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还相信爱情吗?

文|江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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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知乎上有一个提问:16岁那年爱过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16岁是渐次芬芳的待开花蕾,不胜娇羞更不胜风雨,说“爱”太沉重,不妨聊聊“喜欢”。

16岁时的喜欢是什么模样?是成绩排名榜上紧挨着的名字、讲台上相邻的作业本,也是心里的人被老师提问,教室里善意的哄笑;是擦肩而过她头发的香味,也是阳光下他光芒万丈的白衬衣。

16岁的喜欢,是夏天的蝉鸣,激越而纯粹。你抓住它了吗?而16岁那年喜欢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你们在一起了。你们有一个可爱的宝宝,眼睛像她,鼻子像你,日子吵闹有趣;你有养家的压力,也收获了疲惫时的慰藉。

早上她送宝宝上学,你去上班;下班时,路过菜市场买一把青菜;周末会安排郊游,会带宝宝去游乐场;偶尔,你们会忙里偷闲,在家之外来一次二人世界。

人生的下半场,还有好几个十年,你们将携手安然度过。唯“岁月静好”足以铭刻你们最初的遇见和心动。

可能你们并没有在一起。现在大家各安天涯,不曾问候,不通音讯。回想最后一次告别,连一个拥抱都欠奉。

很难说这是好还是坏,毕竟是双方的选择。说有缘无分也好,说爱得不够也罢,总之这个结果,在其中一方决定告别时,就已经写好。

后来的年月里,有没有想起过他(她)?是沉默着回忆,还是笑中带泪思念?后来的后来,你们各自遇到很多人,在人海中边走边爱,唯有青春,永远不复重来。

可能你们还在发生关联。这关联,可能是兄妹,或者是朋友。最初的悸动转化为亲情和友情,实属幸事。

事隔经年,他可能从眉眼俊朗的少年长成了眉眼俊朗的中年,越发沉稳持重;她也许从亭亭玉立的小女生长成了气质脱俗的女神,依然端庄婉约。

人生路固然漫长,有这样一位亲人和朋友,是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和信赖感。也算是上天眷顾、青春不负你。

16岁那年喜欢的人,在生命的长河中,无论是与你相好百年了,还是散落人海了,或者是常伴左右了,都是命运的馈赠,都是值得感恩的。

02

其实,青春会散场,光阴会老。在看过长河落日、经历人来人往、跌得鼻青脸肿之后,我们会怀念那个纯朴的时代,那时那刻毫不犹豫的给予与接受,夹裹着温暖的体温,让我们对人生、对感情、对生命,生出天真的乐观。

但,这天真和乐观,越往后越稀薄。我们会在某一天惊奇地发现,我们的人际圈子已经定型,谁可以肆无忌惮,谁能把酒言欢,在心里早已经分成三六九等。

而爱情,是迎向他人的最大冒险。我们试探、迂回、角力,倘若双方都没有弃局,又权衡完了相关利弊,就上演一局叫“在一起”的完美结局;倘若有人中途离场,余热未散的那个,可能上演死缠乱打、反复无常的戏码。

出世与入世,是千古智者讨论的话题。平凡如你我,只能是盘算着三餐饭食、四季衣裳的那个俗人。爱情,在我们心中都有一张清单,上面列满了各种条目:房子车子票子、品行才情长相、家庭背景父母职业等等。这些条目占据着不同比重,负责筛选合适的、相配的人。

可是,我们斩五关过六将,却发现了他/她的若即若离;所以,我们不再用心,将就凑合也不是不可以。我们懂得了,倘若情深,就会失了理智,就不能用脑袋去“筹划”爱情,就有可能全盘皆输。爱情里的轰轰烈烈、那个人的撕心裂肺、我们自己的痛彻心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恐怕也不会再有了吧?

看完《花样年华》,会觉得成年男女最大的缺点是不勇敢,只能沉浸在虚虚实实的暧昧里试探;看完《泰坦尼克号》,又开始对爱情生出向往。其实每个人心底,都还是在渴望真爱,那种简单纯粹、真挚恳切、坦荡自然,无论我们涉世未深还是满心伤痕,都一直在找寻。

所以,当他敬你岁月无波澜,当她祝你余生不悲欢,你最想要的,还是桂花香好同看,还是有人能陪你在黄昏时分,问你粥温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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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肥姐去世后,秋官有一次在访谈节目中被主持人问,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是啊,有没有爱过呢?这世间,那么多虚与委蛇的试探、欲擒故纵的迂回,那么多语焉不详的理由、模棱两可的借口,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谈的,其实是“真心”。所有的委屈、不敢、不甘、质疑、眼泪等等,其实都在问同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一声“爱过”,即便是过去式,还是能让我们觉得生命完满。是的,既然相逢,既曾携手,哪怕未能共赴白首,也总好过一生陌路。

我们有爱的能力,有在对手戏里去伪存真的智商,但我们首先,应该要有一颗真心。当我们简单纯粹、认真诚恳,当我们不做“陪练”,当我们建立爱的标准,总有一天,会遇到同样认真可爱的灵魂。这是通往幸福的捷径。

捧出了真心,可能会受伤,会钝痛,还会在辗转反侧的夜里泪落如雨,但这总好过,在中年百转千回的心思里,找不到“燃烧”的烙印,在年老沟壑纵横的皱纹里,找不到“年轻”的痕迹。

对方不以同样的“真心”相待又怎样?岁月流转,生命中所有的修为,都是“今日因”,至于种下的“明日果”是酸是甜,是丑陋还是华美,他/她都将是最终买单的人,你且幸福去,且自在去,不必知晓,无须旁观。

未来很远,生命很长。我亲爱的朋友,就像没有受过伤一样勇敢去爱吧,愿你携带真心,也愿你所遇皆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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