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
第四卷(四、五、六)
克洛德.弗罗洛与卡席莫多(续)
这世上,我只与两个事物有关系:一个是圣母院,一个是克洛德.弗罗洛。
——卡席莫多
卡席莫多因为其丑陋的外表与被人们口头赋予的不吉祥的寓意,被所有人厌恶,除了收养他的养父弗罗洛。于是,这世间上,弗罗洛便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与朋友,哪怕这个亲人时常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从他捡起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我唯一的依靠了。于是,卡席莫多对弗罗洛的感情比任何关系都要来的忠诚。
而克洛德.弗罗洛,那个当初只知道求学的青年,在十多年过去后,已经大变样了,虽然仍然对知识抱以热情,但他的心境却是冰冷了,他变得极度阴郁。或许是对十几年中规中矩的生活感到了厌倦,或许是因为自己亲爱的弟弟的叛逆,也或许是不满足于当前的认知,想追求新的领域。好些庄重的人肯定说,克洛德在穷尽了人类知识的善之后,已经鼓起勇气向恶领域奋进。据说,他已经把智慧树的苹果一一尝尽,也许是由于饥饿,也许是又要腻味,他终于咬起禁果来了。1
弗罗洛整个人越来越阴沉了,因此也越来越接近人们称号——巫师了。他常常去参谒圣无辜婴儿的墓地——那个埋葬这他父母的地方;他常常沿着伦巴第人街行走,悄悄溜进作家街与马里莫街交角的一栋房子,并在两间地窖里掘土翻地;2他常常坐在广场栏杆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诡异的行事作风,让人们对他议论纷纷。
弗罗洛和卡席莫多两人被人们所议论着,讥笑着,谩骂着。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小皮孩的恶作剧,小姑娘的讥笑,老妇人的怪腔怪调,以及学生士兵们的嘲骂早已是一种常态,只不过身处议论中心的两位主角都不甚在意,一个聋子无所谓,一个沉思者不理会罢了。
NOTES:
1.好些庄重的人肯定说,克洛德在穷尽了人类知识的善之后,已经鼓起勇气向恶领域奋进。据说,他已经把智慧树的苹果一一尝尽,也许是由于饥饿,也许是又要腻味,他终于咬起禁果来了。知识的善不仅是理论知识,更是实践知识,是永无止境的。
2.当时这座主教堂的命运真是奇怪,因为两个截然不同的的人都那样虔诚地热爱它,方式却不一样:卡席莫多是一种半人半兽的生物,一切凭借本能,爱它的壮丽、宏伟与和谐,而这些都是发自它那样雄伟的整体;克洛德是个博学多识,想象力炽热的人,爱的是它的寓意、神秘、内在含义、门面上各种雕塑下面暗藏着的象征,仿佛那是羊皮书中第二次文字下面隐藏着的第一次书写的文字,总之,爱它向人类智慧永恒地提出的谜。一个伟大的建筑,不管是因为它的外表,还是外表下的秘密,总是有爱它的理由的。
1.维克多雨果著,管震湖译:《巴黎圣母院》,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第四卷第137页第18行。
2.维克多雨果著,管震湖译:《巴黎圣母院》,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第四卷第138页第08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