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堕落过和奋斗过的那些年

毕业了,再一次背着行囊离家远行。勿忘初衷,方得始终

01

误打误撞

    17年匆匆忙忙毕业了,回想刚入学那会,不禁有些怀念。

    开学没多久,看着一张张社团招新宣传单,想着我是要进院学生会,还是进校协呢?最后被众多社团无情拒绝,开始自我怀疑,不愿意再去面试,只想呆在宿舍打游戏。本身都计算机没什么兴趣,自打入学来一直在寻求转专业的机会。某天,看到了一个编程协会招新,带着想去了解一下的心理,第二天便去报了名,后来靠笔试第一进了。

    进入大学前还在幻想各种创业,结果误打误撞就走到了编程这条路,莫名开始了算法竞赛之旅,也仿佛预告了我的未来走向。以前身边忙着“创业”的同学,如今却已经纷纷考公,而我,在异乡奋斗的今天,正在码下这段经历,而未来,大概也会在互联网的路上彳亍前行。    

双非弱校,大一便被各种安利和洗脑:经费旅行、双非逆袭、bat名企offer直通车等等。进去那会,每天把各种大牛的退役文当成精神食粮,一边啃食一边敲码。因为年轻,一直相信,未来也会和各种大牛一样,有自己的一段佳话。

    每周上一天课,偶尔刷刷题,偶尔打下比赛,由于学校真的弱,轻而易举的就拿了校内第一第二,没有太大的压力。计划着和大牛一样,逃课刷题打比赛,现实却是,逃课呆寝室打游戏睡觉看电影,要么在图书馆刷微博,沉迷娱乐不能自己。

02

心有不甘

    浑浑噩噩的大一过完以后,犹记得是大二省赛那会,看着排行榜上,看到高中同学所在院校的代表队名列前茅,而我们作为学校代表队,却排到100名开外,想着大家高中都差不多,现在的差距却是如此之大,当时的心情,无以言表。回去当晚,和队友秉烛夜谈,队友纷纷表示自己手头有项目,怕是没有时间。当时的我有些失望,但是看到群里各大院校以一己之力带队的人比比皆是,而我,为何不行?

    下定了决心,卸载所有游戏,每天起早贪黑。可能是习惯了逃避,可能是堕落了太久,万事开头难,有时候做着题心就飘出去了。坚持了两周,慢慢地就习惯了,进入状态那会,废寝忘食,一道题接一道题地刷,不懂就在群里问大牛,然后总结,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一学期就过去了,我也成长了不少。

    临近暑假,和师兄策划了个集训队,暑假没有回家,和同学一起在学校训练。暑假学校没什么人,北门关了。每天早上去北门隔着栏杆买了早餐;早上9点到晚上10点在机房刷题,耳机里单曲循环着那英的“默”,直到现在,偶然间在街头小巷听到这首歌,还会想起那段拼命训练的日子。晚上和同学吃个宵夜,回寝室洗簌吹水,那段时间这也许是大学以来做过最坚持不懈也是最温暖的日子了。

    开学以后的网络赛,没有辜负集训的付出,第一次打到了进区域赛的名额。学校却让自费参加,拿奖了再给报销。当时看了看酒店和机票钱,平时没有接私活也没有兼职,没什么积蓄,拿不到奖也报销不了,只能放弃,无奈退役。后来大三省赛拿了学校的首银,差点就拿金了,算是对自己努力了半年多的交代吧,但却仍心有不甘。

    当时一直怪罪学校氛围不好,但如果我未曾为营造氛围做出自己的努力,又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指责呢?我终究没有成为那个想成为的人,以至于在未来每次回想这段经历都充满了懊悔。

    潇洒了大一大二,没有像刚入门时想的那样离开时留下牛逼哄哄的退役文,因为太水了,写不下手。最后的最后,没有经费旅行,没有逆袭,更没有bat-offer,有的只是自诩有天大的能耐,而现实却往往彰显着各种无力感的我。

03

首战实习

    大三,弱校的算法竞赛之旅注定到此为止,没有名校背书,注定需要付出比别人多很多。即将面临就业,考研。家人劝我考公,然而毕竟是想“干一番大事”的人,不想过那种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也不想继续读书了,便只剩下IT这条路。

    开始自学工程式编程,跟着视频写了个小网站,搭了个校内网的竞赛交流论坛。时不时也还会关注一下竞赛圈,给师弟师妹们许多建议,毕竟希望他们能把学校的氛围带动起来,就像师兄们当初做的一样,这或许就是传承。事情,总会越来越好的。

    毕业以后,听说他们也打到名额了,听说他们说服学校给了经费,听说还拿了区域赛首铜、首银。不说未来有多好,希望他们能保持当初的那份热情,为自己做的事情奋斗,多年以后,回过头想想或许会热泪盈眶吧。

    暑假,伴随着找实习的,是广州烈日炎炎的40度天,还有个一起苦逼找实习的舍友。这段时间,经历了N次被外包公司拒绝,经历了N次的自我怀疑。我都在怀疑我面的不是实习而是社招。从信心满满,到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边无奈地接受失败,一边又忙着查漏补缺。经历了一个月的煎熬,面了一家A轮互联网公司,意外地和面试官相谈甚欢,面试官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面试官后来也成为了我的leader。那会儿,第一次感觉受到了认可,犹如照进内心的一道暖光,驱散了以往所有黑暗。

    7月底入职,每天起早贪黑,啥也不懂慢慢学,做一些项目相关的边边角角的事情,每天站会,开会,敲码,组内分享,一切都是新的,一切也都那么有趣,想着成人的世界也不错阿,开始喜欢上工作的生活。

    8月,花了一个月实习工资买了辆山地车,每天下班穿梭于各种街头小巷,也经常去小蛮腰,珠江边发呆,生活那个自在。然后没过一个月,车在公司楼下丢了,又过上了地铁公交的上下班生活。

    9月,和师兄聚会闲聊,师兄说后悔没参加校招,认识的朋友都进了 BAT名企,各种生活美滋滋。听着师兄的描绘,再想想我这一个多月的实习,好像该学的都学完了,也许我应该在三岔口做出新的选择了。

    还记得入职第二天,早上一早就到了公司,当时办公室只有leader一个人在那里看书,他说,每天早上起来习惯翻一翻书,说罢把他手头上的书借我,说,刚看完,给你也看看,接过手回到工位上,似懂非懂地翻了翻,是一本讲敏捷开发的书。那段时间,leader给了我很多技术建议和人生建议,也给我讲了他美好的大学生活和找工作的惨痛经历,原来我一直都不是最惨的那个。后来,他问我是否会留下来,打算下个月让我参与到线上项目中。 对他的信任的表示谢意,同时也表明自己想要参加校招。尽管我即将离职,他也给了很多校招建议和过来人经验,至今犹记,感恩遇到的每一个人。

    10月,离职。递了辞呈,他说:希望你未来能拿到好offer。我说:我会加油的。   

    清楚记得那天还没到点就先下班了,绵绵细雨,诺大的公交车没有几个人,选了最后一排坐了下来,从小到大,一直喜欢最后一排。望着窗外,想起来刚来面试那会坐错公交的窘境,时间过的真快,近三个月,认识了很多小伙伴,也成长了很多。公交车停了开,开了停,到站了,一切将会是新的开始。在学校旁边的7-11买了个便当,晚上约了几个好友出来撸串,又一次回到了百无聊赖的校园生活,只不过这一次,会是新的征程。

04

再战校招

    成长的过程中,总会在某个时期经历种种挣扎和煎熬,在每一次破茧的过程中,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不过是芸芸纵生中的一员,普通人罢了。

    大四,此时已经到了十月份,广州的天气渐渐转凉,bat等名企也已经都基本结束了校招。和几个小伙伴开始了校招之旅,跑大学宣讲会,笔试,面试,身心俱乏。试过五个人挤一辆滴滴,试过赶晚了坐地上笔试,试过跑错教室导致笔试没做完,试过做了一小时公交地铁面5分钟就结束的,试过面试因学校双非被鄙视,试过面试问八字的;那段时间不是在笔试就是在赶往宣讲会的路上,那段时间认识了N个以前从没听过的公司,那段时间邮箱里充斥着各式各样公司的拒绝信,那段时间对任何一个电话都不敢错过。整个秋招笼罩在一面就挂的魔咒中,又一次深感挫败,失落,五味杂陈。

    从最开始憧憬的大厂,到独角兽,再到随便一家公司,似乎这个就是妥协,就像我们慢慢认识到了自己也没那么优秀,不得不一次次重新审视自己,想要得到,必须付出,这或许就是成长。

    秋招结束,颗粒无收,对未来充满了绝望,不知道何去何从。    

    11,12月份,踪迹不是食堂,便是图书馆。游戏不玩了,也不去外面浪了,心也不浮了,毕业设计一周就写完了。

    惨败的面试经历告诉我基础太差了,急需把基础补起来。于是网上看了其他人的分享和建议,把书名都记了下来。随后的几个月,活生生啃下了那几本600+页的书,各种经典书籍刷了一遍,看不懂也强行看。晚上回宿舍看哪些公司还在找人,各种投简历,从知名的招聘网,官网到内推,再到各种不入流的公众号,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也没人告诉我怎么做才是对的。庆幸的是网上有那么一群校招人,在中国的各个角落,一样坚持着,一起分享交流着,一起努力地“上岸”。那段时间很煎熬,那段时间也很充实。

05

无悔再择

    选择了,便是无悔。

    12月底回了趟家,带上几本没刷完的书回家接着刷。某天,在家温习时,忽然收到了科大讯飞的电面,问了一堆技术问题,一一回答完毕以后,邀请我去合肥现场面,包机票住宿。意外的一面,意外的邀约。

    1月,人生第一次坐飞机,既兴奋又忐忑,跟前辈说要是待会飞机失联了怎么办?被笑了好久,在前辈的指引下顺利到达。那会合肥是-2摄氏度,落地以后瑟瑟发抖,打车直奔讯飞园区,住在园区的酒店里,怀着忐忑而有兴奋的心情,那晚没睡好。第二天面试,面完就回来了。本来还打算去玩的,这个气温实在是没有心情。回广州一周以后,拿到了讯飞的offer。这一个offer,给了我莫大的信心。但是毕竟是合肥,相比北上广来说总少那么些吸引力,纠结了一下,最后拒了offer,不知道当时0offer的我哪来的自信,但清楚明白自己不会去合肥发展,就像当初选择离职参加校招一样,每个选择尽管艰难却都不曾后悔。寒假重新制作了简历,准备放手一搏最后的春招。

    这个offer让我发现了面试的技巧,其实只要把面试官提的问题,往自己熟悉的领域带就可以了,这样整个结果就是回答出来很多问题,也更容易拿到offer,最忌讳的是被面试官带走了,这样基本就是凉凉。当然对于校招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基础扎实。

06

莫问前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春节,亲朋好友都在问学业和未来的打算,每次走亲戚都是同样的问题,我哑口无言,只能拿个已拒的讯飞offer搪塞应付。

    春节过了没几天就早早收拾东西回学校了。春招第一面是百度的补招,问是否愿意去北京现场面。还好实习那会有点积蓄,机会不容错过,决定自费去趟北京。

    落地北京那会是晚上10点,坐地铁到西直已经快12点了,拖着行李,跟着导航找酒店,一路上又冷又饿。第二天出去外面逛了逛,暖风和煦,柳絮飘飞,万物复苏,北京的春天是真的很舒服。第三天,做地铁到西二旗面试,那会看到百度大厦,想着能在这里工作是多好,最后面了三面,挂。可能没有太多的期待,便没有太大的失落。随后游了春天淡季的故宫和长城,去了南锣鼓巷,逛了后海,感受了下高峰期的北京地铁。第四天,启程回广州。

3月的广州是回南天,到处都湿漉漉,心情特别烦躁。特别是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个“上岸”,愈发焦虑。

    又过了一个月,计划中的书基本都看完了,只是什么都不干只会更加焦虑,于是每天还是往图书馆里跑,把原来的书翻了又翻。这一次,不是害怕面试,而是害怕没有面试机会。还是海投,北上广深杭投了个遍,又陆陆续续面了几家互联网公司,面完仍旧不是拒绝信,便是了无音讯,感觉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

    某天吃完晚饭,接到个电话,以为是之前约好的拼多多面试,谁知道竟是广州一家互联网公司发来了offer,薪资12k,当时内心那颗石头终于落地,算是上了岸吧。本来以为校招就到此为止了。戏剧性的是,刚签完约,杭州一家独角兽公司也发来了offer,14k,感谢上天的眷顾,努力总是会有回报的,同时也纠结了。很多同学朋友建议我留在广州:现在的朋友关系都在广州、只身一人去杭州很难受的、以后杭州的人脉不适合回广州等等。

    每一次选择都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这一次,也是。在广州待了四年,不想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想去长三角地区看看。

    那一年,学校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已经与我无关,满脑子都是就业,上岸。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四年的大学生涯似乎在挥手告别,一整年的半个社会人的状态,往前看,新的征程仿佛又要开启。感谢这段经历,在未来迷茫的时候,回想这段经历,总能驱散内心所有阴霾和丧气,给我无限走下去的力量。

    未来,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还是会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呢?不知道,莫问前程,但行好事。

    勿忘初衷,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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