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认识聆晓雪是大二那年,27路的公交车因为周末满满都是人,方晓舟打完一个盹后发现身边坐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吖,美女,哪个学校的?能认识一下吗?"
"方晓舟,滚远点,我谢谢你。”
(二)
终于艰辛地将背包提上月台,看着硕大的背包,满满的小浣熊和亲亲虾条,方晓舟的心里泪流满面:“姥姥,我还会回来的。”
后来聆晓雪说,那就是孽缘,在返校的27路上,面对方晓舟喋喋不休的骚扰,聆晓雪终于怒了。
“方晓舟,我人就在这,别总口花花的,你动我一下试试?你敢么?”
当方晓舟涨红着脸把嘴唇放到聆晓雪漂亮的脸蛋上时,心想,完了。
(三)
其实方晓舟一直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如同几年以后有一部很火的片子叫《奋斗》,里面有个陆涛,有个夏琳,有个米莱。方晓舟很喜欢那部片子,用他的话说,那时候遇见聆晓雪,就好像陆涛在电视剧开始先遇见了夏琳,而不是米莱。
毕业的流火焚净了方晓舟的理想,他没有一个徐志森,不过即便有,也只会被他当成笑话。每每听着聆晓雪对未来的规划,方晓舟如同一个木讷的板擦,却并没有找到属于他可以擦拭的那片黑板。
方晓舟逃走了,就像那随随便便的开始一样,随随便便就结束了。
(四)
方晓舟还是喜欢画山画水,画完便信手一扔。终于有调皮的孩子在垃圾堆翻到了方晓舟的画,换了一袋糖果。
人类的猎奇心理永远是无止境的。终于渐渐的,有人知道在北京宋庄的四合院中有一位年轻的山水画大师,山水画从不外传,一副皱巴巴的作品都重金难求,在网络刚刚兴起的时节,方晓舟莫名奇妙的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聆晓雪在重度污染的城市中穿行,偶尔也会从剪不完的胶片中抬起头问自己一句,当初发生的那一切,真的发生过吗?
(五)
方晓舟版的陆涛,最终没有娶夏琳,没有娶米莱,和一个类似瑶瑶的女孩结了婚。多年后的秋天,离开KTV包房抽烟的当儿,只听见里面的哥们儿说,晓舟现在牛了,可当年他那些画都是他以前那个女朋友买的,人女孩把钱给了我,我还不敢用自己名字买,让北京的哥们儿买,费老鼻子劲了,没想到晓舟当真了,以为北京有市场,直接杀北京去了,可惜了那女孩,对他那么好。
如同某些故事结尾豁然开朗的好莱坞大片一样,方晓舟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终于摸到口袋里的电话,拨通。
“晓舟?”
(六)
秋天的风真的很冷,方晓舟终于知道,如果有一天,面对曾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人,连句谢谢都无从提起时,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有些刀,注定是要补在心口上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