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的《羊道》三部曲,记录了哈萨克民族,择水草而居居,四季转场的生活,在李娟的笔下,这次也许是世上仅存的真正意义上的游牧民族的生存境况得以呈现,这是一种与大自然生死相依,充满了艰苦,而又有其尊严与乐趣的古老生活。
我这次选择的是《羊道》三部曲中的冬牧场,记录了李娟跟随着哈萨克族居麻一家进入冬窝子的生活。所谓冬窝子,是指游牧民族,所有的冬季放牧区,从乌伦古河以南的广阔的戈壁,一直到天山北部的沙漠边缘,冬窝子无处不在。那些地方地势广阔、风大、荒芜,而且交通非常不便利,可以说得上是与世四隔绝。
冬窝子的生活是非常艰辛的,他们生活条件之简陋与恶劣是我们难以想象,原本以为这是一部严肃的纪实主义作品,但李娟仿佛就是我们身边一位带着逗比气质的小姐姐,通过白描式的描写,展现最本真的生活,也许充满苦难,也许不尽人意,但却趣味盎然,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来。
现在很多的年轻人,上班工作不努力,生活无精打采,他们觉得公司不好,同事难相处,根本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工作,懒得出门懒得社交懒得努力,明明又懒又丧,偏偏还要打着“佛系”旗号安慰自己。
和李娟一起生活的居麻一家以及他们的邻居们与“佛系”青年们不同,尽管生活在条件最艰苦的冬窝子,但他们勤劳、勇敢、快乐,将枯燥乏味的游牧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他们对待生活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如果你也是觉得自己自己丧到快要成佛,不妨跟随着李娟深入冬窝子,看看这些生活在最艰苦条件下的游牧民族,是如何更好地去生活的。
1、尽可能地去装扮你的家
牧民门在冬窝子的家,一般是挖到地下的,深入大地两米深左右,居麻家面积不到20平方,四面还开了一个洞,蒙上一块小的塑料布,当作是采光的天窗,进门得跳下一尺多高的台阶,门对面就是床塌,房间有一面长长的大床榻加一只炉子,一个小小的厨房角落,整个家里满满当当的。
这个狭隘的空间生活着主人居麻和他的妻子,女儿加玛、李娟以及一只小花猫,四个人一只猫就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虽然条件非常简陋,但居麻一家对待冬窝子的家可丝毫没有马虎,大家在巴掌大的天窗上蒙了一张新的塑料布,让房间变得更加亮堂,门上的裂缝用碎毡片补好,门框下塌空的地方重新填补整齐,还把破碎的炉基糊得光溜溜的。
除此之外,加玛还给家里的被垛、衣物、小铁皮箱、电瓶、披上绣着花的盖头,于是一切都羞羞答答、温情脉脉地统一了风格。
房子可以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尽可能地装饰美化你的住处,像居麻一家那样,即便只是一个冬季的暂时住所,也用心去装饰美化,一个温馨明亮的小窝,会让你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
2、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生活需要仪式感
尽管生活在如此局促的地坑中,生活也绝不能马虎,作为一个郑重的家,这家里的生活也是郑重的。
哪怕只是出去放羊,居麻也会花很长时间把靴子擦得锃亮。如果哪天早上妻子突然取出干净衣服给他替换,他更是高兴得唱老半天歌,一直唱到放羊回来为止。
加玛一直戴着一对廉价又粗糙的红色假水钻的耳环,也许在我们看来,俗气得很,但是在那样的荒野当中就显得格外动人。加玛还有一枚镶有粉红色碧玺的银戒指,戴在手上使她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更加的美好。
哈萨克民族有许多年迈、辛劳一生的妇人,她们孤老而扭曲的双手上,带满硕大耀眼的宝石戒指,这些夸张的饰物令她们暗淡的生命,充满尊严,在这单调空旷,沉寂艰辛的荒野中,她们显得那样的朴素又耀眼。
生活本来就够局促了,如果再潦草地应付,那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再窘迫的生命也需要“尊严”这些东西,而尊严需要从小细节上去呵护,比如一枚精致的戒指,一对漂亮的耳环……
张曼玉在电影《花样年华》中饰演的苏丽珍,便是一个对生活非常认真讲究的人,她连下楼买个云吞都穿上旗袍才出门,那婀娜多姿的身段,也成为了很多人心中独一无二的女神。
无论何时,爱美的人,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人,都比蓬头垢脸的人更快乐,更受欢迎,生活越是艰辛困难的时候,越不能放弃对美的追求,当你看到光彩照人的自己时,一点都不会觉得丧了。
3、给家人朋友一个的拥抱吧
虽然生活清苦,居麻一家却非常相亲相爱,加玛每天一醒来,就赖进爸爸妈妈的热被窝撒娇,一点儿也不像十九岁的大姑娘。她喜欢和妈妈挤一起,等妈妈起床了,便跑去和爸爸挤在一起。
有时,居麻起床时也催她快快起来,“孩子!孩子!”唤个不停,加玛假装没听到。居麻故作惊讶道:“死了吗,难道加玛死了吗?”加玛闭着眼睛大声说:“是的,我死了!”居麻便扑过去,压住她,也大声宣布:“那么,爸爸也死了!”父女俩抱作一团,久久不动,大家都在装死人,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快乐。
而大家兴致最高时往往在夜里,每当结束一天的忙碌,一家人就着昏暗的太阳能灯泡跳舞、拥抱、吃肉、逗猫,单调艰苦的生活,因为大家都快乐地拥抱在一起,而变得生动起来。
人总是这样的,越是孤寂的时候,越需要与人交流,无论是与家人的拥抱,还是与朋友的交流,都能让我们更加快乐起来。
寒风凛冽的冬季,一望无际的荒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放牧劳动,其实这样的日子真的非常艰苦,但谁的生活不是悲喜交集呢,正因为这些艰辛才衬托出快乐是多么弥足珍贵。
人之所以能够感到“幸福”,不是因为生活得舒适,而是因为生活得有希望,而希望是可以通过日常生活的一些小细节营造出来的,所以,别再佛系了,赶紧回到十丈红尘中来,用力去“生”去“活”吧!