冬天,一场雪把庐山美呆了,也把有些人的生活美翻了,而我就抱着手机,懒着在朋友圈里欣赏美照,忙点赞。刺激吗?刺激!美吗?美翻!好玩?当然好玩,但快乐只属于能够坚持的人们,对于自己来说充其量就是一个热闹的。
过完年,离开九江来到下面的一座小县城工作,现在才发现生活在九江的人有多奢侈也有多幸福,国际范气质的庐山,周末或假期约上三五好友想上就上去、想看就看,但是我们之间,更多人选择了钢筋混凝土下的麻将游戏,在烟雾缭绕的宾馆,一战就是从天黑到另一个天黑,也有更多人选择了远游,选择了说走就走的旅行,计划一旦落空,一切成为泡影,惊叹是梦一场。
爱山爱城如爱人,距离产生美。现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整天空气质量指数爆表,连呼吸的空间都是那么狭隘,深呼吸觉得气特别短。每次回九江一下火车,瞬间就能呼吸到湿润的空气,每次离开的时候总想多停留哪怕一秒都很好很好。
现在越发感觉这几年愧对庐山太多,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懒,还是因为鞋底沙子太多,脚步太沉重,想想活得太多荒唐,生活一团糟。是的,是我变了,是我变得任性了,疏远了?陌生了?还好我走得不远!
早知九江好,何必到北上广,走遍千山万水都不如庐山山水。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暖,你看你看,方竹寺的樱花盛开了,为你守候了300多年,你还在惦记着岛国樱花的惊艳嘛,我说不会,因为诗就是你站在这里,她就是远方!
“纵有世间风情万种,我只对你情有独钟!”四年愧对,巍巍匡庐,我再也不任性了,今天我要把你写在诗里,今夜我要揽你在梦里,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这个周末,你还会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