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经典| 《月亮与六便士》(我们同样勇敢)

六便士是当时英国货币的最小单位,有个朋友跟毛姆开玩笑说,人们在仰望月亮时常常忘记脚下的六便士,毛姆觉得这说法挺有意思,于是就起了这名。月亮代表高高在上,六便士则是现实的代表。

脱离毛姆的小说世界,在现实世界中何尝不是如此呢?有人选择月亮,有人选择六便士,有人选择遥远的梦想到大城市打拼,有人为了安稳选择平静的六便士生活,这种选择孰好孰坏,不好辩说,现实告诉我们,平平静静,安安稳稳才是正确的人生,就如韩寒电影《后悔无期》的主题曲《平凡之路》里面有句歌词,直到看见平凡在是唯一的答案,但星爷又告诉我们,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月亮与六便士》的主角思特里特克兰德选择了梦想,抛弃了咸鱼。毛姆以高更为素材,撰写了这本小说,但两者的区别是高更对绘画的追求有着因果关系和过程,而思特里特兰德的出走则是非常突兀与激烈,突然就着了艺术的迷,这里就得佩服毛姆的手法描写了,他的序写的技巧很强,通过他强大的描写能力,塑造了一位不通人情和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他在追求梦想的道路执着的像个圣人,他可以放弃事业,放弃家人,放弃生活,甚至放弃自己,又在生命戛然而止的地方烧毁了一切,带着对世间“俗人”的嘲讽死去。

“上帝的磨盘转动很慢,但是却磨得很细,”罗伯特说,颇有些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的亨利叔叔在威特斯台柏尔教区做了二十七年牧师,遇到这种机会就会说:魔鬼要干坏事总可以引证《圣经》。他一直忘不了一个先令就可以买十三只大牡蛎的日子。

而结尾一段最具毛姆的个性色彩,以书中“我”的口气不忘记刻薄的奚落一回世人,“道貌岸然”“魔鬼”的简单措辞就能让这些迷恋脚下金钱的人无所遁藏。千万不要成为你最讨厌的那种人,思特里克兰德(高更)用一生践行了这句话。

以上部分是属于阅读理解的常规解题,这是大艺术家区别于我们普通人的高尚节操和无法碰触的精神层次,分享是为了学习和借鉴。其实头上的月亮也好,脚下的六便士也罢,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并不该有高低贵贱之分。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小众的人拥有着我们今生难以企及的崇高,但作为大多数的我们过着正常的所谓俗人生活也没有被苛责的理由,重点只在于有没有被一种刻板印象上的他人标准来束缚住自己的脚步。思特里克兰德(高更)的一生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走着一条不被大多数人祝福和承认的道路,他的困境不会被怜悯只有旁人口中的活该,而他恰恰代表着的就是没有被干扰的纯净,他的理想是不会被潦倒心酸指指点点所击碎的,他的终点也符合他自己的愿望。

这可以说是个很完美的一生,如果他没有影响到别人的话。以下是我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是俗人,并乐此不疲的当一个俗人,虽然口中叨叨着社会的不公生活的不易,可我依旧忠实于我现在的人生,并不以为耻。没有人有资格去说他追求艺术的道路是错误的,同样,也不该有人用他的故事来绑架我们的生活是庸俗的。对,你可以说我俗,但不代表你可以说我庸俗。

曾经看过一个关于尊严的定义,你争取到你自己该有的权利并不代表尊严,在获取权利的同时承担起自己的义务才是尊严。所以在这种定义下,只要我们的生活是付出了自己的努力,那就是应得的。我们不干扰他人的决定,不恶意排挤少数人,不做一个无用且浪费的人,那么追逐月亮还是追求六便士都该被这个社会承认。

其实这本书我最关心的是思特里克兰德太太,一切罪恶受到该有的报应,一切善行得到所有人的尊重这是我们都希望从书里看到的东西。然而他的太太并没有原罪,或者说“罪不至死”。只因为她说自己的丈夫,“他一点文学修养也没有,是个十足的小市民。”只因为她以为丈夫的出走是因为有了新欢,“跟一个女人跑到巴黎去了。”只因为她跟不上丈夫日益增长的艺术情操,所以就该带着孩子承担被一个大艺术家抛弃的灾难吗。也许书中一句话最能证明一切。

“男人同女人的区别是:女人能够整天整夜谈恋爱,而男人却只能有时有晌儿地干这种事。”

我并不是为了反对什么理念,思特里克兰德高出这个社会的标准太多,所以他可能并不在意这些关于感情的小事,他在梦想上的追求是伟大的,我很佩服但不会模仿。无论怎样,我们还是需要顾忌一些事情,也许只是旁枝末节,但既然我们都是大多数人,那么我们不变成咸鱼的理由就不应该只是让自己圆满,如果我还未承担义务,那随心所欲的追求梦想是无妨的,可既然我决定了在这个社会上扮演了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那么过于自我,在我看来就有些自私了吧。

当然我喜欢毛姆,也尊重高更,他们的经历让我得以相信这个世界上依旧是有勇敢者的。可我会选属于自己的路,我们只要在各自的路上努力,都不去揣测和胡乱指责他人,那么我们就都是值得被鼓励的人。

【学院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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